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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筇表示有被伤害到。

他不满愤愤,“是是是,就你的宝贝宋姑娘最行。”

谁懂啊,曾经冷漠无情的大冰块只要提到宋稚时时刻刻都很柔和,还笑的那么晃眼睛。

慕南祁站起身,苍筇道:“去哪儿?”

“叫阿稚起床。”

说罢脚下轻点,从二楼飞身而下。

苍筇一个人留在原地扯扯嘴角,学着慕南祁的话矫揉造作扭道:“叫阿稚起床~叫阿稚起床~”

说罢慢悠悠的从楼梯走下去,不知不觉走到了柳若虞房间门口。

他也想叫柳若虞起床,又怕她觉得这样的行为没有分寸感令她不喜,不叫吧,白天睡多了晚上可能睡不着。

就在他踌躇的走来走去,终于决定敲门时。

门忽然从里边被打开,柳若虞一双绝美的眸子与他对上。

苍筇举起的手僵在半空中,结结巴巴道:“那个……我……你醒啦……”

他心里莫名有些小雀跃。

不愧是柳若虞,刚睡醒也能美成这样。

柳若虞点点头,问道:“有井水吗?我想洗个脸。”

“有有有。”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打。”苍筇忙不迭的点头,然后屁颠屁颠的亲自去打了一盆水回来。

柳若虞接过水便回房间关上了门,闻着她遗留下的一抹幽香,他陶醉的傻笑起来。

而宋稚还没睡醒。

慕南祁说是叫她起床,见她睡的这么香,索性躺在了她身旁。

宋稚睡梦中总感觉有一道缱绻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想要睁眼看看,思绪却混混沌沌无法睁开。

朦胧之际,陷入了一个冗长的梦境。

梦里,是金碧辉煌的皇宫中。

慕南祁身着盔甲手持长剑,一人一单骑,生生杀入主殿。

他的脸上满是血迹,身上的衣衫更是被血渗透,这血有他的,但更多的是别人的。

一脚踢开主殿的门,她看见身着龙袍的慕清寒和雍容华贵的宋雅乐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宫人早已四散奔命,没有理会他们两个。

暗卫以摧枯拉朽之势杀进来,御林军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

见大势已去,慕清寒颤抖着声音道:“慕南祁,你……你敢造反!”

慕南祁犹如来自地狱的杀神,拖着长剑一步一步走向他们。

“造反?若不是为了成全她,你以为你有机会坐上这个位置?”

宋雅乐声音带了哭腔,“你别过来,慕南祁,我才刚当上皇后,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那她就想死吗?她们一家是如何待你,你又是如何回报她们的?!”

慕南祁冰冷的视线扫过他们,像是在看死人。

慕清寒赶紧把宋雅乐推了出去,“对,是她,都是这个贱人蛊惑朕,朕对稚儿是有感情的,是她非要赶尽杀绝。”

乍一下被推出去,宋雅乐猝不及防的摔了个狗吃屎,她狼狈的回过头,眼中全是不可置信,“慕清寒,不是你一直对我念念不忘说爱我非要立我为后的吗,现在怎么全都推到我头上了。”

慕清寒往后缩了缩,“明明是你隔三差五就跑到朕面前献媚刷存在感,你娘又催促朕给你个名分,否则朕怎么可能立你为后。”

“你……你无耻!”

宋雅乐气的不轻,抬手就朝着慕清寒挠去。

两人打作一团,慕南祁就那么冷冰冰的看着。

慕清寒脸上很快被挠出血痕,趁着喘息的间歇,他哀求的看着慕南祁道:“三弟,朕知道你是想为稚儿报仇,朕下令杀了这个贱人好不好,就是她亲手杀了稚儿。”

慕南祁没有说话,宋雅乐更为癫狂,“啊啊啊,我先杀了你。”

看着这样的画面,宋稚只觉得可笑。

这是上一世她死后发生的事吗,原来这两个人踩着她们的骨血在一起后并没有恩爱两不疑呀。

生死面前,她们的嘴脸一个比一个丑恶。

哪怕这一世报了仇,再看着这两个人她还是忍不住想抽他们。

可她的手总是直接穿过她们的身体,并不能触碰分毫。

倒是一旁的慕南祁,看够了两个人狗咬狗,直接一剑捅穿两人的喉咙。

两个人倒在血泊中,睁大眼睛瞪着彼此。

慕南祁抽回剑,脱力一般的垂下肩走到外边。

外边蓝天白云,阳光明媚,微风正好。

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而后撑着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仰天道:“我愿造十八层地狱的杀孽,只求让她回来。”

风儿轻轻拂动他鬓角的碎发,除了满宫的血腥味,整个天地没有任何回应。

他又来到万佛寺,从山下一直到山上。

一千零八十个台阶,他一步一叩首,虔诚的祈求她能复活。

坚硬的石阶被血迹染红,他的额头早已血肉模糊。

宋稚泪流满面,想要捧起他的头,可是却不能。

手一次次从他的脸上穿过,那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心像是在被针扎一样疼。

许是情绪波动太过强烈,她感觉身体猛的一颤,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迎面扑来的是好闻的檀香味,她发现自己窝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没有满目血色,没有那一千零八十个沾满血迹的石阶。

“梦到什么了,哭的这么伤心?”

慕南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宋稚擦了擦眼角挂的泪水,仰头道:“慕南祁,我想亲你。”

慕南祁眸色黯了黯,喉结上下滑动一下,“阿稚。”

宋稚懒得再等他同意,勾住他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

“啪嗒!”

门外传来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宋稚松开慕南祁朝门外看去,发现苍筇和柳若虞振奋的站在门外。

两人的脸上都写着促狭,苍筇更是拖长语调挤眉弄眼道:“没看出来啊宋稚,原来你这般生猛。”

宋稚老脸一红,柳若虞又道:“本来是想送井水给你免得你再去打,谁知是我们来的不巧了,你们继续,继续。”

说罢拉着苍筇就要走,苍筇视线落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浑身仿佛被电了一下,飘飘然仿佛踩着棉花,云里雾里就跟着走了。

宋稚连忙就要下床去追,不防腰间被一只胳膊拦住,轻松拉回了床上。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沉的嗓音传来:

“现在换我想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