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博文自己说出去有什么用?不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居博文自己心里有数。
但对庄岩他们来说,现在的关键在于找出居博文的把柄!
庄岩想了片刻,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你想到办法了?”
蔚烟岚问道。
她和庄岩之间的默契,让她能从对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中看出端倪。
庄岩没有明说,只给了一个让她“等着瞧”的眼神。
随后他对纪明杰说道:
“纪警官,今天下午咱们三个人再去一趟居博文家,请你提前通知他一下。”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确保居博文会在现场。
纪明杰点头同意,随即给居博文拨打了电话,传达了庄岩的意思。
电话那头的居博文爽快地答应下来。
显然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落入庄岩设计的陷阱之中。
还在想方设法打听调查的情况。
安排完这些事后。
庄岩三人离开了幸福花园小区。
返回长丘派出所后开始整理手头上掌握的所有信息。
他们一直忙到了约定的时间,再次来到幸福花园小区。
敲开了居博文家的大门。
前来开门的是位年纪挺大的妇女……
她应该是平南溪的母亲、居博文的岳母。
老妇人看上去瘦弱不堪,稀稀拉拉的白发无力地垂在脑袋上。
面容苍白,整个人显得病恹恹的。
“你们是谁呀?”居博文岳母疑惑地问道。
“您好。”纪明杰展示了自己的证件,“我们是负责处理您女儿案件的警察。”
听闻此言。
居博文岳母的眼中瞬间亮了起来。
虽然身体不住地颤栗着,还是尽力挪开了一条路让三位进来。
“请进吧!请进!”
她竭尽全力喊道:
“博文,老伴儿,警察来了!咳咳!”
接着是一阵止不住的咳嗽声。
蔚烟岚担心老太太过于激动,会喘不过气来,连忙过去搀扶她,在沙发上安置下来。
老妇人的咳嗽撕心裂肺般厉害,让人听着都觉得心疼。
但她并不在意自己的状况,紧紧抓住了蔚烟岚的手。
“警察同志,是不是找到关于我女儿的线索了?”
对于这个问题,蔚烟岚只是微笑地点点头。
不断说着安慰的话语试图平静下老人的心情。
这时,居博文和他的岳父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六个成年人挤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围坐成圈。
正好把茶几包围起来。
坐在对面的庄岩与居博文面对面而坐。
当居博文注意到庄岩看向自己时,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脸上堆积的肉因此被向上推挤得像是藏了两只包子在里面。
他的嘴角咧开的样子显得很怪异,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吓人感。
“警察同志,这次来是有了新的发现吗?”
原本正常的询问,在庄岩他们听来却是极具讽刺意味。
庄岩点了点头。
“等谈完了这件事,我觉得凶手就能归案了!”
庄岩的话说得特别有底气。
在场的人里,除了居博文的岳父岳母,其他几个人心里都打着各自的算盘。
蔚烟岚和纪明杰完全摸不透庄岩到底想干什么,心里有些忐忑。
居博文先是一怔,但很快就兴奋起来,身体也坐得笔直,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庄岩毫不拖泥带水地抛出问题:
“平南溪离家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
“没有。”
“你们以前有过大矛盾吗?”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居先生,你觉得你妻子的生活作风有问题吗?”
前面的问题居博文都回答得很快,但说到生活作风的时候,他突然闭口不言了。
老两口也扭过头去,神情中带着几分尴尬,偷偷用眼角瞄着居博文,脸上写满了愧疚。
庄岩视若无睹,接着追问:
“居先生,你是亲眼看到的吗?”
居博文苦笑着叹了口气:
“警官,你看起来还没成家吧?等你有了另一半就会明白,夫妻之间有种很玄乎的感觉,对方的事儿根本瞒不过你。”
凭借感觉?
那就是没真凭实据呗。
庄岩立刻心里有数了。
他懂得催眠,也知道怎么挖掘人的心理,经过分析,眼前这个看似老实厚道、孝顺长辈的男人,很可能心理有些问题。
他太过依赖自己的判断,甚至会凭空相信某种主观感觉。
平南溪失踪后,他可能把这种想法灌输给了岳父岳母,弄得两人满心愧疚。
想到这里,庄岩对居博文编造谣言的动机也有了个清晰的答案——他渴望被认可。
只要有人认同他的说法,他在杀害平南溪这件事上的负罪感就能减轻一分!
逻辑链条瞬间贯通。
庄岩知道,收网的时机到了,但还需要一点突破口。
他忽然想起了系统之前奖励的“凶手破绽”,眼下正是最好的机会!
凶手破绽!
居博文陡然感到背后一阵发凉,不禁打了个哆嗦。
庄岩笑了笑,问得慢条斯理:
“居先生,你真的没杀你的妻子平南溪吗?”
这句话一出口,现场所有人吸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居博文的岳父岳母张大了嘴巴,脸色又惊又怒。
纪明杰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庄岩会这么直接发问。
太突然了!
蔚烟岚依旧平静,紧闭双眼,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还没等老人发作,居博文就已经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呢,我又背不动她。”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迷雾。
居博文的回答实在太与众不同了。
一般人在面对质疑时都会说:“我们感情多好啊,我怎么会……”或者“她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可能害她。”但居博文不一样,他试图用事实为自己辩解。
然而,这一下恰恰露出了破绽!
“你能背得动小溪啊!结婚那天你不还背着她上楼了吗?”
居博文的岳父抬手指着墙上的婚纱照,声音颤抖地说。
可居博文毫无察觉,仍坚称自己背不动:“爸,我真的背得动她,但她太重了!我当时累得要命,光是把她搬到楼下就已经到极限了,再上楼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