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我的儿,你这身上,怎么血腥气这么重?是......还没好?”

阮氏也哭,伏在阮老太太腿上潸然泪下。

“......自来了佛堂,淅淅沥沥一直没断......忠郎竟然这样待我......二娘也着了魔......二郎如何还不知道呢,阿娘啊,我真是......”

阮氏的话,听得阮老太太的心直直地朝下沉。

看来婷义是真废了......

“婷义,我的儿,阿娘这辈子最疼的就是你,如今你这样,我真是疼得摘心一般,恨不能找那吴守忠拼命!可......”

“可阿娘不能啊,咱们家还指着吴家帮衬,你爹临死前说的话,你还记不记得?我的儿,阿娘不是故意这样说,实在是......”

“阿娘心里苦啊!老天爷,可怜我的一双儿女,竟都随了我,成了命最苦的人儿!”

阮老太太边说边拿拳头捶着心口,一时间竟是老泪纵横,只瞧得阮氏心都碎了。

“阿娘,阿娘你别这样,阿娘还是有后福的!青郎有才,咱们家一定能东山再起!等青郎金榜题名,阿娘就又是诰命夫人了!”

闻言,阮老夫人哭声渐消,顺着阮氏的话接道:

“可不是,咱们的指望都在青郎身上了......青郎每日都苦读到深夜......前两天还累得病了一场,我这心揪得......”

“婷义,咱们一家子的事儿,不能只叫青郎一个担待,咱们都得出把力气,是不是?咱们才是一家人,阮家好,你和二娘、二郎才能好......”

阮氏拼命地点头,随后满怀希冀地望着她娘道:

“阿娘向来睿智,这样说可是想到了法子帮女儿?”

阮老太太脸上的神情一滞,立刻又满面慈爱道:

“法子自然是有,只是......”

“只是什么?”阮氏美眸紧紧盯着她娘,看样子是希望能听到什么妙计,助她翻身。

阮老太太朝外瞧了瞧,然后俯在阮氏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许久。

阮氏脸上的神情从期待万分到难以置信,最后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尊石像,呆呆地望着满脸苦涩的阮老太太。

“......婷义,你听我说,这法子虽然......却能保咱们与吴府的关系不破裂......”

“烟絮虽是私生女,但却是个好姑娘,不是要夺你的什么,她是来帮你的......我的儿,你和烟絮,没有比你们更亲的姐妹了......”

“......青郎需要助力,阿娘也是没法子,再说,吴守忠又不是只有你一房姬妾,多一个知根知底的,对你只有好处......”

说完,阮老太太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瞧着好似比刚才更衰老了些。

“阿娘......那也不能......你们这是瞧着我失势,要那钱烟絮取而代之了?”

阮氏怔怔地望着她娘,浑身宛如处在烈烈北风中又被泼了一盆冰水。

阮老太太面露不忍,却依旧劝道:

“婷义,你素来心实,那吴守忠是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什么青梅竹马,什么两小无猜,不都成了镜花水月?你的情,也该舍了。你爹说过,吴守忠此人甚是负心薄幸,当初我瞧他,也觉得面容可憎......”

阮氏脸色惨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娘,冷冷道:

“当年阿娘与嫂子险遭贼人荼毒,是谁不顾名声救了你们?”

“阿爹过世,兄长被囚,是谁不顾死活在勤政殿上当众求情?”

“青郎要走科举路,是谁用尽手段又舍了脸面替咱们脱了奴籍?”

“阿娘如今这样说,莫不是将这些全忘了?!”

阮老太太睁大眼睛刚要反驳,阮氏却又厉声争辩道:

“忠郎再有不好,可对阮家却是仁至义尽,便是有朝一日忠郎遭了千夫所指、万夫所骂,阮家也不该有一人对他伸伸手指头,更遑论寻个私生的贱人来玷污吴府的门楣!”

阮老太太惊呆了,望着目光锐利的闺女,嘴唇抖动着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呵,都说闺女向外,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两厢对峙了许久,阮老太太似是败下阵来。

只见她慢吞吞地从随身带的布包里摸出一纸包点心,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递给了阮氏。

“婷义,我来的路上给你买了些桂花甜糕,从前你最喜欢吃这个......”

阮氏见她娘一副讨好的模样,心里一软,脸色也跟着好看了些。

伸手接过阮老太太递来的纸包,阮氏重新带上一丝笑容道:

“多谢阿娘还记得,您也吃......”

阮老太太颤着手指捏了块甜糕,看着阮氏两三口吃完了一块,又去捏第二块,脸颊抽搐了几下,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甜糕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十几年了竟未大改,阿娘怎么不吃?”

阮氏看着满眼泪水的阮老太太,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手里的甜糕滚落在干草上,沾了一层灰尘。

......

福寿堂里,吴老夫人瞧着时辰,正准备叫徐嬷嬷去唤阮老太太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阮姨娘,阮姨娘服了毒!老夫人快去瞧瞧吧!”

什么?!

吴老夫人一口气被喘上来,险些骇晕过去。

“快,阿徐,快,扶我去看看,怎么......忽然就服了毒?”

等吴老夫人带人来到佛堂时,阮氏已经奄奄一息了,搂着她的阮老太太哭得几乎断了气。

看着干草上大片大片的黑色血迹,吴老夫人想进佛堂的脚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

阮氏是不是快死了?

吴老夫人胆战心惊,她最怕死人!

徐嬷嬷知道吴老夫人的恐惧,挡在前面劝道:

“老夫人,要不咱们先离开?听说守门的婆子已经去请黄大夫了......”

已经请了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