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啸走近两步,压低声音道:“岳父,为了曹兕,曹垣的事只能私下处理。”
曹城睁大了浑浊的眼睛,随后明白了过来,点点头,“好,我亲自去办。”
江啸把目光投射到刘泽身上道:“云梦,你把俘虏登记造册,注意押送路上的安全。”
“是,逸之兄放心,我随后就跟来。”
“我已经传信给沐川,他们也要押送庆王的家人随从入京。如果路上遇见,你们要格外小心,最好不要让他们有任何接触。特别要留心覃提督这个人。”
“是,云梦记下了,”说着看向如意的马车道“表妹一定没事,我相信。”
江啸重重地点头,“好,我先走了。”随即上马出发。
夜幕降临,江啸早已经寻了一个镇子住下,江啸不敢向以前那样连夜奔波,小旅店里的被褥等卧具全被夏荷安排小雅、影儿换了新的,江啸才抱了如意躺进去。
“姑爷,你先去忙,我们要给姑娘擦洗身体,按摩经络。”夏荷见如意已经躺好了,便对江啸说道。
“好,晚一点我再过来。”江啸出了门。这次只带了十个押送的士兵,虽然庆王带了脚镣手铐,但江啸要分心照顾如意,因此下令士兵分成三班看管,每班三人,另一人负责巡查监督。
“江老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本王和你一番交情,你就不能把脚镣手铐打开吗?”
“庆王爷,你安心戴着,我们都安心。”
“江啸,”庆王的火气一下起来了,随即带着玩味的笑意,“如意昏迷了,可惜啊。不过我是替你可惜,本王已经玩过了,无所......”
江啸一把锁住了庆王的喉咙,他顿时说不出话来。江啸手上用力,庆王慢慢失去了呼吸,瘫软在囚车中。
等庆王醒来时,已经过了二更,他腹中饥饿,嘴巴一张想要吩咐拿饭,但却只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想要伸手去抓,可两手分别捆在囚车的两边,双脚也一样,他呜呜了半天,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守他的三个士兵看了他一眼,忍住笑。
庆王的嘴巴被泥巴封住了,还是他们的亲自弄的,这样子可真搞笑,堂堂一个王爷也有今天的下场。
在随后的日子里,庆王的嘴巴会定时揭开泥巴,当然只要庆王想要说废话,他们会马上给他覆上湿哒哒的泥巴,直到他老实了,才揭去泥巴,给他喝水吃饭。
庆王过上了人生里从来没有的憋屈生活。
曹城走进监狱,狱卒打开了关押曹垣的牢门,曹城走了进去。
曹垣神情激动,抓住曹城大声问道:“我的妻女怎么样了?你找到她们了没有?”
曹城神情闪现了一丝痛苦,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找到了,不过已经救不过来了。”
“放我出去,我要亲眼去见一见。”
曹城不说话,只是一根根掰开曹垣抓住自己衣服的手指。取下佩剑扔到曹垣的脚下。
“你什么意思?”曹垣十分疑惑地看着曹城的举动。
“你放心去吧,曹兕和如薇如画我会好好抚养成人的。”
“你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死?我犯什么罪了?”
“你犯什么罪了?你现在还不知道吗?你妻女这段时间在哪里?她们在庆王那里,皇上审查不出来?你在城楼上的举动大家都有目共睹,你用如意来逼迫我和刘通判为庆王开城门,你这么快就忘了?”曹城说着声音越来越激愤,拳头越攥越紧。
“哈哈,原来你是生气我把你女儿推下了城楼,告诉你,这也抵不了她的罪,不是她处处和诺诺作对,诺诺会去找庆王,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凭什么我去死,凭什么让我的女儿去死。”
曹城实在听不下去了,几拳挥出,曹垣停止了他的笑,脸上到处是血痕,曹城一边打一边说:“老子杀了你。”曹垣倒在地上,曹城还是不解气,俯下身子,一拳又一拳,等曹城打累了,曹垣已经瘫软在地上了不动了。
曹城直起身来,“你还有最后一点价值,为了曹兕的前程,你自己了结吧,我会上报你的功勋,把你美化成抗击庆王的英雄,只有这样你妻女投靠庆王的罪名才能抵消。你不想绝后的话,就早点动手。”
曹城说完,瞥了一眼软倒在地的曹垣,大步出了牢门,再也没有回头看你唯一的兄长一眼。他们的情谊结束了。
这一晚江啸再次睡在如意的床前,大手握住了如意的小手。小黄豆睡在如意的脚边。
影儿从床上翻坐起来,“夏荷姐姐,我们不告诉姑爷吗?”
“姑爷知道了,只会更添烦恼,睡吧。别多嘴。”
夏荷和影儿、小雅睡在一个屋子,等两个小丫头都进入了梦乡,夏荷久久地睁着眼,望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
心里默默地祈求着:月神娘娘,你救救我们姑娘吧,她心底善良,受尽了磨难和痛苦,眼看就有幸福的生活了,如何要这样折磨她,只要你救救她,我愿意替她去死。
两串泪珠滚落在被子上,姑娘昏迷的当天郎中针灸的过程中姑娘清醒过一次,她呕吐了四次,好像要把身体里的所有东西都吐干净。
然后就一直昏迷,虽然自己有给她喂米汤、药水,但姑娘再也没有清醒过来,今天投宿在驿站后,姑娘又呕吐过,可是这次姑娘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嘴巴不停地往外吐出药水。
夏荷好害怕,真怕姑娘没有了气息,她每隔一刻钟就把手放在如意的鼻子处去探查一下,幸好,姑娘一直到姑爷回来都有呼吸。
夏荷离开如意房门的时候,特意看了看如意手腕上明了大师给了念珠,好像在告诉念珠你要替她照顾好姑娘啊。
覃提督东躲西藏,他已经知道庆王被押送京城,姐姐投河而死的消息,不用他特意打探,老百姓已经把这些事情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你只需要在街上走一圈,便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他试图去接近姐夫的囚车,可他看见江啸的眼神,就心虚地退缩到大树之后,他知道江啸的武功高出自己太多。
他又打算去见见自己的外甥——庆王世子,他一出手就后悔了,二十个玄衣少年,武功虽远不如江啸,但是和他的水平差不了多少,这么多人围攻他,他如果不是舍去一条胳膊,现在应该已经没命了吧。
算了,去关外吧,那里才能苟且偷生。覃提督在途中抢了马匹向西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