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人也在一旁急切地搭腔,“溪儿,如今咱们国公府可大不如以前了。要是连左丞相府都给得罪了,那咱们国公府在这临安可还怎么活下去啊。”
岑溪微微垂首,语气平淡地应道:“娘,孩儿明白。”
岑夫人上前一步,拉着岑溪的手道:“你就听你父亲的,去给左丞相好好道个歉。还有,那位韩娘子,你也去哄一哄,万一就把婚事给哄回来了呢?”
岑溪站在那里,一脸漠然。
这就是他的父亲母亲,永远只想着自己的利益,从未真正问过他如何想的。
岑溪轻轻点了点头,“母亲,孩儿知道了。”
岑夫人仍不放心,继续说道:“实在不行,你就多花些心思,做什么都行。”
岑溪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失望。
“母亲,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岑夫人一愣,不明白岑溪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岑国公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溪儿,莫要任性。你身为岑家子孙,自当为家族着想。”
岑溪眼里闪过一丝讥讽,“孩儿知道了。”
岑国公微微点头:“去吧,记住,态度要诚恳,务必取得韩小姐的原谅。”
岑溪阴沉着脸,转身离去。
在家族利益面前,他一向没有选择的余地。
—
岑溪离开后,李争渡翻进书房,在堆满书籍和文件的桌子上小心翼翼地翻找。
终于,在一堆信件中,她发现了一封密报。
上面清楚地写着四皇子赵肃即将奉官家命令去赈灾,而韩云间也会一同前往。
李争渡眉头微皱。
岑溪这人,远比她想象的还要难对付的多。
他竟然知道连太子和白悠然都不知道的消息。
李争渡垂下头继续查找,还没等她找到什么更有用的消息,偏偏这时候岑溪回来了。
她只得先行离去。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府邸,白岩山正暴跳如雷。
他派出去传播暗鸢身份消息的人竟然被暗杀了!
到底是谁!?
白岩山来回踱步,满脸怒容。
计划出现问题,太子殿下一定会质疑他的能力,这对他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是谁把他花重金从「梅刃」请来的顶尖高手给杀了,一杀还是两个!
白岩山在书房中急得团团转,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这时,下人匆匆来报:“老爷,大公子来了。”
白岩山皱了皱眉头,心中烦躁不已。
他本不想让白悠然进来,此刻他哪有心思应付他,“就说我有事,不见。”他不耐烦地说道。
下人刚要退下,却听到门外传来白悠然的声音:“父亲,孩儿有要事与您相商。”
白岩山犹豫了一下,想着或许是太子那边有什么吩咐。
最终还是无奈地说道:“让他进来吧。”
白悠然缓缓走进书房,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笑容,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白岩山看着她,心中虽然不满,但还是问道:“有什么要事?快说。”
白悠然不紧不慢地说道:“孩儿得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或许会引起那个位置的重大影响。”
白岩山微微一愣,“什么消息?”
白悠然轻声道:“四皇子要去北边赈灾。”
白岩山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也不顾上白悠然是从哪得来的消息了,反正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就是及时雨。
他立刻陷入沉思,想着该如何利用这个机会接近四皇子。
这可比拿捏韩云间简单多了!
毕竟这个紧要当口,他若是解了四皇子的围,四皇子不还对他另眼相看吗?
白悠然看着白岩山兴奋的样子,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便悄然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书房,推开门,便看到李争渡悠然地半躺在凳子上,拿着点心吃的津津有味。
见白悠然回来,她微微挑眉,轻启朱唇问道:“搞定了?”
白悠然轻轻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
原来,李争渡从岑溪那里离开后,就直奔白悠然这儿来了。
她将四皇子要去赈灾的消息告诉了白悠然。
两人一合计,决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白岩山,好让白岩山成功进入四皇子的阵营。
白悠然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岑溪为什么不通过这个方式帮我爹打进四皇子阵营呢?”
李争渡也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她缓缓说道:“岑溪这个人不简单。他或许有自己的打算,又或许他并不想让白岩山在四皇子那里得势太快。不管怎样,你一定要提防他。”
白悠然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阿争的提醒不无道理,岑溪这个人确实让人捉摸不透。
之前是她轻敌了,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李争渡见事情顺利办妥,拍了拍手上的点心屑,打了个哈欠。
她站起身来,“我走了。”
白悠然见状,连忙道:“就在这儿过夜吧,反正书房给你准备了睡的地方。”
李争渡本想答应,毕竟她经常在白悠然这里过夜。
然而,想到在家的宋清微,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婉拒了。
白悠然见此也没有再劝,嘱咐了一句小心,便让李争渡走了。
李争渡走在寂静的街道上。
“阿鸢。”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已经很久没被叫过这个名字的李争渡微愣。
顺着声音回过身,一个身着一袭黑色劲装的清瘦男子缓缓走过来。
他的脸庞轮廓分明,剑眉微微上扬,眼睛深邃而锐利,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李争渡定睛一看,缓缓开口道:“你是……陆风?”
陆风走近,笑道:“好久不见,暗鸢大人。”
原来是以前在暗卫署的熟人。
面对他的调侃,李争渡毫不犹豫的调侃回去,“好久不见,陆号卒子。”
李争渡注意到他是从黑医的店里出来的,走近后,又不小心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嗯?你受伤了?”
陆风愣了一下,随后淡淡道:“确实受了点小伤。”
李争渡随口说了一句:“怎么不小心点?”
陆风笑了笑,说道:“做我们这一行,哪是小心就能不受伤的。”
李争渡听了,觉得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