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夜里,她的大丫鬟红袖、红盈二人在登记、清点送来的及笄礼。
“姑娘,林家外祖送来了三匹云绫锦、两匹浣花锦、一套珍珠头面、一套红宝石镶金头面、还有一对白玉雕花镯。”
苏清苓也被林家的大手笔给震慑到了,相比之下路家送来的那些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都放起来吧。”
过了一会儿,苏清苓想到了什么,“我私库里还有一匹雨丝锦,苒苒瞧着可喜欢了。明儿个替我送去鹿溪院。”
红袖福了福身,“是姑娘。”
......
林蕴华见今儿个人倒是来的齐,“你们今儿个是商量好的,来我这儿吃最新的龙井。”
苏清苒端起郑妈妈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母亲这儿的茶是最好的,女儿可得多吃一些。”
惹得众姐妹都掩面笑了几声。
“我和你们父亲商量了,便再让你们松快几日。等下月月初再把女夫子请到家中来。”
苏清苓姊妹几人都起身称“是”,林蕴华点了点头,“我就不留你们用午膳了。”
苏清苒见苏清苓没有动身,应当是和母亲还有话说。
回到鹿溪院坐下没一会儿就见红袖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见过五姑娘,二姑娘昨儿说这水蓝色的雨丝锦姑娘说最是衬五姑娘了,便吩咐奴婢今儿个送到姑娘院子里来。”
苏清苒放下手中的书,“麻烦你送过来了,替我多谢二姐姐”,接着又转头对惊蛰说道:“惊蛰,替我送送红袖吧。”
见红袖出去了,苏清苒这才想起来,耳房似乎还有一个人。
贺凌洲今儿一早由林三服侍着换了一次药了,苏清苒进来的时候就见他靠在床上看书。
“姑娘,不知可否问姑娘芳名。”
苏清苒点了点头,“我叫苏清苒。家父安云州知州苏怀仁,我在家中行五,贺公子叫我五姑娘便好。”
贺凌洲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在下的伤多亏了五姑娘出手相救。昨儿承诺了姑娘报酬,不知姑娘可想好想要什么?”
说起这个,苏清苒立马就来了兴致。
“嗯......你也知道,我们家小门小户,若是要的多了反而显得我协恩图报。”
只是苏清苒话还没说完就被贺凌洲打断了,“五姑娘,在下的命都是由五姑娘所救,何来协恩图报这一说。”
苏清苒“害”了一声,她也不过是客气一下。
“既然贺世子是个爽快人,那我便不扭捏了。我想要靖远侯府世子的两个承诺。”
原本苏清苒是想要三个的,但是一想到事不过三,最后还是说出了“两个”。
贺凌洲听闻,对上苏清苒正色的表情,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眼前的姑娘。
“可以,外加五万两白银。不管是请大夫还是衣裳都要花钱,还望姑五娘莫要推脱。”
苏清苒摆了摆手,既然你给都给了,那我怎么好推脱呢。
虽说林氏现如今已是整个江云府的首富,去了京城几年家中生意更是翻了一番。但是苏清苒手中能用的现银还真没有那么多。
去年生辰舅舅给了她两个京城的铺子,前年生辰母亲给了她两个江云府的铺子,但是这两年的盈利加起来也远远没有五万两白银。
“贺世子还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吗?”
贺凌洲想了一下,总是这么让苏府的侍卫服侍他也不是个事,还是得让他的人早点找到他为好。
“在下想要送一封信去宝膳楼。”
苏清苒大手一挥表示没有问题,不就是送一封信嘛。
想到马上就能收到五万两的银票,苏清苒一边哼着歌一边出了耳房。
——映华院——
见苏清苓没有和几个妹妹一起走,林蕴华就知道苏清苓这应当是有事和她说。
苏清苓跪到林蕴华面前道:“母亲,是女儿不孝。前段时间是女儿相岔了,平白惹了母亲伤心。还望母亲能原谅女儿这一回。”
林蕴华叹了口气,“快起来,快起来。你能想清楚就好。”
苏清苓在郑妈妈的搀扶下坐回了椅子上,“其实今日女儿还有一事要和母亲说。”
林蕴华对郑妈妈使了个眼色,丫鬟婆子们就退了下去。
“昨儿个路家的大舅母和二舅母和我说,京城的温阳伯府有意和女儿结亲。女儿好歹也是有女夫子教过几年书的人,自然也省得,自古女子婚嫁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如今父亲母亲具在,女儿的婚事哪里轮得到舅母们做主。女儿自然是不敢应下的。这才来了告诉母亲这事。”
温阳伯爵府林氏也是有所耳闻,听说老伯爷下头的子女,没有一个顶事的,府内的事情也是不堪的很。不仅老伯爷宠妾灭妻,还挪用儿媳嫁妆。即使有个伯府的名头顶着,稍微有几分家底的人家都不愿把女儿嫁进去。
那温阳伯爵府想来也是听说了林家的名头,听闻林家的女儿是如今安云州知州的填房。林氏的亲生女儿年岁还小,二姑娘倒是和他们嫡幼子年岁相仿。
便把主意打到了苏清苓头上。
想着一个从五品的知州,能攀上一个伯府,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再加上苏清苓不是林氏亲生的,便把主意先打到了路家,让路家做了说客。
林蕴华拍了拍苏清苓的后背,“你叫我一声母亲,我自然得为你考虑。女子婚嫁本就是终身大事,这事我会与你父亲商议。”
苏清苓羞怯的点了点头,及笄过后她就要议亲事。原本她还有些担忧自己的生母早逝,祖母前几年也已经过世了,家中能为她婚事做主的也就只有主母林氏一人。
好在主母是个心善的,断不会做出搓磨她们这些非亲生的子女的事来。
如今听闻京城的温阳伯爵府居然想要求娶她,苏清苓只觉得像是吃了蜜一般甜。若是她真的嫁入伯府,家中姐妹,甚至整个江云府待嫁的姑娘谁能不羡慕她。
林蕴华看着苏清苓羞怯的模样,就知道她心中所想,“苓姐儿这事等你父亲回来了我就和你父亲说一声,只是我还得提醒苓姐儿一句,你路家的两位舅母虽说是你亲舅母,但毕竟多年未曾来往。苓姐儿还应当多留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