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十分热情,楼里穿着暴露极其风情的姑娘们,见到萧恒进来如飞蛾般生扑。
刚将近身,就被萧恒散发出的寒意吓得又退后几步。
不过却也并不真的畏惧,各个颇有魅态的说,“公子,打哪来啊?要不要小女子伺候呀?”
“是啊是啊,姐妹们各个身怀艺技,保准让您舒舒服服的,解乏~~”
言语中的挑逗,让萧恒冷峻的面容出现了短暂的裂痕。
他对着周围的女子,指着不远处的同样被女人围着的林春儿,说:“那是我的夫人,我们进来只是听曲的。”
众女子听言,捂着嘴巴笑着,“公子可真能说笑,我还第一次听说带夫人逛楼子的。”
“哈哈哈,就是,公子没看上我们,也不至于找这样的借口。”
“看公子样貌出众,气宇不凡,想必是看不上我们,瞧着也是奔着花魁来的。”
“走吧走吧,有这功夫,姐姐我都拉个客人了。”
女人们悻悻的摇曳着身姿朝着门口散去,她们今晚还要努力接客。
若是达不到数量,这个月的月例又得被老妈妈缩减了。
林春儿和苗阿珂,与萧恒恰恰相反,她们对这些姑娘们十分感兴趣。
一是新奇,二是也出于对同性的同情。
反正林春儿有大把银子,何不做点好事,帮她们冲冲业绩。
萧恒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看着林春儿和苗阿珂左拥右抱的,只觉得心中吃味的紧。
恨不得林春儿怀里抱的是自己。
林春儿和苗阿珂,选了一个最大的包厢进去。
一群花花绿绿眼花缭乱的女子们,长龙似的进了包厢。
瞬时间,包厢传来了嬉笑声。
萧恒听的心痒痒,看着关着的包厢门,幻想着以后自己与林春儿婚后的房内生活。
越想越觉得心中燥热。
连忙喝茶压压。
这时,小厮站在二楼的舞台上大吼着,“花魁来了!”
台下饮酒作乐的客人们,瞬间安静了。
萧恒见此,就明白了,来这里的人们,大部分都是想一睹花魁的风采。
不一会儿,在众舞女的拥簇下,一位身着红衫,蒙着红色纱巾只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的女子,窈窕身姿,万千风情的来到舞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的舞台正中央。
那个被称之为花魁的姑娘,摇曳着腰肢,修长光滑的大腿有意无意的露出来。
肤若凝脂,让男人们为之流口水。
萧恒挑着眉毛,只觉得这些看直眼的男人们庸俗不堪。
这种妖艳货色,最是肤浅。
如此想着,眼神飘向包厢,侧耳倾听里面一阵阵娇笑。
包厢内正聊着热火朝天,苗阿珂正在给一个稍微年长的女子看手相。
她故作高深的说,“啊呀,你这情路坎坷啊,是不是有个男的对你死缠烂打?”
那女子惊讶道,“你可真是小仙倌啊,被你给说着了。是有个恩客,天天来找我,说为我赎身,然后娶我。”
她眼含希冀的轻声问,“小仙倌,你觉得此人是我的正缘不?”
苗阿珂眨了眨眼就摇摇头,有些遗憾的告诉她,“小姐姐,你可要捂住你的荷包啊。此人是奔着你的银钱来的,赎身只是幌子。”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你这姻缘线,杂乱,就是烂桃花多,又看你眉眼间有泄财之气,想必,他也没少问你要钱。”
那女子听了略微沉思,一脸坚定的点点头,“真真的又被小仙倌说准了,前前后后他倒是问我要了不少钱,不是母亲生病,就是弟妹读书。唉~~~”
一脸忧伤的扭着身子到一旁独自哀伤。
其他姑娘们见苗阿珂给几个姐妹看的都很准,便也急着想让她给自己看看手相。
若是能得到一丁半点的指点,也是好事。
谁知道苗阿珂这时说,“今日仙缘已经到了,不能再看了,再看也是不准的了。”
没能看上手相的女子显得有些遗憾,既然这样说,也不好再要求了。
“各位姐姐莫要觉得遗憾,人生在世颇讲究缘分,今日我们姐妹两个破天荒的来到怡红院,又认识各位姐姐,也算是天大的缘分。”
林春儿声音温和清脆,几位听了面容上无不感到一丝暖意。
各个面上愉悦,心想着今天真是幸运,也是生平头一遭在青楼里伺候女人。
林春儿从怀里掏出沉甸甸的荷包。
放在桌上,“这里有一百两银票和几十两碎银,今晚各位姐姐便放心下来,算是各位陪我们的报酬了。”
几个姑娘虽然爱财,可是一听到这么多银子,面面相觑,不知道接还是不接。
