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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守忠若是铁了心的不愿意,那任凭吴老夫人如何软磨硬泡也是无用。

回馥春院的路上。

吴守忠斜着老神在在的江氏,“方才在福寿堂,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肯说?”

江氏淡淡道:

“我说了老爷岂不更生气?”

吴守忠一怔,她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就更生气了?

尚未开口,便听江氏又道:“我也觉得刘家妹妹挺好,若不是老爷极力反对,我都要点头了。”

什么东西???

吴守忠愕然,立马扯住江氏的衣袖,气急败坏道:

“你!你就这么想给我纳妾?!”

江氏随意拉了拉衣袖,见没夺回来,也不在意,只继续语调淡然道:

“不是老爷自己说的,我想做出贤妻的大度模样给外人看,府里没有妾室,旁人嚼我的舌根怎么办?哼......”

不知怎的,听到她那声低低的冷哼,吴守忠心情反而好了些,顺势松开了手中的衣袖。

感受到手臂一松,江氏转身就要走,却被吴守忠拉住了纤手。

江氏脸色一僵,不着痕迹地朝四周扫了扫。

“孩子们都回去了,没人瞧见。”

闻言,江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犹豫了片刻,最终也没抽出手。

吴守忠牵着浑身有些不自然的媳妇,边走便小声哄道:

“我说了往后就守着你,谁也不要,这话自是作数的,你别不信......阿娘那头我来应付,你只管安心歇着......”

江氏微微翘起唇角,却又忍不住抱怨道:

“我歇着?我怎么歇?三哥儿夜里要吃奶,我不得盯着?万一呛了奶可不是小事!我跟你说,三哥儿现在认母了,离了我就开始哭,这小暴脾气,倒和阿珏小时候一模一样......”

两人边走边窃窃私语,皎洁的月光下两道人影交织竟显得异常和谐。

......

云起院这头,吴三娘刚回来,就被云烟神神秘秘地拉着直奔后角门而去。

云烟就是钱烟絮,自打上回从馥春院回来,钱烟絮便铁了心非要改名字,那个钱姓,她这回是舍定了。

见她又犯了倔性儿,吴三娘无法,只得由着她改叫了云烟。

吴府后角门,吴三娘见云烟不假思索地掏出钥匙开了锁,呆呆道:

“你怎么有这儿的钥匙?”

云烟神秘一笑,并未搭话,而是飞快地拉开了角门,一道漆黑的身影趁机一闪而进。

吴三娘怔怔地望着帏帽下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容颜,忽然炮弹一般,直直冲进了那道风尘仆仆却又温暖异常的怀抱。

“阿娘!”

一身夜行衣的冯雨湖紧紧抱着女儿,眼眸瞬间便湿润了。

“三娘,阿娘来晚了,我原以为你在湖州,不曾想......”

吴三娘嗅着阿娘身上的尘土味,忙站直了问道:

“阿娘怎么来的京城,年节下戒备森严......”

冯雨湖摸了摸女儿的发髻,低声道:

“多亏了裴公子,我才能趁着李家船队躲开盘问,来了京城,只不过路上耽搁了些时日......”

听到她娘对裴信的称呼,吴三娘试探性地问道:

“阿娘和他见过面了?他......”

冯雨湖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裴公子是阿娘的救命恩人,你与他所谋的大事阿娘也知道了......阿娘只有一句话,你们只管去做,挣银子的事儿交给我。”

吴三娘动了动嘴唇,喃喃道:

“阿娘不觉得女儿异想天开?”

冯雨湖笑意温暖,“异想天开的事儿,咱们娘俩做的还少?”

闻言,吴三娘噗嗤一笑,琥珀明眸里却不受控制地流下两行清泪。

“三娘莫哭,你做什么阿娘都支持。阿娘只有一个条件......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却叫吴三娘的眼泪险些决堤。

吴三娘强忍住喉咙间的堵意,用力地点点头。

“三娘在这儿过得好不好?银子够用吗?”

“阿娘放心,府中待我极好,尤其是母亲,她待我与大哥哥大姐姐无异。”

冯雨湖轻柔地拭去女儿眼角的泪痕,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她腕间那对成色极佳的羊脂玉镯,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吴三娘见状,卷起袖口笑道:

“这是今个儿从祖母那里新得的,祖母想给父亲纳妾,便借口赏节礼把我们几个支走了......”

吴三娘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她娘的神情。

见她娘神色如常,没有丝毫波动,这才放下心低声道:

“阿娘,撇开旁的不说,冯状元待阿娘的心是没得说,您在云州若觉得孤独......”

闻言,冯雨湖点了点女儿的鼻子,好笑道:

“三娘,阿娘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如今没心思想这些,咱们的出海大计尚未明朗,我和他的事......还是往后再说吧。”

吴三娘踌躇了片刻,方小声道:

“我不想阿娘因为我耽误了后半生......”

后半生?

冯雨湖一顿,认真道:“阿娘有你,便是常伴星辰大海也心甘情愿。”

......

次日一早,吴三娘寻了江氏致谢,见江氏红光满面,便明白纳妾的事儿八成没戏。

江氏连后角门的钥匙都能给云烟,对于吴三娘想去冯宅寻她娘自然也无二话。

京城冯宅里。

似是知道她要来一般,几个燕早已将屋内收拾妥当。

吴三娘陪她娘一道吃了早膳,又把招揽伤兵进船队的事儿仔仔细细说了一番。

冯雨湖沉思了片刻,赞同道:

“这是个好主意,经历过战场的人到底不一样,更何况是戍边将军亲自训练过的士兵。”

吴三娘擦了擦手,笑道:“真要说起来,是咱们占了便宜,所以我才许了双倍报酬,阿娘觉得如何?”

冯雨湖点点头,“这个是应该的,就是不晓得能有多少人愿意。”

“说实话,这些日子招募来的船员,有许多我都不甚满意。云州民风淳朴不假,可穷也是穷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