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四下无人,刘媛端着手里的参汤偷摸着朝着黄员外的里屋而去。
何穗站在门前给她望风,在自己院子里的江萍六神无主的来回踱步着。
心中一直祈祷着,可一定要成功啊!不然要是被发现,她们三人可就活不成了。
别看她刚才去找她哥哥买药时脸不红,心不跳,但那都是在强装镇定罢了。
毕竟老爷待她不薄,但是这也怪不得她,谁让老爷非要为黄怜惜那个死丫头招上门女婿。
刘媛颤抖着双手,看着躺在床榻上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老爷,差点让手里端着的参汤洒了出来。
后背冷汗直冒,声音喏喏道:“老,老爷我给你送东西来,你吃一点儿吧,身体要紧。”
环顾四周,心虚的拿手绢把黄员外的脸遮住,将端过来的参汤捏着他的鼻子灌进嘴里。
黄员外在床上挣扎半炷香后,终于了咽气。
刘媛拿手小心翼翼的试探他的鼻息,没气儿了,一慌神,踉跄的后退两步。
火速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拿上,急匆匆的出了门,守在门外的何穗小声询问,“怎么样?”
“死了。”刘媛颤抖着声音说。
何穗满脸喜色的拉住了她颤抖的双手,“你镇定一点,快走,可不要让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言罢,两人仓皇逃走。
黄怜惜无助的蹲在余鸣的府门前,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小菊见状急忙扶住她,“小姐,咱们回去吧!实在不行我们先去找其他大夫来给老爷看看?”
黄怜惜点点头,也罢,那就先回去再说。
不过,这镇上还有谁能治父亲呢?就连医术了得的张郎中也无能为力。
被抓住的余鸣依旧一言不发,程煜将他关在柴房,让人严加看守起来。
县衙的捕头朱文着急忙慌的朝着贺奇他们小院奔来。
正准备出门的贺奇与他撞了个正着。
一把把即将要摔倒的朱文拉起来,“做什么?”
朱文喘着大气儿,“贺大人不好了,县衙里面的张老板撞墙自杀了。”
“什么?走,快带我去看看。”
就在一个时辰前
衙差看着不停用头撞墙的张老板并没有搭理,毕竟这人这两天天天如此。
趁着衙差一个不注意的功夫,张老板猛然往墙上一撞,瞬间倒地不起。
衙差看着好半天没有动静的人,急忙打开牢房走了进去,这时人已经断气了。
朱文带着贺奇赶到监牢时,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寂静无声
马宝才看着走进来的贺奇,额头满是虚汗,蠕动着肥厚的嘴唇:“贺……贺大人,都是下官办事儿不利,让……”
贺奇:“让开。”
马宝才身边站着的人自觉为贺奇让开了一条道儿。
眼前的情景贺奇并未觉得陌生,毕竟清宁县吸食五石散因此而死的人并不在少数。
“马宝才,你去通知他的家人,将他厚葬了吧!”
贺奇说完,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走之前,看了一眼因为五石散瘾犯了,在监牢里大喊大叫的几人。
马宝才怕其他人像张老板这样撞墙死了,早已让衙差把他们捆绑起来,就连嘴里都塞满了布团,就怕一个不注意,人就咬舌自尽了。
黄年眼见着已经到了晌午,就吩咐下人把午饭给黄员外送了过来。
下人一推开门就看见眼睛死死瞪着天花板的黄员外已经悄无声息的死了。
手里端着的食盒打翻在地,边跑边喊:“不好了,来人啊,老爷出事儿了。”
听到动静的人都朝着黄员外的院子赶来,刚踏进府门的黄怜惜一听自己父亲出事儿了,提着裙摆一路狂奔。
早一步赶过来的黄年走上前,轻轻的用手指试探黄员外的鼻息。
没气儿了,吓得一哆嗦,“老,老爷没气儿了。”
刚刚赶到门前的黄怜惜一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急匆匆赶过来的江萍三人假意嚎啕大哭起来,急忙扑向黄员外的床边,“老爷啊,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们啊——”
刘媛不敢靠近,毕竟是她亲手把药给黄员外喂进去的,也假意昏了过去,黄府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黄年一时承受不住,脊背都弯了不少。
不可能的,老爷在他走时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呢!
林兴急忙扶住了他。
黄年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快去请张郎中来,老爷一定还有救的,快去。”
话音刚落,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直愣愣的向后倒去。
林兴总感觉此事处处透露着不对劲,毕竟他今早见黄员外时人还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咽气了,据他所知吃五石散上瘾的人不会不声不响的就死了的。
眼见着黄年昏倒了,江萍现在可是府里地位最大的了。
她急忙站出来主事儿,“来人快把管家送回去请郎中来看,还有小姐也送回去。赶紧去通知族老们,说老爷已经仙逝了。”
有了江萍的发话,下人们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
林兴就算再迟钝,此时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江萍一眼,恰好看见了她与何穗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事儿透露着古怪,他得赶紧去把张郎中找来,黄员外的死另有蹊跷。
与此同时黎辙也从贺奇这里知道了张老板撞墙自杀的事。
心情十分沉重,都怪自己大意了,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没有顾及到,已经有人丧命了。
程煜提着手里的剑冲进了关押余鸣的柴房,“说,余鸣在哪儿?”
余鸣眼皮头没有抬,假装闭目养神。
急红了眼的程煜瞬间削掉了余鸣耳边的碎发,见余鸣还是不吭声。
挥剑的瞬间,余鸣的一根手指头就被削了下来。
鲜血顺着手腕流了下来,不少血液喷溅在余鸣的衣服上。
余鸣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无可奉告——”
程煜正欲切下他的第二根指头时,黎辙走了进来。
“小煜住手,可不要轻易让他死了,我们还要靠他把余鸣引出来。”
在京城的赵涸将手里的密信放在烛火上烧成碎屑。
冷哼一声,“还真是天真,黎辙已经赶到清水镇了,就凭你余鸣还能翻出什么浪花啊!”
管家在门外提醒道:“老爷天色已晚,该歇息了。”
这事儿就此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