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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数日,吕布便派遣麾下部将,带领着一队队如狼似虎的士兵,出营到民间大肆抢掠。他们如同猛兽出笼,无论男女老幼,无论财帛粮食,只要是眼前之物,便统统洗劫一空。他们的行径,纯如盗匪,毫无军纪可言。

几次抢掠下来,吕布的营帐中堆满了财物,他的口袋也鼓了起来。然而,邺城内外的民众却因此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与惊惶之中。每当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生怕那群如狼似虎的士兵突然闯入,将他们的一切都夺走。

孩子们的哭声,妇女们的哀求,老人们无助的眼神,这一切都成了吕布暴行的见证。邺城的街道上,弥漫着恐慌与不安的气息,而吕布的名声,也在这样的暴行中,变得越来越臭名昭着。

让“飞将”吕布在邺城为非作歹,扰乱民心,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袁绍开始暗中布局,筹划着如何对付这位狂傲的战将。

他召集心腹,密谋对策,每一句话都透露出对吕布的忌惮与决意。他知道,吕布的勇猛非同小可,一旦动手,必须一击即中,否则反噬其身。

与此同时,吕布这边,他原本以为通过抢劫民间,可以作为一种要挟袁绍给予酬劳的手段。几次三番的掠夺,他本以为会逼得袁绍就范,却不料对方始终无动于衷,对他的暴行似乎视若无睹。

随着时间的推移,吕布也逐渐感到无聊和失望。他意识到,在袁绍这里,他得不到想要的尊重和地位。于是,他下定决心,准备离开这个让他感到束缚的地方。

吕布在一天夜里,召集了亲信将领,宣布了他的决定:“袁绍此人,吝啬且无远见,不配与我共谋大业。我吕布堂堂丈夫,岂能在此久留?明日我便离开邺城,前往河内郡,另寻明主!”

吕布提出要离开邺城,袁绍心中暗自窃喜,面上却装作依依不舍。他当即应允,表现得极为大方,不仅没有丝毫阻拦,反而赠予吕布一笔数量可观的程仪,作为路上的盘缠。

在外人看来,袁绍此举无疑是对吕布的尊重和礼遇,似乎对这位战将也算是善始善终,人情美美。袁绍的慷慨和吕布的离去,被外界解读为一段宾主尽欢的佳话。

然而,事实却远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美好。袁绍的内心深处,对吕布的离去实际上是求之不得。他深知吕布的野心和不可控性,留之恐成后患,不如借此机会送走这个潜在的威胁。

袁绍的赠礼,看似是对吕布的厚待,实则是一场精心计算的表演。他通过这种方式,既在众人面前保持了宽厚主公的形象,又巧妙地摆脱了一个可能的麻烦。他的每一分钱,都是在为自己的安全和声誉投资。

而吕布,虽然收下了程仪,心中却未必不明白袁绍的真正意图。

就在那个寒风凛冽的夜晚,吕布临行前夕,邺城南郊的营地显得格外寂静。此时,袁绍派出的三十人卫队踏着月色,来到了吕布的驻地。他们肩负着代表袁绍,护送这位威震四方的吕将军的重任。

吕布闻讯,心中不禁冷笑:我吕布纵横天下,威名赫赫,何须他人护送?袁本初此举,未免太过殷勤。莫非其中有诈?然而,他面上却不露声色,将这三十名卫队士兵安置在大帐之侧,仿佛一切如常。

夜幕降临,大帐内灯火通明。吕布命一名军中艺人弹奏筝曲,那悠扬的筝声在夜空中回荡。吕布一边聆听筝音,一边举杯独酌,似乎心事重重。待到袁绍卫队士兵们解甲安睡,营地里只剩下筝声和寒风的声音。

此时,吕布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轻声对艺人说:“继续弹奏,勿停。”随后,他悄然起身,离开了大帐。在夜色的掩护下,吕布独自一人,径直朝河内方向而去。

三十名卫队,个个身强力壮,眼神坚定,他们肩负着袁绍赋予的神秘使命。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当午夜的钟声悄然响起,他们纷纷从沉睡中醒来。身着铁甲,手提锋利战刀,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肃杀。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朝着吕布休息的大帐进发,脚步坚定而迅速。抵达帐前,他们毫不犹豫地掀开门帘,一股浓烈的杀气随之涌入帐内。他们动作迅速,毫不迟疑地拥至吕布卧榻之侧。

此时,吕布正沉浸在梦乡之中,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危险浑然不觉。卫队健儿们举起手中的刀,对着榻上的身影狠狠地砍下,刀光剑影中,榻上的身影痛苦地扭动着。

就在这时,吕布巡营的兵丁察觉到大帐内的异常动静,慌忙发出警报。

袁绍派出的刺客们瞬间意识到任务已完成。他们毫不恋战,迅速夺路而逃,冲出营门,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惊慌失措的兵丁。

而在邺城的袁绍,得知吕布已死的消息,喜出望外,但刺客们未能带回吕布的首级,让他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天色渐亮,打听消息的人员回来报告,吕布并未丧命,甚至毫发无伤。这一消息让袁绍瞬间紧张起来,他深知吕布的勇猛,为了防止吕布反击,立即下令关闭邺城城门,严阵以待。然而,这场紧张的对峙终究只是一场虚惊。因为在邺城全城戒严之际,吕布早已策马南行百里,远离了这是非之地,进入了河内郡的地界。

袁绍焦虑地等待着前线传来的消息。夜幕降临,寂静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

袁绍端坐在书房内,灯光下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使者带来了吕布已被杀死的喜讯。袁绍听后,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心情愉悦至极。

“启禀主公,吕布已在乱军中被杀。”

袁绍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嘴角露出笑意:“好!好!此乃天助我也。吕布的头颅呢?我要亲自验看。”

斥侯犹豫了一下,低下头:“回主公,刺客们未能带回吕布的首级,只说是混乱中遗失了。”

袁绍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眉头紧皱:“未带回头颅?这如何能让我安心?你速去再探,务必查明真相。”

天色渐亮,袁绍一夜未眠,终于等到探子归来。

斥候:“主公,吕布并未殒命,那消息不过是误传。”

袁绍猛地站起,神情紧张:“什么?吕布未死?此乃大患!速速传令,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同时,加强城防,以防吕布杀个回马枪。”

斥候领命而去,袁绍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焦虑不安。

不久,又有传令兵急报:“主公,城门已闭,士兵们已在城墙上严阵以待。”

袁绍点头,刚要说话,又一名斥候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主公,吕布并未北返,他已经率领部队南行百里,进入了河内郡。”

袁绍一愣,随即松了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原来是一场虚惊。罢了,继续保持警惕,不可掉以轻心。”

传令兵和斥候齐声应诺,退了出去。袁绍独自坐在书房中,心中暗自庆幸,同时也对吕布的狡猾和勇猛感到一丝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