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河皱眉。
这傻丫头真是傻到骨子里了吗?
“走。”
临河欲拉着云麟走,云麟径直跪了下来,扶着地喘息。
云麟强撑着意识,把怀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塞给他。
“你拿了东西带他们撤。我有点撑……不住。”
二皇子府的侍卫开始在四周的巷子寻觅。
临河感受着来人,猛的将云麟抱起,运了内力迅速往巷子深入藏。
两人藏入了黑暗巷角落的一颗树荫下。临河将云麟压入自己怀里,避免她水蓝色的衣服暴露。
云麟的手压着自己胸口上的伤口,感受着血在渐渐流逝,指尖黏腻的触感像极了此时悲凉的自己。
能力不足还狂妄自大。
“对不起,临河,谢谢你。”云麟蜷在他怀里轻轻的昵语。
“闭嘴。”临河抱着她冷冷呵斥。
云麟意识迷离的仿佛自己在一场梦中。
黑暗的梦里需要不停的逃离,稍纵即逝的生机会随着自己脚步的放慢而消逝殆尽。
临河躲着追兵,抱着已经血淋淋的云麟,从后门进入四皇子府。
正院寝殿。
暗六已经提前准备了伤药和水。
衣领被猛然间解开,锁骨的皮肤骤然暴露在凉爽的空气中,这突如其来的凉意如同冷水浇头,让云麟瞬间从混沌中恢复了部分意识。
她猛地一把攥住了眼前人的手腕,眼神中闪烁混沌的警惕。
炸毛的猫儿一样瞬间炸了起来。
“都离我远一点儿!谁也不许碰我!都滚……”
意识回笼的瞬间,与临河那深邃如潭的眼眸,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在喉间滚了几滚,最终“滚”字戛然而止,化作一片沉默。
这是炎国第四皇子。
皇家的淡凉。
自己在期待什么?!
临河微微蹙眉感受到她失魂落魄的情绪,并未言语,也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
随着他和暗六把她的外裙褪下,粘连的伤口碾碎了她的警惕。
“嘶……疼……嘶……轻轻轻点!疼疼……”
“啊啊啊,靠靠啊靠靠……嘶嘶……疼……你别压我了!好痛啊……傻狍子呢?”
“闭嘴!”临河已经被气的额头青筋凸起,这喊的跟寝室里做了什么似的。
这个怂货真的是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暗卫?
云麟作为一个现代社会的女生,虽然没有娇生惯养,但也是没有受大伤和酷刑的。
“你不要直接拔出去,不要拔出去!啊啊啊……嘶……你生拔啊!”
临河受不了了,塞入她嘴里一颗解毒的药丸,转身拿起床边自己的寝衣塞入她的嘴里。
垂眸看着这个咬着自己衣裳还呜呜呜叫唤的人。眉眼不住的跳着,以前暗七也受过各种伤,甚至致命性的伤都忍着不吭,最终还是晕厥后才发现。
但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所以这到底是中的什么毒?!
看着这后背发黑的伤口,与上次宫里暗七受的是同样的伤和毒,确信无疑了。
“你恐怕会更傻的,所以现在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云麟听见这话,都顾不上疼,一把扯下嘴里的衣服,半跪在床上满眼泪水,望着临河委屈都溢出了。
“我没出息?!我一个九漏鱼,没有杀过生、没有武功、不熟悉内力轻功。你问问傻狍子,他知道!”
临河:……当初以一敌十秒杀刺客,一身与本殿不相上下的内力和武功都是你,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虽然不想承认,直觉认为你口中的这个傻狍子是暗一……
“她的剑辣么长,一剑扎过来的时候,我都要死了。我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临河:……果然更傻了,你以前受过伤可比现在重……
临河望着她张开双臂比划着,无奈解释了几句,“暗卫需隐匿身型无法携带长兵器,你想要长剑?我不是给你配带了软剑和短刃吗?”
云麟抿了嘴,有些沮丧的坐下小声呢喃。
“软剑丢了,小短剑我没有舍得带。”
一片安静。
临河无语,摇了摇头。转身去取了两个白色瓷瓶,随着木塞的拔起,一阵药酒的味道传出。
“临……不,不,主子……你想做什么?!”
眼瞅着药瓶拿到,临河拿纱棉蘸取,伸向了自己伤口,云麟说的话都带着颤音。
“镖伤带着毒,姜老有事未归,不涂药酒,你想伤口溃烂不成?”
云麟迅速起身,跳到床榻一角,但大腿的伤口让她又跪在了床上。
“不!不不,嘶,你别动我,我好疼。”
临河瞅着这个躲在床角跟个受伤的炸毛猫儿一样,气的长喘了口气。
这一碰就恨不得伸爪子挠人的怂样子。
他把药瓶放在床檐边,伸手递给她丝棉,无奈安抚的语气。
“你自己擦。”
云麟犹豫着,挪到床沿拿起湿棉布和蘸药的丝棉。
亵裤腿挽起后,大腿上的伤口已经血肉模糊,明显是慌乱拔剑搅碎了伤口周边。
把身上的血迹擦拭了干净。
然后药棉擦拭一圈,唯独绕开了伤口。
这小心翼翼的怂样。
临河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命令道。
“脱了亵裤和束胸。”
云麟听到怨念着瞪了过去。
云麟:你在说什么?!
狗子真踏马做春秋大梦,绝壁不可能!!!
老娘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想着你家小临河的事儿呢?!
临河原本紧锁的眉头突然间舒展开,嘴角不经意间逸出一丝笑意。
他突然意料之外明白这个脑子傻掉的猫儿怨念的眼神。
看着临河嘴角微微上挑,玩笑了一声。云麟气的想把丝棉甩他脸上。
“暗六帮你擦后背的伤。”
转身离开。
“小七,我帮你擦。”暗六也诧异于暗七此时的状态。
“不不不,先不擦了吧,没有碘伏,直接拿酒擦,蜇的会很疼。”
暗六点点头,这种小伤对于暗卫来说是常态,主子这个疗伤很好的药酒可以留着以后重伤再用。
临河到偏殿洗去了一身沾染到血迹,擦着头发回到了寝室。
暗七已经换好了暗六准备的一身黑色暗卫服,听见有人进入,扶着屏风翘着伤腿,探头望了过来。
临河感受到她看到只有自己之后,眼神里满满的担忧。
“怎么了?”
“狗……额,主子,他们呢?”
原来是担心他们几个。
“他们拦下皇子府暗卫后再分散撤离,躲散了气息后才能回府。”
“那主子,我先回……”
“你今日侧榻值守。”
云麟:………
狗子真狗,我都伤成这样了,还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