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将军!您来啦!”
王铁牛一看到夜澜清,便立马站了起来,走出院子外,热情地将他迎了进来。
其余人也是纷纷站了起来,突然一下子,大家都显得有些拘谨。
夜澜清大步走了进来,羽飞和莳安也在后面跟着。
他的目光落在了微微颔首的冷意欢的身上,特意挑了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随即,夜澜清便对着众人说道:“本将军只是来看看,大家不必如此紧张。”
此话一出,众人便又纷纷坐了下来。
王铁牛将烤鱼和其他烤好的海味,还有海鲜汤都放在了桌面上,作为主家人,热心地招呼着:“夜大将军、羽飞侍卫、莳安侍卫,这是今日赶海收获的海味,快尝尝鲜。”
“好香啊!”
吃了几日的咸鱼咸菜,如今看到这一大桌子的各色海鲜美味,光是闻着味儿,羽飞已经馋得口水直流了。
待夜澜清动筷了之后,羽飞连忙喝了一口海鲜汤,“嗯,真鲜。”
随后,又吃了一口烤鱼,肉香的美味在口腔里碰撞,他一脸满足地说道:“嗯,真香!”
果然还是渔家人最会做海鲜,煮出来的味道竟是格外不同。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便把面前的食物吃完了。
看到云珠从身边经过,羽飞连忙叫住了她,笑着说道:“云珠姑娘,麻烦再给我拿几只烤虾,哦,对了,再来碗海鲜汤。”
他这是饿了几日,这次要一下子吃够本了。
云珠愣了一下,瞪大了双眼,心中暗道:这人的脸皮还真是有够厚的。
她转头瞪了羽飞一眼,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等着。”
说完,便转身来到了正在烤海货的凌风的身边。
凌风瞧见她脸色不对,便关心地问了一句:“怎么?谁又惹你了?”
“还能是谁?”
云珠瘪了瘪嘴,愤愤不平地抬头看了那人一眼,便小声骂骂咧咧地说道:“吃吃吃,就知道吃!最好把你噎死好了!”
凌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了正在大口吃喝的羽飞。
他轻轻一笑,对着云珠小声说道:“再忍忍吧,他们应该不久便会离岛了。”
“嗯,最好快点走!”
正在这时,大力嫂端着一个大盘子从屋里走出来了。
她一边走着,一边笑着说道:“来,汤饼来了!”
一大盆汤饼放在了桌面上。
“哇哦……”
安然和乐一趴在了桌缘,露出了渴望的眼神。
大力嫂温柔一笑,“生辰吃汤饼,便能岁岁平安又无忧,来,意欢,给你。”
说着,她舀了一碗,递到了冷意欢的面前。
冷意欢的心中顿时一暖,“谢谢大力嫂。”
这时,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谁,突然高兴地喊了一句,“大力嫂,今儿个这么高兴,应该把酒拿出来助助兴,让大家伙高兴高兴啊。”
“是啊!是啊!大家一起喝酒才高兴啊!”
“好好好,我这就进屋拿酒!”
没过一会儿功夫,王铁牛和凌风一起便搬出来了几坛黄酒,把酒碗摆上,一一满上。
羽飞拿起酒碗一口闷,“哈……这酒还挺特别的啊!莳安,你也快尝尝看。”
莳安慢条斯理地浅尝了一口,低声说道:“这是黄酒,靠海而生的渔民需长期在水上劳作,身体自会有寒湿之气之扰,多喝黄酒,可驱寒保暖,缓解疲劳。”
“莳安,没想到你懂的还挺多呢。”
莳安一脸淡定地继续喝酒,“一般一般。”
几杯酒下肚之后,大家便放开了。
忽而这时,有一个大哥拿起酒碗站了起来,对着冷意欢说道:“意欢,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敬你一杯,祝你岁岁平安久,年年喜气盈。我干了!你随意!”
冷意欢轻轻一笑,轻轻抿了一口,“多谢。”
“我也来!意欢,祝你早日觅得如意郎君,生活美满,干了!”
“还有我!意欢,祝你如意安康!”
“意欢!祝你一切如意顺遂,一生欢喜无忧!”
……
冷意欢的眼中盈着热泪,看着众人,笑着说道:“谢谢!谢谢大家!”
看着众人脸上真诚的欢喜,冷意欢的心似乎被层层暖意包裹住了。
这时,身旁的王大娘拉住了冷意欢的手,笑得一脸和蔼可亲,柔声说道:“意欢啊,大娘愿你,日日是好日,时时是好时。”
“嗯。”冷意欢重重地点了点头。
云珠在一旁看着,一个没忍住,眼泪便哗哗地往下流。
凌风被吓了一跳,小声说道:“好端端,你哭什么啊?”
“我……我这是太高兴了!为小姐高兴,还有这么多人对小姐好,真是太好了。”
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朝着冷意欢说出生辰祝词,夜澜清拿着酒碗的手微微收紧,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擦着碗沿。
他眸光一沉,微微眯起了阴鸷的眸子。
他在心中思忖着,他是不是也要对她说些什么?
可是,他从未说过这些,不知该从何说起。
纠结了一会儿,夜澜清突然举起了酒碗,“本将军……”
声音一出,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大家不约而同,纷纷将目光看向了夜澜清,十分好奇,他会对冷意欢说些什么。
此刻的冷意欢微微蹙着眉头,低下头来,在那道熟悉的目光地注视下,心中很是不安。
夜澜清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看向她的目光,转而看向了王铁牛等壮丁,微微挑眉,“本将军这几日观察下来,觉着你们确实是不错的苗子,若是有想从军的,后日便同本将军一道,回天都军营。”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惊呆了。
羽飞和莳安也是吓了一跳,双双看向了对方。
羽飞挤眉弄眼的,用眼神交流,“怎么回事?主子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莳安比他稍稍淡定一些,皱眉用眼神回应道:“你何时见主子喝醉过?”
最震惊的,还是冷意欢。
若不是亲耳所听,她真是不敢相信,这些话竟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
她猛地抬起了头来,不经意间,与那双幽深如潭的黑眸对上。
从他的眼底,她似乎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愧疚和温情。
冷意欢微微蹙眉。
他这究竟是何意啊?
夜澜清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只是隐隐觉着,王铁牛于她而言胜似家人。
他这么做,她或许会欢喜吧。
就当做是弥补对她的愧疚,亦是给她的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