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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有堂兄姐弟四人在这支队伍里。大哥武熊和武彪是一家,父亲武正金是个铁匠。二姐武青和弟弟武威是一家,父亲武正树是郎中。武正金和武正树是亲哥俩。

武彪和弟弟武威虽不是双胞胎,但却是同一天出生的,他早出生一会儿,所以是哥哥。他和弟弟六岁进书院读书,但他们都不喜欢念书,到了十岁,双方父亲把他们四人一起送进蔚关武院修武。大哥学炼器,姐姐学炼丹,他和弟弟学武功战法。

这次在撤退的路上,武家四兄姐弟常聚在一起。虽然武熊是大哥,但他为人憨厚,不爱说话。武彪脾气火爆,还是武威稳重些,喜欢琢磨事。

但这次武彪受伤苏醒后,像是换了个人,变得有勇有谋,做事非常有章法,武威对他也另眼相看了。

武彪现在说起话来章法有度,他说:“现在,大燕朝军队都撤到黄河边了,咱们老家蔚州已经落入敌手。我要留在这里打貊寇,不跟队伍去南方。貊寇能打过黄河就能打过长江。大燕江山能存活多久都说不准了。我们还跟着他们干啥。”

“这回大貊国是下了狠心要征服大燕。他们是经过深谋远虑长期部署的。就比如他们送子弟来大燕学文习武,又比如他们私下里绘制大燕舆图,这都不是一天之功能做成的。大燕要保住自己的朝廷难了。”

“这么说,我们现在拼死往南打,回归朝廷,岂不是死路一条?”武威说。

武彪说:“我竭力想把队伍带回老家就是这个目的。我想留在敌后抗貊。”

“小彪,你,你这是要背叛朝廷?这是要灭九族的呀!”大熊听了武彪这话,激动的有些结巴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武彪。

武彪作为后世来人,自然没把这个腐朽朝廷放在眼里。他说:“诛九族?朝廷已经把我们的九族留给貊寇了,他们到哪里去诛我们九族?倒是貊寇,如果我们任他们在大夏土地上撒野,我们的九族、我们的大夏民族,到很可能被他们斩尽杀绝。”

几个人若有所思地思考着武彪的话。姐姐武青说:“小彪小威,你们说怎么办?我俩相信你们,听你们的。”他们经历过战场厮杀,都是把个人生死看淡的人。

“宁负朝廷,不负大夏!”武彪坚定地说。

“宁负朝廷,不负大夏!”武威跟着说。

“回老家,我跟着你们干!”大哥武熊也说。

队伍已经走到湖边,兵士的脚已经踩到湖面的冰碴上了。

“看,这就是白龙海。”张队长激动地说。

经过十多天的周折,夜行昼伏,躲躲藏藏,这支疲惫的队伍在黎明时分终

于来到了白龙海边。朝霞映照在芦苇荡上,枯黄的芦苇泛着层层金光。湖面上还冻着冰,但是已经经不住人踩了。

毕竟是平原地区,这里人口稠密,村庄也很大。大张村就有五百多户人家。

村长是张队长的本家叔叔,张队长已经派他手下大张村的本家弟弟先期到来联系村长。村里为安置他们做了准备。

武彪还是很谨慎,对齐将军说:“咱们还是早点进芦苇荡隐蔽起来。”

张队长说:“俺这个村就是一个大家族,族长说了话呢就是圣旨。队伍到来的秘密绝对不会被传出去。”

“这个村的人没问题,万一来个外村的路过这里,也说不好会不会保守秘密。”

齐将军跟村长说了这事,村长说:“你们两千来号人,我这就组织船把你们送进海子里。海子里面有个小张村,跟俺们是一个祖庙的,也有三百多户。我已经找人下海子去找他们了。你们就驻扎在他们村吧。”村里人把下湖叫下海子。

“好,谢谢村长了。我们来这里主要是想好好休整一下,队伍太疲乏了,另外补充些粮秣。不会多待,少则一两天,多则三五天。时间长了也怕被貊寇发现,你们不要太麻烦。”齐将军说。

“不麻烦,不麻烦。俺们族长说了,抗貊是家国大事,俺这里有个白石书

院,族长已经派人去请白石书院的山长,说要和你们共商大计。”

听说这里还有个书院,武彪心里特别惊喜。作为后世穿越过来的人,武彪曾读过郭沫若的《甲申三百年祭》,深知知识分子在军队里的重要性。能把书院的学生们引进队伍,将来会有大用途。

村上忙了小一天,来回跑了三趟,才把两千多兵士们送到海子里的小张村。

这边也是杀猪宰羊,盛情款待,之后有美美地睡去。这一路的疲乏总算是消除掉了。

第二天早饭吃的较晚。大家刚放下筷子,就见几条小船靠到岛上小码头,

张村长带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和一位头戴纶巾身着青衣的学士上了岛,他们身后跟着一众书生。齐将军带着仅存的五位百夫长上前迎接。

张村长给双方做了介绍:“这位是我们大小张庄族长张老先生。这位是

白石书院山长张子房。”双方拱手施礼。

“张子房?不就是千古神相张良吗?”武彪心头一震。

张子房山长见到武彪武威二人突然愣住了,拱手问道:“二位小将可是姓穆?”

武彪忙回礼:“晚辈姓武,蔚州人士。”

张子房恍惚了一下,点点头:“神似,神似!”听得武家兄弟晕头晕脑。

齐将军将一行人让进将军大堂,这是小张村专门给他安排的。双方寒暄几

句客套话。

族长老先生快人快语,拱手道:“大将军领军抗貊,独撑大燕一方天空,

老朽钦佩之至。吾等虽行将就木,但亦不敢为人后,必将仰将军马首是瞻,为抗貊大计,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我大小张村八百余户,愿为将军马前驱使。”

齐山远听了这话,心中毛躁,道:“老先生谬赞。眼下大貊国势强,朝廷

采取怀柔政策,为少行杀戮,先行退兵。我等朝廷之兵,只能奉皇上懿旨行事。未来局势发展未敢揣度。”

众人听了尽皆摇头。张山长拱手道:“将军当是肺腑之言,但老夫却不敢苟同。远的不说,就在将军喜峰口退兵,貊寇下蓟州、走津口,取齐州,半月功夫,马踏黄河。所过之地,奸杀掳掠,无恶不作,多少村庄被夷为平地。百姓死伤无数。”

“将军所帅之军乃民脂民膏所养,当以百姓安危为己任,岂能在危墙之下一走了之!一句奉旨行事,无法推卸君子之责。”老先生愤然说道。齐将军哑口无言。

张老先生继续说:“在下年轻时曾在蔚州云玺口边关做过参军,当时云玺口守关将穆铭泰将军抗拒朝廷懿旨,誓不与敌讲和进贡,带领五千守军杀得貊寇闻风丧胆。最终被朝廷派人将他夫妇和一对襁褓中的双胞胎杀害。我等部属愤而离职,潜回家乡。”

老先生说着,清泪流下脸颊。他指着武氏兄弟说:“我一看到你们,就感觉与穆将军非常神似。我想你们应该有勇气继承穆将军志向,为大夏百姓撑起一块天空。”

“我们白石书院,已有千年历史。书院奉行不参与朝政,独立发展之路,千年来育人无数,历经多少朝代屹立而不倒。但是有一条我们是坚守的,那就是朝廷可换,大夏之志不可丢。”

众人听罢皆肃颜动容。齐将军起身拱手:“老先生所言正是我大军所应承担之职责。怎奈朝廷军令如山,我等左右为难。当如之奈何?”

“如之奈何?尽在将军一念之间!”张子房语调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