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磕磕碰碰。
靳桃浪讲述着昨晚他带迟清和从包厢出来的事,迟清和边听边点头。
宫华岁身上还带着好闻的沐浴露味,他紧贴迟清和而坐,每次闻到迟清和身上相同的气味,心情肉眼可见变好。
没出息的样让靳桃浪频频侧目,他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后仰,直勾勾地盯着宫华岁用公筷不停往迟清和碗里夹菜的动作。
“昨天晚上,在电梯那,为什么不拦着我?”
宫华岁霎时收敛嘴角的笑,甜甜的嗓音在面对靳桃浪时,迅速转冷。
“迟叔打电话给你了,我不想再惹他生气。”
“所以你就站在阳台外面的亭子里,打了一晚上电话?感动自己?还是道德绑架别人?”
靳桃浪嗤笑,“我跟清和要真做了什么,你都假装没看到?挺大度啊。”
他这番言论太过尖锐,宫华岁不管给出什么回答,都吃力不讨好。
所以他直接用行动证明,侧首熟练地在迟清和的脸侧亲了一口。
“你得不到他的,清和是我的,永远。”
过程不重要,他只要最后的结果。
靳桃浪意味深长地挑起眉,“那你可要把人看住了,弄丢了,我可不负责帮你。”
“不会弄丢的!”宫华岁皱眉。
靳桃浪耸耸肩,“别紧张,我只是提个醒。”
他站起身,看向若有所思的迟清和,嘱咐,“今天都早点回家,迟了,我可保证不了安全。”
“知道了。”迟清和抿了抿嘴,最后还是加上一句谢谢。
靳桃浪挑挑眉,下意识想去摸小呆子的脑袋。
但旁边那道死亡视线着实太有存在感,摇头轻笑一声。
看来以后都逗不了了,真可惜。
道了句再见,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去。
办公室门前脚刚关上,后脚宫华岁就拔掉迟清和手上的筷子,把人压到沙发上猛亲。
迟清和愣了一下,在窒息又狂热的密吻中艰难喘气,“岁岁。”
“他真的只是你的朋友吗?”
宫华岁将迟清和嘴里的梨汤扫荡一空,磨着迟清和的嘴唇难耐又焦急地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为什么要跟他说谢谢?为什么你都不对他生气?为什么是他来接你回家?为什么不是助理?为什么允许他跟你睡一张床?为什么迟叔信任他?为什么?为什么!在你眼里,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问题太多,迟清和耳朵嗡嗡的,略微思索后,才慢慢回答他。
“真的只是朋友。”
“他的实力很强,可以帮上我很多事,所以我听他的话,跟他说谢谢,也比较敬重他。”
“昨晚我以为很快就能结束,就让助理提前回去了,本想打车自己回去,他先过来了,我不知情。”
“他是临时到这的,没地方可以住,所以住在我家,但因为脾气挑,所有客房都不喜欢,就跟我一个房间,我睡沙发,他睡床,昨晚情况特殊,才……但我们是两条被子。”
“我很少带人回家住,以前是你和小宋,现在是他,老迟下意识觉得我跟他很熟,所以也比较信任他。”
“当然是你重要,你最最重要。”
迟清和每解释一条,便撑着胳膊,扬起下巴,亲他一下,直到最后一句说完,身上人才肯放过他,哼哼唧唧地跌在他的胸膛上。
肩膀开心地一耸一耸,迟清和被感染,捏着他的后脖颈,笑道,“不生气了?”
宫华岁用手指点了点嘴唇,迟清和无奈一笑,凑过去轻啄。
宫华岁回味着,舔了舔嘴唇,“才没有生气。”
话落,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神情猛地紧张起来,“清和,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吗!”
说罢,捂住嘴,连忙从迟清和身上爬起来,后退到沙发最角落。
可又有什么用。
迟清和的嘴唇上还残留着早上某个小河豚咬的伤口。
好在位置比较靠里,没人发现,不然公司传的绯闻必然会更香艳。
迟清和松了松领带,被亲得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
“没关系,我心甘情愿。”
宫华岁只全身血液哗的全涌进脑子,“心甘情愿”四个字在他的耳边自动循环播放,任由他的心脏爆炸。
他磨了磨牙,放在身后的拳头咯吱咯吱作响,青筋暴起,艰难压抑着心中海潮般迅猛狂烈的爱欲。
迟清和没察觉到这句话对宫华岁的冲击力有多大,指着满桌的菜肴问他。
“还饿不饿?刚才你应该没吃多少,都在给我夹菜,这个芦笋不错,鲜甜,你要吃一口吗?”
说着,他拿起筷子,夹起盘中翠绿鲜嫩的芦笋丝,底下的小碟子里接着汤汁,挪了挪身位,送到宫华岁嘴边。
宫华岁的眼神从芦笋一路往上,落到那双比白玉筷子还要亮眼的指节,又落到那双满眼都是他的墨色眼眸,呆呆地张开嘴。
“真乖。”
迟清和看着很高兴,宫华岁挑食的习惯虽然改善很多,但还是会本能避开很多难吃的蔬菜。
芦笋、胡萝卜、菠菜……对他来说,味道比较怪异的蔬菜,让他吃一口就是谢天谢地了。
“再来一口。”
两人,一个喂,一个吃,流畅自然,时光落在他们身上,仿佛凝固成华美温馨的画卷。
“清和。”
“嗯?”
“以后我不挑食了,你还会喂我吗?”
“小孩子才需要人喂哦。”见宫华岁失落起来,他笑着补完下一句。
“二十三岁,也还是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