“我申请给朋友打个电话。”
穆瑾立即上前,慎重请示。
帅哥看看她,问:“什么朋友啊?”
“傅景丰,傅氏集团的掌权人。”
要知道在丰城,哪怕是书记也得给傅景丰面子的,又何况一个小小的警察。
“傅景丰?有点印象,去警局再说。”
帅哥说着就让人带她上车。
而那幅画在半道上却被载着拐了弯。
——
傍晚,大雨。
傅家新宅。
唯一正在客厅跟安安下棋,管家上前询问:“夫人,是否要等少爷回来一起用晚餐?”
“这么大的雨,不用等了。”
唯一看了眼外面的雨势,心想他肯定是不会回来的。
他心里哪里还有这个家?
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以后再妄想她给他画画,她自剁双手好了。
“是。”
管家很快便退下,却是过了没半分钟,安安就因为外面车灯照进来而转头看去,然后喊道:“妈咪,是爸比回来了。”
安安没往外跑,但是那声音却连带着唯一的心一起跑了出去。
他竟然回来了?
管家也连忙往外大步走去,拿了伞去接他。
“少爷。”
“嗯。”
雨大,两个人的说话声音被掩埋,但是很快傅景丰便迈着长腿走了进来。
“爸比,我在跟妈咪下象棋。”
“嗯,可赢过了?”
傅景丰低沉的嗓音渐渐逼近。
“还没。”
说到这,安安稍微有点沮丧,但是并不消极。
傅景丰坐在沙发他们旁边,看着棋盘上两秒,幽暗的眼神立即朝着唯一看去。
她的精神不算太好,又多了几分寡淡。
“我们父子跟你对阵如何?”
傅景丰起身跟安安一起蹲在地上看着她问。
安安立即来了精神,看向唯一。
唯一抬眼看着儿子那么有兴致,不好扫兴,便道:“好啊,只是傅总亲自下场总要有个赌注吧?”
“如果你赢了,今晚任你发落。”
“如果我输了呢?”
唯一依旧看着棋盘。
“看我一眼。”
“……”
唯一的心尖一颤,却还是没抬眼。
她就是生气,她辛辛苦苦那么久画的画,而且是他的画,他就那样送给那个姓穆的。
还说什么他跟阿瑾情投意合。
既然他跟什么阿瑾情投意合,何必还回来?
哦,她想起来,是她用画做筹码要求他回来。
她的眼圈有些红,但是依旧强撑着,不抬眼。
她毫无意外的输了,傅景丰跟安安都眼巴巴的瞧着她。
“去看看弟弟妹妹在做什么。”
傅景丰低眸看着儿子轻声叮嘱。
“哦。”
安安识趣的跑开。
傅景丰起身到她身旁坐下,轻声:“唯一?”
唯一被他低低的一声叫的心里没着没落,认赌服输的转眼看他,“干嘛?”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傅景丰看她的眼里欲言又止的,好像在期待她的理解。
她也想理解,可是他什么都不说,她要配合,又没办法做到毫无感觉。
“送你个小玩意玩。”
傅景丰突然手里多了一枚黄钻戒指,轻轻勾起她的食指,给她轻易套了进去。
唯一只静静地感受着,戒圈的大小的确也是套在食指的,她心里莫名一软,拿到眼前认真看了看。
嗯,还挺好看的。
当然,她的最爱还是那枚粉钻。
“有没有稍微好点?心情?”
他靠近她,轻声问她。
唯一感觉到他的隐忍跟克制,又转眼看他,“没有。”
傅景丰看她倔强的眼眸,又看着她温柔的黑发,抬手轻轻将她脸前的长发拨到她耳后,只温柔笑着看她的眉眼间。
“你最近瘦了。”
不久,他轻轻一声。
唯一的心弦被撩拨,却半晌发不出一个字。
“当初我不想再爱你,是你要我像是以前那样再爱你。”
唯一垂眸看着手上的戒指对他低言。
“嗯。”
傅景丰若有所思的应了声。
“我后悔了,我一直在努力适应,努力去做到你想要的样子,可是你给我什么?”
她再看他的时候,眼里还是不可控的含了眼泪。
“唯一。”
他攥住她的手。
唯一却是立即站起来,推开他的手便往外走去。
她知道自己此时这样任性的表现是不合适的。
她该理性。
可是……
很长时间里她也以为自己是很理性的人,可是当她恢复记忆,她渐渐地就明白,她是冲动的,她是感性的,她不是那种理智的大女主人格。
她就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小女人罢了。
她没有更大的理想,只想她爱的人也爱她。
他们之间不必有太多的惊险才能证明这场爱情多轰轰烈烈。
他们不需要任何惊险来证明他们的感情可靠。
可是……
现实跟理想,差距实在是太大。
晚饭后雨还没停,傅景丰怀里抱着女儿站在窗口看雨幕,唯一也正在给小儿子喂奶,安安正在遥控着白羽非买给他的玩具满屋子里玩耍。
傅景丰手机响的时候,单手抱着女儿,拿出手机看了眼,接起:“喂?”
他的声音很平静,又透着股温暖。
嗯,很好听。
唯一却感觉应该是穆瑾的电话。
“是啊,在家带孩子呢,嗯,你稍等,她 就在旁边,我问问她。”
傅景丰说着转过头看向顾唯一,“唯一,你在画里做了手脚吗?”
唯一搂着儿子讷讷的看向他,很快便皱眉,不几秒就气呼呼的说道:“我放了炸药。”
“她说她放了炸药,嗯,先这样。”
傅景丰笑着低声说完挂断电话。
很快阿姨来将龙凤胎抱走,傅景丰这才又坐在她斜对面,看着她便又笑起来。
顾唯一不高兴的问他:“你笑什么?”
“穆瑾带画回去的时候遇到警察巡视。”
“……”
唯一一想,立即心提到嗓子眼。
她希望那幅画没有落到穆瑾手里。
可是他却只说到这里就停下。
傅景丰见她盯着自己,更不急着说下去。
唯一生气,便立即要走,傅景丰连忙倾身去把她拉住,抬眼看向她:“又生什么气?”
“谁说我生气了?”
“唯一,我们夫妻多年。”
他突然说这句。
他把她拉到怀里坐下,望着她娇嫩的肌肤对她,想再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他的额头轻轻地抵着她,像是想要以此慰藉他对她的想念。
顾唯一低着眸,半晌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他一靠近她,就会给她一种他很需要她的错觉。
她的手机响起来,她从口袋里掏出来看了眼,看到是陈婉,便坐在他腿上接起,“喂,妈。”
“方墨要结婚了,届时你老公可会跟你一起去参加他的婚礼?”
“我不确定,我问过他再回您。”
唯一说完挂了电话,然后又看向傅景丰。
傅景丰望着她,“怎么?”
“方墨要结婚了。”
那个让他视为最大情敌的男人,要结婚了。
傅景丰听后又望着她低落的眼眸,凑近到与她呼吸相触,低声问:“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