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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小李大夫时不时就瞟向一鸣,一鸣一瞪他,他就低头装鹌鹑,一鸣和宋锦绣说话,他就又偷偷摸摸打量她。

一鸣实在是不胜其烦,忍不住一脚把他从牛车上踹了下去。

牛车本就慢悠悠,他又双腿耷拉着坐在前面车辕上,被一鸣踹下地后,惯性使然往前跑了几步,然后回头怒视着一鸣。“你又踹我。”

说罢,他自己先闭嘴了。

说啥“又”呢?此一鸣非彼一鸣也,自己这是被那小子踢了一脚留下阴影,雌雄不分了?

一鸣冷笑一声:“再看,我挖了你的眼。”

小李大夫猛地一个激灵。

这表情……这语气……

他颤抖着手指着一鸣:“你你你……”

宋锦绣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一鸣:“不认识。”

小李大夫:“认识。”

宋锦绣:?

一鸣轻飘飘地看了小李大夫一眼:“李小子,你认识我?”

小李大夫打了个冷战,

李小子?

听听,口气都一模一样。

但他看到一鸣那要杀人灭口似的眼神,连忙摇头:“不,不认识,我们这不是第一次见面吗?哈哈,哈哈。”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男人,是不想他认识他。

不对,这男人是,是女人?

还给小师姑做了贴身嬷嬷?

小李大夫越想越心惊,看宋锦绣的眼神都变了。

这小师姑不愧是鬼谷老妪传人,竟然和鸣阎罗谈笑风生。

然而刚走到半路,就有医馆的药童追了过来。

“小李大夫,你快回去吧,大小姐去医馆里胡闹,老李大夫大发雷霆。”

小李大夫扶额,“女人真麻烦。就不能消停点?”

宋锦绣:?

一鸣:“你说什么?”

小李大夫吓了一跳,他忘了这里还有俩女人呢,

女人猛如虎,这俩女人他更惹不起。

他连忙跳下车,摆手道:“我没说你俩,我说我堂妹呢。”

小李大夫跟药童走了,一鸣这才道:“据说这小子是个学医的天才,后来遭到本家打压,被家族流放到了这昆山县。”

宋锦绣:“天才不着重培养,还打压,这李家离败家也就不远了。”

一鸣笑道:“主子说的对,他们家如今也就是太医院一个五品的院判撑着,不过那老家伙也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撑不了几年了。”

因为家里要建房拉院墙,人来人往太过嘈杂,宋锦绣又去找了老族长。

“你想让张家小子搬到我这里温书?你就这么看好他?”

听这丫头说张棒槌十六岁中秀才,他怎么就不相信呢?

这丫头不会被那人骗了吧?

宋锦绣心道,学霸和学渣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大太爷爷,我让他住到你这里,是有私心的。”

老族长看着她,“嗯?怎么说?”

宋锦绣道:“我已经派人去他老家开证明了。如果秀才证明拿回来,我准备供他考举人。如果调查他所言是假,这人就得重新考量了。”

话虽然如此说,其实宋锦绣是相信了的。

宋锦绣看过张棒槌写的字,也听过他给小弟的讲解,的确是个有学问的。

最起码比宋大郎强。

老族长点头,“嗯,你做的对,先调查清楚再说。”

“大太爷爷,我就是想让您帮着考察考察他,

您老火眼金睛,要是他值得咱培养,那他就是咱们宋家村改换门庭的先锋官。

这后面福生哥他们上来,也有个帮手不是?”

老族长看宋锦绣的眼神都变了。这丫头可真敢想。

“你还想改换门庭?莫非咱宋家宗族还能出个当官的?”

宋锦绣笑道:“读书科考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当官吗?不想当官的书生不是好书生。”

老族长点了点她的头,自愧不如道:“我想着能出个秀才就不错了。”

宋锦绣道:“可以再想远一点的。再说了官府有人好办事。咱不为别的,就为了日后咱家也能坐上大马车出行也得拼一把。”

说起马车,宋锦绣郁闷,这里也不知道什么臭规矩,买马还有身份限制。

士农工商,家族里只有有了“士”,她们宋家人才有资格养马。

安排好张棒槌,家里就开始忙碌起来。

挖地基,夯土,取石,拉砖,伐木,编荆笆……

整个宋家村都跟着忙碌起来。

里正说了,壮劳力每人一天二十五文,妇女和半大孩子也可以来干活,每人一天十五文。中午管一顿饭。

里正还说了,这是大家应得的,没有人情在里面。

出力就能挣钱,还比县里工资高出一大截。还不用有人情压力。大家都争先恐后过来帮忙。

谁都知道,人情债最难还。

看看春生家就知道了。

大家募捐的钱人家都没花,还用参宝来还呢!

所以但凡有自尊心的,都怕人情债。

但大家也都明白,这么高的工资,要说没有人情在里面,可能吗?

建房的大师傅一看宋锦绣给的图纸,就连夜招回在别处干活的总工程师。

这宋家是要建三进带跨院还带大花园的大四合院呢。这大手笔,必须总工程师坐镇。

青山伯父,青书伯父和工程队协商一切事宜。宋锦绣派了买来的两对夫妻中的两个男人分别给他们跑腿。

宋春生领着宋福全和铁头招呼着建院墙这一块。

母亲,张母,还有小锦芳领着家里的仆妇丫鬟们做中午饭。

宋锦绣看了看没自己啥事,就又领着一鸣去县城了。

上次因为遇到小李大夫,她忘了买香油了。

牛车晃悠悠,路过老宋家门口,宋锦绣看着邋里邋遢躺在门口地上晒太阳的宋三柱。眉头皱了起来。

这渣爹真的瘫了?

“停一下车。”

“吁……”一鸣勒停牛车。

宋锦绣扶着车架跳下来,走到宋三柱身边,运功至双眼,仔细查看他的脑子。

她怀疑是不是自己这半吊子扎针手艺伤到他神经了。

然而看了半天,没发现异常,他这脑子连个毛细血管堵塞都没有,好得很。

可是怎么就瘫了呢?

看着他这一身土,这是用手爬出来的?还有这脸,多久没洗了?

宋三柱被大女儿看得头皮发麻,无地自容。

他觉得自己快要装不下去了,突然面前出现一碗水。

这是让自己的喝水?

宋三柱突然有些害怕。

梦中,几个孩子就是这样,啥也不说。

给喝的,给吃的,就是这么悄无声息又似擂鼓,振得他心肝肺都是愧的。

他强自镇定,沙哑着声音问:“这水?”

宋锦绣瞥他一眼:“蜂蜜水,喝吧,不会毒死你的。”

宋三柱心底一热,端起来一口气喝完。

宋锦绣夺过碗就走。一眼不想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