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辰轩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
原本趴在地上,一脸狼狈的许绾,在听到这声音后,身体猛地一颤,随即迅速爬起,跪在地上,双眼紧紧盯着辰轩。
那眼神,犹如利剑,让许绾心中一紧,瞬间被吓得魂飞魄散。
辰轩望着眼前的许绾,眼神冷漠如霜,他缓缓开口:“你今日就是磕一百个头,义父也要严惩你。”
话语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许绾闻言,抬头望向辰轩,张大嘴巴,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她低声哀求:“义父,您想怎么罚我?”
只见辰轩手中突然惊现一条鞭子,让人心生畏惧。
许绾再次被吓到,她双手紧紧握拳,恳求道:“义父,您别打我,我再也不敢了。
我一定好好循规守矩,求求您了。”
言罢,她又磕了个头,迟迟没有抬头,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然而,辰轩并未心软,他缓缓移步到许绾身后,扬起鞭子,毫不犹豫地打在了她的腰背上。
只听“啪”的一声,许绾的身体猛地一颤,紧接着,又一鞭打在了她的背上。
她咬着牙,强忍着这剧烈的疼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一鞭接一鞭,鞭子无情地打在许绾的身上,鲜血逐渐渗透出来,将她的紫色弟子服染得破烂不堪。
辰轩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打完了二十鞭,才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希望这二十鞭能让你长长记性。”
说完,他甩袖而去,留下许绾一人在原地。
许绾忍着剧痛,又磕了一个头,大声喊道:“多谢义父!”
随后,她起身疾步追上辰轩的步伐,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一丝坚定。
许绾默默地跟在辰轩的身后,每一步都伴随着腰背传来的阵阵疼痛,
让她不禁轻轻嗯了两声,以缓解那份难以言喻的痛楚。
然而,前方的辰轩却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不适,一直大步流星地走着,未曾回头望她一眼。
这一路上,众多的灵山弟子纷纷向辰轩这位宗主躬身行礼问好,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敬仰与恭顺。
而当他们的目光落在许绾身上时,却不由得露出了各异的神色。
有的弟子关心地上前询问:“神女这是怎么了?
看起来似乎有些不适。”
言语间充满了关切与担忧。
有的弟子则一眼便看出了端倪,他们心中暗自揣测,
神女必定是受了宗主的严惩,才会如此狼狈地跟在辰轩身后。
这些弟子虽然没有出声询问,但他们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同情与惋惜。
还有的弟子则是轻声细语地议论着:“看来做宗主的义女也不容易啊。”
他们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与无奈。
终于,在辰轩的带领下,许绾艰难地跟随他的脚步来到了内殿。
辰轩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冷冷地看了许绾一眼,那眼神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许绾低下头,不敢与他的目光相接。
她知道,自己这次的过错已经触怒了义父,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会更加艰难。
“抬起头来!”
辰轩那威严而深沉的声音,在内殿中骤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许绾颤抖着抬首,目光恰好与辰轩那锐利如鹰隼的眼神相遇,瞬间,她整个人如坠冰窖,瑟瑟发抖。
辰轩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小绾,你很怕义父吗?”
许绾怯生生地点了点头,不敢言语。
“身为灵山弟子,你本应深知尊师重道之根本。
然而,你却屡次对帝尊无礼,心存非分之念,此等行为按宗规本应将你逐出宗门,永不录用。
但念你天赋异禀,为父对你略有宽容。
然而,你身为老夫的义女,更需端庄守礼,切不可再顽劣不堪。”
辰轩一脸严肃说道。
许绾深深地躬下身去,她的姿态谦卑而恭顺,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小绾知罪。”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辰轩的敬畏之情。
辰轩的目光如炬,他扫视了一眼暗淡的大殿,声音沉稳而有力:“把殿内的蜡烛点上。”
他的吩咐简洁明了,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许绾闻言,立刻走到一旁。
她小心翼翼地用火折子点燃了那一排排蜡烛,烛光摇曳,将大殿照得通明。
随后,辰轩移步至案台边,缓缓落座。
那案台上整齐地堆放着许多竹简和书籍。
它们或厚或薄,或新或旧,都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辰轩的目光在这些竹简和书籍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许绾点好蜡烛后,也移步至辰轩身旁。
她静静地站着,低垂着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这时,辰轩的声音再次响起:“俸茶!”
许绾立刻反应过来,她快步走到一旁的茶台上,手持茶壶,手法娴熟地倒了一杯茶。
然后,她端着茶杯,走至辰轩身旁,双手恭敬地奉上,再次弯腰行礼:“义父,请喝茶。”
辰轩接过茶杯,轻轻地抿了几口,然后将茶杯递给许绾。
他的目光深邃而平静,仿佛能洞察人心:“放下吧,去一旁跪着。”
许绾闻言,心中一紧。
但她不敢违抗,只能默默地放下茶杯,走到大殿的一角,跪了下来。
言罢,辰轩再次拿起那案台上的竹简。
他仔细地翻阅着,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若有所思。
大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有烛火的跳动声和竹简翻动的声音在回荡。
许绾不知道自己已经跪了多久,膝盖传来一阵阵酸痛。
突然,辰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起身吧,回你寝殿休息吧。
会有侍从给你送来一套全新的弟子服。”
“谢义父恩赐!”
许绾重重磕了个头,然后吃力地站了起来,转身迈开沉重的步伐离去。
辰轩转过头,目光落在她破烂不堪的衣裙上。
腰背那里很明显的血迹,正是自己之前用鞭子严惩所留下的。
他暗自低语:“小绾,别怪义父心狠,你必须学会成长。”
许绾强忍着周身的疼痛,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她艰难地走过那似乎没有尽头的长长走廊,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疲惫与坚持。
终于,她来到了自己的寝殿前,双手微微颤抖着推开了大门。
寝殿内光线暗淡,一片寂静。
许绾扶着墙壁,一步步踉跄着走向案台,准备点燃那一排排蜡烛,为这寂静的夜增添一丝温暖。
然而,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她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转而走向梳妆台。
她轻轻落座,打开那装着桃木梳子的精致锦盒。
瞬间,一颗耀眼的夜明珠照亮了整个内殿,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许绾凝视着镜中自己那张憔悴不堪的脸庞,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助与期盼,
喃喃自语道:“师尊,你今夜还会来么?”
片刻的休息后,她勉强起身,走至寝殿内的一扇门,轻轻推开。
月光如水般洒落在池边,映照出一个孤寂的身影。
许绾看着那漂浮着许多灵草和花瓣的浴池,心中犹豫不定。
最终,她下定决心,脱下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裙,毫不犹豫地跳入了那冰冷的池中。
池水瞬间将她包围,腰背上那二十道鞭刑留下的伤口在池水的浸泡下刺痛无比,池水也渐渐地被染成了淡红色。
许绾闭目凝神,静静地坐在浴池之中,
贪婪地吸取着浴池里灵草所蕴含的灵气与天地间的精华。
弹指之间,她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二十道鞭痕伤口。
竟奇迹般地瞬间愈合,仿佛她从来未曾受过伤一般。
那原本被鲜血染红的池水,也渐渐地恢复了清澈。
她缓缓沉入池中,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个精致的玉瓶。
她紧紧地将这玉瓶握在手中,游动着身体,头轻轻地靠在了池边的石壁上。
这玉瓶她再熟悉不过,正是云澈之物。
她轻轻抬头,望向那夜空,只见月朗星稀,一片宁静。
她喃喃自语道:“师尊,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