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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压下心头的怒意,他恶狠狠的看着宋稚,“本王倒想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宋稚没有回答,她顺从的跟着贤王来到天牢。

眼下贤王还没有和皇上撕破脸皮,所以暂时还不会越过皇上处置她。

不过他虽不能直接处置她,不代表他不能买通牢中狱卒对她做什么。

是以贤王前脚刚离开求见皇上,后脚两个狱卒就拿着沾了盐水的鞭子走到宋稚面前。

狱卒们也是男子,自然不满这段时间出现在京城的事。

他们狞笑着走到宋稚面前,“宋小姐不若还是早些招供吧,也好少吃些苦头,我们兄弟二人可不懂怜香惜玉。”

“是啊,千百年都这么过来了,宋小姐竟异想天开想让女子拥有话语权,这不比母猪上树还可笑。”

两人挽起袖子,语气满是嘲弄。

宋稚看着这两人,挣脱捆住双手的绳子忽地朝他们身后望去,嘴里喊道:“贤王怎么回来了。”

两个狱卒不疑有他同时回过头向后看去,然而身后空无一人哪有什么贤王的影子。

两人意识到被骗猛地回过头来就要有所动作,谁知手刚抬起来就感觉脖间传来一股剧痛。

他们惊恐的瞪大了眼,低头时,发现彼此脖子上牢牢插进一根银簪。

宋稚微微一笑,松开握住簪子的手。

‘砰’的一声,两个狱卒同时倒地。

鲜血顺着脖子流下,很快便浸湿一大片衣物和稻草。

她冷漠的看着两人挣扎两下就断了气,踢过去一脚道:“母猪上树哪有你们可笑。”

说罢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静静的盘坐在地上等待起来。

不多时,外边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我的女儿呢,我的女儿在哪里?稚儿别怕,爹爹来救你了。”

人未到声先到,宋阳担忧的声音率先传入耳中。

等他着急忙慌的来到宋稚这扇牢门前,看着地上两具尸体和在一旁完好无损正襟危坐的女儿陷入了沉思。

李言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怎么样,稚儿可有受伤,那贤王没安好心,我……”

话音戛然而止,他也陷入了沉思。

宋稚无奈道:“爹,李伯父,别愣着了,赶紧把他们处理了。”

“对,是是是。”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帮着宋稚善后。

宋稚这边安稳度过,其她被抓起来的女子就没这么好运了。

她们手无缚鸡之力,又被贤王交代过要好好拷问,所以很快就被打的皮开肉绽。

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可那些狱卒手底下没有一点留情。

宋稚并不知道这些人如此狠辣,她还没来得及关注这些女子就接到了皇上召见。

宋阳和李言本来也想跟着去,结果拦在了外边。

宋稚被宫人带到御书房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里头传来皇上的怒吼声。

接着又传来茶杯砸碎的声音,随后,就看见慕南祁芝兰玉树的走了出来。

宋稚有些错愕,比着唇形道:“你怎么在这里。”

错身时她听见慕南祁用极小的声音道:“我来提前帮你气气他转移火气,快进去吧。”

宋稚忍不住笑了,亏他想得出来。

缓缓迈进御书房,地上一片狼藉,可以看到皇上明显怒意未消。

他没好气的向着宋稚道:“朕听贤王说你包庇凶手还私自设立女子学堂让她们读书。”

宋稚行了礼,不卑不亢道:“皇上明鉴,臣女爹爹从小便教导臣女是非分明赤胆忠心,怎么会包庇凶手还未经允许私自设立女子学堂呢,臣女收留那些女子是见她们可怜,所开的铺子卖的也不过是普通的胭脂水粉,皇上可以派人查看。”

宋稚这般坦诚的样子让皇上脸色好看些许,“朕不会偏听偏信,既然你和贤王所说不一致,不如你们当面对质吧。”

说着,烦躁的让宫人传贤王前来御书房。

片刻后,贤王迈着胸有成竹的步伐走了进来。

看见宋稚完好无损站在那里先是一惊,继而很快掩饰好情绪行礼后恭敬道:“皇兄放心,若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臣弟怎么会胡乱抓人,臣弟已经让证人在外等候,皇兄尽可召见询问。”

皇上摆摆手,身边太监立时很有眼力见的将门外几个躺在担架上的男子抬了进来。

他们浑身都包扎着,看起来受伤很严重。

见到皇上,他们挣扎着要行礼,被皇上不耐烦的制止,“说吧,你们能证明什么。”

那几人身体被打的不能动弹,嘴皮子倒是很利索。

闻言纷纷痛哭流涕道:“皇上一定要为草民们做主呀,草民们老实本分从无害人之心,却因家中有女子妄图倒反天罡骑在我们男子头上被害,这其中,就是受了宋家小姐指使。”

他们激动的看着宋稚,“是她教唆草民家贱内反抗草民,草民们身上这伤也是她派人打的。”

皇上向来崇尚男子为尊,很是排斥女子有非分之想,听见这话顿时审视的看向宋稚,眼中探究意味十足。

宋稚并不慌乱,摊摊手轻飘飘道:“你们说的声泪俱下是很情真意切,但是……证据呢?”

“总不能你们说是我让人动的手就是我动的手吧,我还说是你们自己打自己弄一身伤贼喊捉贼呢。”

“你!”

那几人急的都想站起来,“我们又不傻怎么可能自己打自己。”

宋稚挑挑眉,“那你们就是当皇上傻,否则怎敢没证据就跑到皇上面前乱舞,皇上忧国忧民日理万机,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拿来烦皇上的吗,你说呢王爷。”

宋稚将这道送命的问题扔给贤王,贤王脸色顿时大变。

“你休要诡辩,眼下那些女子都被收押,纵然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只需将她们拉出来问问你究竟有没有指使什么便一清二楚。”

在贤王眼中,女子都是贱骨头,更何况他临走前可是特意交代过。

虽然宋稚安然无恙,但那些普通女子定然受不住牢中刑罚会乖乖配合他的。

想着,他再次请求皇上允许那些女子前来对峙。

皇上不悦的皱起眉头,但到底什么也没说允了。

于是没过多久,那些女子全被传了进来。

本是空空荡荡的御书房霎时人满为患,显得很是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