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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阿勒泰恐怖专线 > 第35章 沙尘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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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姐听了我的话也没什么表示,只是蔫蔫地点了点头,这时候施文走过来拉下自己的口罩突然凑近陶姐,跟她来了个脸对脸。

“还用我扶着你吗?”

陶姐被她吓了一跳,在她贴过来的一瞬间猛得向后一躲。

“不用了,不用了。”

陶姐不敢看施文的脸,嘟囔了两句就开始往前走。

光头凑过来小声问道:“这姐怎么回事儿?一会儿病一会儿好的呢。”

我撇撇嘴:“感觉她没什么病,你看看另一个,那才是有病的样子。”

我指了指曲清晨,陈志就在旁边看着她,这孩子现在嘴唇发白,两眼没神,眉头皱的像麻花。

她把一只胳膊圈在陈小花背上休息,看起来就知道挺难受,但是她不怎么说话。

曲清晨和陶姐就是个对照组,这小丫头除了吓着的时候很少出声,就算问她了,她也摇摇头说自己没事儿。

她肯定不是没事儿,应该是知道说了也没用,所以尽量不麻烦我们。

我把施文叫了过来,轻声问道:“这小丫头难受起来是什么症状?”

施文垂着眼睛回答:“疼,非常疼,但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她说完就走到一边去了,正好曲清晨看到她抬头冲她一笑,这个笑还是皱着眉的,看起来就不轻松。

我吐了口气:“得抓紧了,病号经不起拖,咱们就往反方向一直走。”

这片沙漠并不是酷热难耐,相反还有点儿冷,跟外面应该不是一个季节。

冷风卷起阵阵黄沙,没一会儿我们身上就覆盖了一层沙土,看起来灰突突的。

我回头看了眼陈小花,原本雪白的小羊这会儿跟做旧了一样,像从老棉被里掏出来的旧棉花。

而原本白净秀气的陈志这会儿也灰突突的。

“等会儿,灰突突的……”

我突然想起来那些迷失者,他们一个个就跟从沙堆里捞出来的一样,不会是生活在死亡海里吧。

同时我又想起来王鹏之前说的关于那些各式各样的怪物的话,他说它们有可能就是从死亡海来的。

一个闪神,此刻我突然认识到事情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艰难,我们要克服的不止是恶劣的天气,还有其他未知数。

我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光头:“好大儿,把刀子拿好,我怕有危险。”

光头捏捏拳头:“我现在最大的危险就是认贼作父。”

“滚吧你,说正经的呢,我怀疑这里头生活的东西比外头可多多了。”

陈志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咋个了嘛乌眼儿哥,我看你这个样子就晓得有事。”

我把我的猜测说了一下,陈志一听也觉得不对 ,可大家都觉得越是这样,那这个地方就越是有出路,总不会有人给厕所上防盗门吧。

我们仨怀着这种心情在沙漠里步履蹒跚,别人都是盯着自己那两只在沙子里浮浮沉沉的脚,就我们三个全神贯注地看着四周,尤其是陈志,就像个防狼的牧羊人。

我两个眼珠子这会儿都成了磨砂面的了,眨都眨不动了。

不止如此,我们越往前走风就越大,整片天都成了昏黄色。

“啊”地一声,曲清晨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我们赶紧回头去把她扶了起来,我纠结了一下,“老妹儿,来我背你得了,这个天儿越来越邪乎了。”

曲清晨摇摇头,“没事儿,我就是没站稳,我扶着施文姐就行。”

两个女孩拉着手拒绝了我的帮助,我总觉得这样也不像事儿,于是从背包里掏出一捆绳子来,这还是上昆仑山之前准备的,这会儿竟然用上了。

我把绳子中段系在自己的腰上,然后一头给了陈志一头给了光头,所有人都在腰上缠了一圈绳子,这回大家真成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陈志也是个牛人,他给自己捆完还顺手把陈小花也绑上了,陈小花后头就是施文,他摸摸陈小花的头:“幺儿,帮姐姐个忙噻。”

再次出发的时候我就领头走在最前头,一行人就像迁徙的候鸟排成人字形,风沙越来越大,大家只能弓着背走路,一抬脸就像被大风扇了一个嘴巴子似的。

这邪风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越吹越猛,我腰上的绳子陡然一紧,回头一看,原来是陶姐摔倒了,把她前头的王鹏到光头几个人都拽了个趔趄。

我回头看着陶姐,准备等她爬起来了再走,可就是这一会儿我的目光逐渐被她身后翻涌的黄沙吸引了。

那里黄沙滚滚,一浪接着一浪,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大风卷起来的,而是一群什么玩意儿在往我们这儿狂奔。

“那是啥?”

我眯着眼睛怎么看也看不清,漫天的黄沙吹得又黄又暴力,这时陈小花不知道嗅到了什么东西,撩起蹶子就往前冲。

“咩”地一声硬是喊出了战马嘶鸣的气势,陈小花顶着两个小辫埋头就是猛冲,我看它这样哪儿还有不跑的道理。

还没等陶姐爬起来呢,我和陈小花已经开始奔命,我们两个并驾齐驱,徒留中间的陈志被拖得像个死尸,后头的人也不好过,几乎是被拖着走。

我跑了几步趁机回头一看,那后头的东西更近了,其中几个地方冒了头,硕大的黄色脑袋在黄沙里起起伏伏,竟然是骆驼群。

这么一大群骆驼!踩也能把人踩死了!

“是野骆驼,赶紧跑啊祖宗们!”

光头和陈志一听赶紧玩儿了命地拖着后头的人往前跑,可这东西不是一拖一那么简单,这里是沙漠,自己跑都费劲。

那骆驼群越来越近 ,我甚至已经看清它们狡诈的双眼,一只强壮地骆驼越冲越近,几乎一伸脖子就能碰到陶姐。

陶姐吓得惨叫一声,瞬间手软脚软,全靠绳子拖着她走。

“救命啊!它它它要吃人!”

陶姐的声音哆哆嗦嗦的,那骆驼猛地一抬腿,一脚向陶姐的腿上踏了上去。

我一直在注意着它们的动向,在它抬腿时咬牙暴喝一声,直接将拴着陶姐的这条绳子向前一扯。

“啊呀!”陶姐发出一声惨叫,骆驼这一脚在地上踏出一个深坑,万幸的是被我这么一扯它的蹄子只踩掉陶姐的鞋。

我现在简直就是在负重越野,腰都被勒细了,两条腿踩在沙子里使不上力,越跑越沉,眼瞅身后的骆驼越来越近,我一着急直接将两手插进沙子开始借力。

绝望之下,一股原始的自由欲望涌上四肢,光是依靠下肢力量已经不足以满足我这个时候的需求了。

渐渐的陈小花也被我甩在身后,我的视野里只剩无边的沙原,腰上的重量也变得无足轻重,每跑几步便会伸手借力。

充满野性的力量汇入四肢百骸,我甚至还有余力回头去观察身后的骆驼,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拉远了,它们追不上我们了!

诶不对,他们人呢?

我往下一看,哦,还好,都在沙子里。

光头犹如一只潜行的鲨鱼,正仰着脸对我呲牙咧嘴。

ug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