还是刚刚看过手相年长的姑娘站出来说,“二位小姐,有什么事情您们直说吧。”
林春儿没想到这个叫小莲的姑娘如此有颜色,“聪慧如小莲姐姐,我们今日来倒也不是单纯的找乐子,只是听说这怡红院的老妈妈常常苛待你们,想着来安慰一二。”
小莲对林春儿这话可是一百个不信,便打着哈哈说,“林小姐说笑了,这大齐的妓院楼子,有几个是不苛待妓女龟公的? 只能恨自己上辈子做了坏事,这辈子没能投个好胎。”
林春儿站起身来走到小莲面前,一脸正派飒爽,“若是真的苛待,我倒是能帮帮你们。”
众女听这话,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哈,林小姐可真会拿我们开心,我们倒是不想做妓女,可是你又不是官家,难道要赎我们回去给你相公做姨娘。”
“哈哈哈,就是就是,你们富贵人家的小姐,就是不懂人间疾苦,只会说着冠冕堂皇的话来我们面前装圣洁心善。”
苗阿珂一听有些恼火,刚想反怼,就被林春儿打断。
林春儿倒也不恼,一脸笑意的说,“你们说的也对,但是我与别个千金小姐不同。我与那南境的韦氏一族有些怨恨,如今路过他家的产业,自然是想搅上一搅。你们倒是愿不愿意助我呢?”
说完,拿起荷包在手里颠了颠,“这点银子可能有些少了,若是想要合作,稍晚点我托人再给你们一人两百两,事成之后,不但一人五百两的报酬,还会放你们自由。”
姑娘们满脸惊愕,前后七百多两,以她们的姿色,卖身几辈子都赚不出这么多银子。
她们把目光投向小莲,很明显,在这些人里,小莲是主心骨。
小莲沉思着,与林春儿直视,眼神闪烁证明她在考虑,林春儿也并不急着要答案。
在一旁的苗阿珂有些没了耐心,站起身来,说:“有老鸨子逞威风,你们这辈子难翻身。倒不如搏上一搏,成了既有钱又可以恢复自由,或者是成为这里的主人。这后半辈子怎么过,还不是你们说的算。”
苗阿珂的这段话,攻破了小莲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她爹娘都是怡红院的老人,自己出生在怡红院。
老鸨子说她天生就是做妓女的,她经常夜里哭泣,只恨自己,恨她的爹娘。
如今天降林春儿,小莲重新打量着林春儿。
见她一身丝麻衣裳,虽说样式简单,可是看她气质不凡,浑身散发出的高贵威严气质。
再联想到跟着她一同进来的萧恒,那人更是非凡之姿。
所以她确信,林春儿并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
是福是祸,她想赌一把!
小莲一脸果断的问,“你们要我们怎么做?”
这时,外间传来老鸨子的声音:“公子呀,您可真幸运,接到我们花魁的绣球。今夜可以与花魁共处一夜。”
林春儿笑着说,“不需要你们做的太多,只需要时刻监视老鸨子就好。注意她每天都见了什么人,定期会有人来跟你们联络的。只需要把你们掌握的信息告诉我的人就行。”
小莲点点头,“好,我们答应你。”
说完,小莲拿了荷包,带着姑娘们出了包厢。
而林春儿和苗阿珂,也随后走了出来。
出来后,就看到萧恒已经被老鸨子生拉硬拽的拉到二楼的舞台正中央。
花魁一身艳红,戴着红色的面纱,手执琵琶,看上去极具风情且自有一股纯真气质。
任谁看了都心生怜惜,恨不得扑倒。
老鸨子讨好的一手抓着萧恒的手,一手抓着花魁的手,想要让两人的手牵在一起,好制造今晚的高潮气氛。
可萧恒却不如她意,一脸嫌弃的把手甩开,“这艳福我消受不起,还是把这机会留给其他人吧。”
说完,把手上的绣球朝着台下扔去。
台下瞬间热闹起来,你推我挤的抢着红色绣球。
“我的!”
“我的,我先抢到的。”
“你他么的踩到我手了,明明是我抢到的。”
台下的混乱,在老鸨子眼中每日都要上演,已经不足为怪。
花魁则是一双媚眼打量着萧恒,拒绝她?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她对萧恒产生了兴趣。
声音柔媚,极尽蛊惑的说,“不知这位公子是不喜欢奴家吗?”
萧恒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身上顿时鸡皮疙瘩四起。
他抖了抖肩膀,毫不夸张的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