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回头,她惊骇地发现后面的兽人们居然逐渐拉近了距离,快要追上来了。
而塞缪尔因为体型庞大,在地势复杂的山林里跑的并不快,并不如体型修长,小几号的兽人们速度快。
“塞缪尔,你能再跑快点吗?”
她手心都急的渗出了一层细汗,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嗷呜~”
猛虎发出低吼回应着她,带着她跑的更加快了,虽然它不知道什么叫做危险,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跑。
但还是顺从她的意思,猛地一个冲刺,带着她在林间狂奔。
四周的风景成了模糊的残影,强劲的风呼呼的刮来,吹的她黑茶色的长发不停飞舞,一张莹白娇嫩的脸都快僵了。
她贴在它毛绒绒的背上,将自己凌乱的头发快速用皮筋扎起。
这时,背后骤然响起了破空之声。
狐菲菲心头一跳,急忙回头看去,就见那个巫师大人居然指挥兽人们放出了无数用木头做的箭矢,向他们集中射来。
那箭矢形成了恐怖的箭雨,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她毫不怀疑在这种攻击下,她和塞缪尔会被射成筛子,还是稀巴烂的那种。
她惊愕的瞪圆了狐狸眼,急忙取出防御巫器抵挡。
黑漆漆的巫器变成了一个坚硬无比的盾,将她护在里面,抵御着满天锐利的箭矢。
可护盾太小,包不住体型庞大的塞缪尔。
塞缪尔血红的兽瞳涌现戾气,怒吼一声,带着背上的雌性左躲右闪。
它不怕那些兽人,可它知道如果雌性被射中,就会死。
鼻子里焦急的喘着粗气,它依靠树干来躲避着那些射来的木箭。
因为它的躲闪,趴在背上的狐菲菲变得十分颠簸,随时都有掉落的风险。
她用双腿紧紧夹着身下猛虎的腰腹,一只手抓着它的皮毛,一只手艰难的举着防御巫器,只觉得五脏都快要被颠的错位了。
上挑的眸子里结满了寒冰,“该死的!”
“他们居然想直接杀死我和塞缪尔!”
因为那些兽人是被蛊惑的,所以她并不想牵连无辜,可那个沃德和巫师大人却紧咬着不放,非逼的她大开杀戒。
今天这个仇,她狐菲菲记下了!
糯叽叽一颗小心脏七上八上的。
【对,那头臭老虎太坏了!仗着自己虎王的身份就仗势欺人,太没有兽德了!】
它挥舞着小拳头,替她打抱不平。
不过,它觉得那个沃德得罪了宿主大大,好日子也就快到头了。
宿主大大可是最不能惹的虎妞!
就在她手臂发麻,快要举不稳防御巫器的时候,雪上加霜,随着一声入体的闷响,塞缪尔的后肢被木箭射中了。
一支箭对它没有什么影响,可是接着第二支箭、第三支箭……源源不断地射过来。
迫使塞缪尔带着她往更加密集陡峭的地方跑去,躲避着后面的攻击。
可山路不平,一个不察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沟壑,踏空的瞬间,她和塞缪尔因为惯性不受控制的跌落下去。
突发的情况,让她连一声惊呼都没有发出,只能下意识地用手臂护住自己的脑袋。
可预感的碎骨疼痛没有传来,她掉落在了一个柔软的肉体上。
她惊慌失色的睁开眼睛去看,就见是塞缪尔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她牢牢的护在了自己的肚皮上方,保护着她不受伤害。
而它自己则是重重的摔在了布满石块枯木的沟壑里,伴随着飞扬的尘土,滑行了好一段距离才堪堪停下来。
那种沉闷的撞击声,光听着就令人牙酸。
巨虎血色的瞳孔颤栗不停,低低的呜咽了一声,像是在呼痛。
狐菲菲急忙去检查它的伤势,就见它的后肢中了好几支木箭,就连肉乎乎的虎屁股也中了两支箭,毛发鲜红一片,正在汩汩地冒着血。
这还只是皮外伤,她担心它的背脊这么摔下来会不会断。
可情况危急,来不及给她检查的时间,她只能急忙将断箭利落的拔出来,再把止血粉撒在它的伤口处,同时喂了它一瓶疗伤圣药。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那些兽人便团团围拢了过来。
见状,她趴在塞缪尔的身上,扔出了一颗狼烟弹。
霎时间,整个山林仿佛着火了一般,冒起浓浓黑烟,阻碍了兽人们的视线和嗅觉。
等狼烟散去,沟壑里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奇怪,塞缪尔和那个雌性呢?!”
追过来的兽人侍卫们被浓烟呛的直打喷嚏,望着空空如也的山沟满眼迷茫。
变成兽人的虎王沃德暴跳如雷,气的眼睛都红了,“可恶!那个怪物呢?!”
“居然让他在眼皮子底下跑了!”
兽人们被他阴沉狠辣的样子吓的不敢出声,纷纷低垂着头颅。
巫师蔡明从后方走出来,微眯起一双精明的眼睛,喃喃自语。
“又是一件巫器……”
“那个雌性难道和巫族有关系?”
想到此,他瞳孔微沉,骤然握紧了一双修长的手,指骨泛着白。
在草地上又看见了什么,他快步走过去捡了起来,就见黑色的蛊虫肚皮朝天,似乎是被黑烟熏晕了过去。
见状,虎王沃德眉头紧皱着,烦闷气愤的问道:“巫师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就放任那个怪物跑走吗?他伤害附近部落里的兽人们怎么办?”
巫师将手中的蛊虫收起来,口吻冷沉,“能怎么办?”
“等蛊虫醒了再继续追,还有……回去将那三位王也叫上。”
犹如热祸上蚂蚁一般的沃德听到他的话立马有了主心骨,“是,巫师大人!”
这边好不容易逃出去的狐菲菲,精疲力尽的趴在塞缪尔毛茸茸的背上,上下眼皮来回打架。
在丢出狼烟弹的时候,她利用[大力卡]和天使翅膀,竭尽全力的将受伤的塞缪尔带离了那片山林。
虽然[大力卡]不会对身体有副作用,但没日没夜的这么跑,她一时也是累的够呛,是那种透支的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抱着身下的猛虎,最后疲惫无力的竟然直接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坐过山车,又像飘浮在云端,身体轻飘飘的。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她看到了重峦叠嶂的青色山脉,和蜿蜒的溪流。
而塞缪尔似乎也跑累了,将她圈在怀里,就那么蜷缩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打鼾。
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是电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