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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封听闻“燕王府曾典簿”这几个字,心里“咯噔”一声,顿时就想脚底抹油,一走了之。

王安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拉住杨封的衣袖,急切劝道:“大人,使不得啊!”

“上次曾典簿来,您不在,他可是老大不高兴,放言您若再不见他,他便要请燕王殿下来这五城兵马司了!”

想起上次独自面对曾程那张利嘴,被损得颜面尽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场景,王安至今仍心有余悸。

这次,他说什么也不愿一个人扛了,独自面对那难缠的曾程了。

杨封听到燕王的名号,脚步猛地一顿,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硬生生停了下来。无奈地抬手揉了揉脸,强挤出一个热情洋溢的笑容。

“哎,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罢了,就见见这曾大人!”

王安闻言,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也知躲不过,之前还次次躲!

杨封带着王安正要往外迎,还没走出两步,便见曾程大步流星,气势汹汹地迎面而来。

只见曾程身着玄色直缀,腰间玉带勾勒出挺拔的身姿,行走间衣袂翻飞,颇有几分气势。

杨封见状,连忙满脸堆笑:“什么风把曾大人吹来了?快里面请,里面请!”

那热情劲儿,仿佛两人是多年未见、情谊深厚的老友。

曾程嘴角微微上扬,皮笑肉不笑,拱手道:“杨大人,您可真是大忙人啊,想见您一面,实在是难如登天呐!”

杨封讪讪一笑,打着哈哈道:“下个月陛下要驾临西山行宫狩猎,所以近来事多,事多。”

曾程也不点破,顺着他的话说道:“辛苦杨大人了。我家殿下特地让我来问问,那袭击安阳侯的凶手,追查得怎么样了?”

杨封神色瞬间变得犹豫起来,踌躇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开口:“这......这.......”

曾程眼睛一眯,直视杨封:“杨大人,可是已经寻到了?既然如此,为何又不说呢?”

杨封艰难地挤出一句:“确实……查到了一些眉目,不过……这还在进一步证实当中。”

曾程步步紧逼:“到底查到是谁了?还需证实什么?下官可是听闻,你们不仅查到了凶手,连证据都一并查到了。”

杨封一听,心里暗叫不好,曾程是有备而来。他立即看向王安,眼里满是怀疑:是不是你这小子走漏了消息?

王安连连摇头,满脸的冤枉:大人,属下冤枉啊!

曾程见状,轻笑一声,语气意味深长地说道:“杨大人莫要再看王大人了,下官的消息,可不是从您这五城兵马司这里得来的。”

杨封面露难色,满脸为难地说道:“查出的凶手竟是秦王府的侍卫,这…这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呢?”

曾程神色一正,严肃说道:“你们不是已经查到了人证和物证吗?只管如实禀报上去,至于信与不信,自有陛下和各位大人定夺。”

他语气一转,咄咄逼人:“你说是不是,杨大人?”

“你这折子,莫不是要我请燕王殿下来,由殿下亲自请您写?”

想到燕王那冷面王爷,杨封顿时冷汗涔涔而下。他心一横,牙一咬,硬着头皮说道:“曾大人莫急,下官这便来写!”

曾程手一伸,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架势仿佛在说:你今日若不写,我便不走了!

杨封满心无奈,只得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案前,磨墨提笔。

曾程目光锐利,紧盯着杨封笔走龙蛇,一字一句地写下奏折。

墨迹在雪白的纸张上缓缓晕染开来,杨封此刻的心情,也随着这墨迹一点点变得沉重而暗沉。

尤其是写到“秦王府侍卫”这几个字时,他只觉手中的笔重逾千斤,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下定决心写了下来。

杨封写完最后一个字,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座沉重的大山。

他抬手唤来小吏,将奏折递了过去,声音疲惫地说道:“送往司礼监。”

小吏领命,快步离去。

曾程这才拱手作别:“杨大人公务繁忙,下官便不叨扰了,告辞。”

杨封如蒙大赦,额头上的冷汗还未干透,脸上却已堆满了殷勤的笑容,说道:“曾大人慢走。”

待曾程身影消失在门口,杨封立刻捂住额头,脚步虚浮地向后一倒,险些跌坐在地。

王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关切地问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杨封虚弱地摆了摆手,声音颤抖:“头疾…这老毛病又犯了…这几日须得静养…”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丝帕,捂住额头,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这几日,五城兵马司的事务,就交给你了…”

说完,不等王安回应,杨封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眨眼间便没了踪影,只留下王安一人呆愣在原地。

王安望着杨封远去的背影,欲哭无泪。

那奏折,白纸黑字,已然递了上去,如同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

秦王知道后,岂能善罢甘休?届时,五城兵马司怕是要被秦王扒下一层皮来。

杨封倒是躲得干净,将这烂摊子一股脑儿地丢给了他。

王安心中暗自咒骂杨封老奸巨猾,却又无计可施。

按规矩,指挥使告假,副指挥使便是不能告假的。

更何况,他的告假,须得杨封批准。如今杨封自己躲了起来,哪里还会批他的假?

......

五城兵马司的折子送到了御案上,景熙帝刚看完了折子,眉头微微皱起。

这时,李德海脚步匆匆,疾步入殿,躬身禀道:“陛下,燕王殿下此刻正在殿外求见。”

景熙帝闻言,眉梢微挑,似是有些意外。

“明绪?”他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他这时候来,是做什么?”

李德海垂首道:“奴才不知,燕王殿下只说有要事求见。”

景熙帝微微沉吟,随手将手中的折子扔回案上,眼底闪过一丝深思。

“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