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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脸汉子伸手,从胸前衣襟里拿出了一个信封、用皱皱巴巴牛皮纸包着的几个药包,看得出来,他保存的很用心。

他从信封中小心的拿出一张药方,展示在众人眼前。药方纸已经泛黄,却被他保存的很好,没有一点破损。

“这是你当时亲笔书写开的药方,这是药渣。虽然几年过去了,但是我这些年一直将药渣带在身上,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当面拆穿你时也有个证据!”

时大夫一看是这证据,冷笑一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完全没在怕的。

这算什么证据?医药上的事情,能推脱的理由借口太多了,这些百姓又不懂,他完全不担心真的会被人拆穿。

果然,围观的人们只能看个热闹,又看不明白这到底能证明什么?一个个指指点点,各说各的看法。

“各位,我来帮你们掌掌眼可好?”

突然,人群背后一道清亮女声响起,苏洵美四人此刻正站在酒楼门口,正对着对面的德仁堂。

那掌柜的定睛一看,眉头一跳,“大……大娘子!?”

苏洵美抿唇一笑,“看来掌柜的还是认得我的,没有忘了我这个老东家。”

一听这话,掌柜的脸色微微一僵,硬扯出一抹苦笑,“大娘子今天来这是……?”

同行见同行,大家的八卦之心一下子又被勾了起来。

“苏家是这德仁堂掌柜的老东家?那这苏娘子今天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哎,你们别瞎猜,说不定人家是来捧场的。人家苏家如今虽然遭了难,但到底家大业大,怎么会和他一个刚开的小药铺计较。”

苏洵美见大家都在胡乱猜测,解释了两句,“大家都在京城里做医药生意,我听说德仁堂今天开业,所以特来送一份贺礼,算是捧个场。”

匡仕游上前拨开人群,苏洵美跟着走了过去。

她这一出来,便立马有人认出了她。

“这不是苏家的大娘子吗?”

苏洵美微微一笑,继续对大家说。

“掌柜的,刚才我本想上前恭贺,却不想不巧,正好看到这位大哥出来讨说法,就站着看了一会儿。如今既然有分歧,我又是一位医者,不如今天我做个中间人,帮大家验一验这方子和药渣,看看这位大哥说的是否属实,如何?”

掌柜的一听,也觉得可行。虽然他是和苏家闹翻了才离开,但是老东家的医品、人品都是绝对信得过的,正想点头答应,却被马脸汉子严词拒绝了。

“你来做中间人?这怎么行?这德仁堂开业苏娘子都能来捧场,谁知道你和这时大夫是不是串通好了,你哄骗我们可怎么办?”

那马脸汉子言语咄咄逼人,根本不愿意再相信和德仁堂有关的任何人。

“对对对,不能相信他们,”那泼辣小媳妇儿也跟着在一边帮腔。

“苏家出事关掉好些店铺,这德仁堂没半个月就开了起来,说不定这德仁堂,实际就是就是苏家开的呢!”

见大家都不太乐意,还这样猜测,苏洵美暗觉有些好笑,没想到百姓这般能联想,在他们眼中,苏家竟然成了和康景鸿沆瀣一气的人。

苏洵美不打算再解释,她理解这些人的担忧和猜测,径直走上前,站在马脸汉子跟前。

“这位大哥,您这药包和药方能给我看看吗?众目睽睽之下,您有什么好担忧会做手脚的呢?”

理是这么个理,那马脸汉子略一犹豫,就大大方方把东西递了过去。

苏洵美先接过药方,刚看到开头就皱起了眉头。

这人确实没有说谎,这方子全都是些活血化瘀、泄气疏通的药材,刚生产完的孕妇重在补血补气,怎么能在此时这些耗泄身体的药呢?

“这方子确实不合适,”苏洵美边看边向众人解释,“产妇生产完身体亏虚需要补血补气,短时间内不宜见活血的药材,否则便会导致血崩。”

“然而这全是活血泄气的药材,稍懂医理的人都不会给产妇开出这样的方子。”

接着她又打开牛皮纸包着的药包,“对得上,药方和这些药渣都对得上。”

掌柜的一皱眉,心道不妙,看来这时大夫当真是不太干净。

到此,时大夫心中才稍稍有些慌乱,觉得今天事情不妙,他暗暗往后退了两步,有些想要逃走的意思。可是周围百姓却严防死守,把他死死的围堵在了人群中,无路可逃。

“现在,大家都可以相信我了吧?”

马脸汉子听到苏洵美说出这样的结果,才彻底放下了自己担忧的心,又一次流出了眼泪,冲人群百姓大喊,既是在说服众人,也是在说服自己。真的是这个人害死了娘子。

苏洵美瞬间看明白了这汉子心中所想,开口安慰:“这位大哥,你别再自责了。这方子别说本就难产亏了身子的产妇,就是身子强健的产妇吃了也要血崩丧命。”

听到这话,马脸汉子再也忍不住了,蹲下顺势坐在脚边台阶上,抱头痛哭。

“呜呜呜——”

周围百姓纷纷侧过脸,不忍直视。

苏洵美又把药包包好,递回给马脸汉子,药方也折好塞回信封中,“大哥,收好吧,去官府这还有用的。”

群情激愤,围观人群立马上前拽着那时大夫的领子,咬牙切齿的说:“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我看你还要如何抵赖!”

百姓们把人彻底包围在了中间,甚至有人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衣领,还趁机揍几拳。

时大夫脸上这时才显现出慌乱,可他想逃也逃不了,还是梗着脖子狡辩,“他这药方、药渣有问题,可他也不能证明这就是我开的方子呀!说不定是他在别的大夫那里吃坏了,要赖在我身上!”

“我自幼拜名师学医,学了整整二十年才学成出师,又在外行医10年都不曾出过问题,你们这些刁民,这就想把问题全都赖到我身上了?”

“你个龟儿子!臊皮臊脸嘞,你还有脸说你出自名师名家?兢兢业业学习医术?”

人群嘈杂间,一道操着蜀地口音的骂人声力压人群,从对面酒店的二楼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