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枫的话,再看到滚动的弹幕,原本还跃跃欲试的众人,立刻打消了念头。
毕竟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汗毛倒竖,被卡在山体的缝隙里,怎么都出不来,只能眼睁睁等死……实在是太可怕了!
喜悦又再次被冲散,导演无奈的拍了拍手:“行了,都去继续干活吧!赶紧把帐篷支好,把火升起来,都快天黑了,等下温度更低!”
众人无奈,只好各自回归原位开始干活。
江枫又朝缝隙深处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很是意味深长。
他移开视线走到导演身边,语气严肃的开口道:“导演,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虽然今天掉进雪坑,不能继续往前走,但明天一早,我带你们爬上去,你们必须就地返回,多一步都不能往前迈。”
导演犹豫了一下,艰难的点了点头。
不同意也没办法。
其实今天看到被雪崩掩埋的尸体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底已经隐约有些后悔。掉进雪坑没有人员损失,也算是老天给了他一次机会,他可不想再玩命。
毕竟西周墓给他内心造成的阴影还没消散,实在不想让这个阴影加重。
导演叫来工作人员,拿来几个装备递给江枫:“江大哥你放心,明天我们会按约定返程。这些东西你务必带着,到时候直播用。”
答应直播,是老早就约定好的,也是自己获得报酬的原因。
对于这一点,江枫没有反对意见,他接过设备,点了点头。
孙廷峰走到石龙面前,想再拍几张照片,却隐约感觉有哪里不对,忍不住往缝隙里看了几眼。
他思考了一会,冲着江枫招了招手。等到对方来到自己身边,便低声询问道:“江老弟,这个缝隙……我们真的不能进去吗?我感觉这块封石出现的位置很不合理,说不定有原因。缝隙里面可能还有值得研究的东西。”
江枫看着孙廷峰,神色不易察觉的变了变。
教授果然不一样,感觉还挺敏锐。
江枫收敛心思摇了摇头,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电筒粗略的朝缝隙里面晃了晃。
“孙教授,你想多了。你看,这条缝隙特别长,而且里面越来越窄。这就是山体自然形成的裂缝,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而这块封石,就是从上面塌下来的。毕竟云顶天宫存在的时日也不短了,有局部破坏很正常。”
孙廷峰听着他的话,眉头皱了皱。
沉默了一会儿,又再次开口道:“可是……江老弟,我怎么记得你笔记里有记载,说这附近一处山体空间发现过壁画,还是那种很隐秘的双重壁画,里面有重要信息。不是这里吗?”
自己当初还对这一段内容做了标注,对里面的描绘心生向往,所以刚才看到那条缝隙,才会产生不对劲的感觉。
江枫坚定的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说着,又朝缝隙看了一眼。
如果孙廷峰仔细观察,其实可以察觉到江枫此刻的神色微有不自然。
江枫心里暗自感叹,教授年纪挺大,记性倒是蛮好。没想到笔记里提了一堆的内容,对方竟然还能记得住。
这缝隙通往的地方,的确是山体空腔。里面也的确有双重壁画,里面记载了东夏国一些秘密。对于考古来说,肯定具有很重要的价值。
其实原本,他是有打算带考古队进去的。既然当初答应人家要彻底探寻笔记里提到的古墓,他并不想违约。
但是,由于眼前的一些特殊原因,他却不能带这群人进去。
最起码现在不能。
笔记里记得太详细果然不合适,早知道就应该把笔记记得简单一点,或者用密码记录,也省的被这帮人查看。有一种日记被偷窥的感觉,搞得自己一点隐私没有。
见江枫如此坚定,孙廷峰倒也没多怀疑。毕竟前面几次合作的经历,江枫从来没有骗过他。
孙廷峰倒是有些失落:“行吧!还以为现在就可以亲眼看到,你笔记里描绘的双重壁画到底是什么东西,看来还得继续等。”
江枫咧嘴笑了笑,拍了拍孙廷峰的肩膀以示安慰。
工作人员还在忙着支起各种帐篷,江枫走过去,将自己的帐篷抽出来,开口道:“我自己的帐篷,我来弄吧!”
说完,便故意将帐篷支在缝隙附近,刚好挡了个严实,然后钻进去将睡袋铺开。
所有人支完帐篷,火也被升了起来。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开始为众人分发晚上的口粮,众人围住小小的火堆,一边吃着勉强能填饱肚子的口粮,一边伸手取暖。
冻到僵硬的身体,在火焰和食物的双重作用下,这才感觉到一丝温暖,与此同时,强烈的疲惫感也席卷而来。
热芭打了个哈欠,对导演说道:“导演,我有点累,我先进帐篷休息了。”
那个男嘉宾也举手示意,要求进帐篷休息。
两个嘉宾都回去休息,直播间的观众们又开始感到无聊。
〔刚有意思了一小会,你们又昨日重现了!看的我都感觉累,我要先退了!〕
〔先退加一,希望你们明天能直播点有意思的内容,赶紧进古墓!〕
〔今天晚上千万别再出事了,希望明天还能看到你们直播!〕
眼见着直播间的观众越来越少,弹幕都开始变得零星。而现场越来越多的工作人员开始产生倦意,导演看了看时间,对着直播间总结一番,便暂时关闭了直播。
节目组围在一起,在导演的带领下,为明天的行程安排临时开个小会,总结下山路线。
考古队的所有成员则围在另一处,在孙廷峰的指挥下,总结今天的考古发现。毕竟虽然对于节目组来说,今天没有拍到太多有看点的内容,但对于考古队来说,还是有所收获的,最起码能够证明,此处东夏国文化真实存在。
江枫则回到自己的帐篷里,透过帐篷上面的气窗,再次观察起那条缝隙。
回想起在缝隙里看到的那块衣料,他的眼睛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