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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振宁看看游刃有余的小丫头,估计是用不上自己再助一嘴之力了。于是心满意足的往后退了几步,回到自己该站的位置上站好。

张尚书没好气的瞅了这小子一眼。

咋滴?

这又不冲上去护着故人之后了?

秦振宁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张尚书便只能抚着胡须在心中叹息。

唉,当初好好的一段良缘,生生的被葬送了呀!也是许文川那嘴损的货太过倔犟,才会弄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你…”

永宁侯被气的不行,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过,只能开始卖惨。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江家毕竟没有什么损失,何必死揪着不放?我女儿还年轻…”

“所以让她趁着年轻腿脚好就赶紧上路吧,早死早投胎。反正这辈子缺德事也干的差不多了,看看下辈子能不能在奇珍异兽里占下一席之地。”

江晚小嘴跟抹了鹤顶红一样,毒甜毒甜的。

“既然做人已经满足不了她的兴致,那回头你就多烧点纸钱,看看能不能托托关系找个后门,让你女儿下辈子修个禽兽真身,能尽情的解放真性情!如此也不枉你这慈父心肠,瞎着眼睛护犊子的一片真爱。”

说起真爱来,这货又狗血思维发散,在脑子里构思出一篇合情合理的小作文。

“我听说这吴书瑶是你的庶女,你本来还有个嫡长女的对吧?

想想你那嫡长女混的多少是有点惨,正巧的有个好亲事,又正巧的摊上了恶毒的庶妹偏心的爹,再正巧的在婚期临近之前非常懂事的一命呜呼,给庶妹腾出位子。

嗯,正巧的正巧,正正巧的好巧哦!”

轰!

永宁侯脑子一晕,整个人顿在了原地。有些事情不去查,不代表他真的一点也不知道。现在被人当面给扯下了遮羞布,他一时有点下不来台。

当然江晚没那么多的菩萨心肠,去替那倒霉催的吴家嫡长女伸冤张目。她现在就一个目的,搞死敢对自家伸爪子的人!

“皇上,臣女突然觉得永宁侯这人挺有意思的,尤其是关于宠庶灭嫡这一块子,他好像有独特的见解。

听说他自己好像就是庶出记在嫡母名下的伪嫡出?所以这让臣女没有理由不怀疑,他是不是对我们这种真嫡出的人,心中抱有很大的敌意?

天啊,这么一想太子殿下危险了呀!如果永宁侯哪天嫉妒心一起脑子里那病一发作,就是看嫡出的太子不顺眼。那他会不会干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这又扯到哪里去了?

皇帝艰难的抹了把脸,真的不想再搭理这丫头,但是又不能任由她真的发疯胡闹,要不然到最后丢的还是他们老哥俩的脸。

“嗯,啊。对对对,你担心的也有点道理。那永宁侯,要不然你暂时先回你老家养病去?”

“皇上,臣没病!”

眼瞅着皇帝在随那江家女胡扯,想要借机把自己给一撸到底,永宁侯瞬间慌了爪子。

“不一定吧?”

那缺德的死丫头,跪在旁边幸灾乐祸的落井下石。

“我听闻人家那些正经家族的掌家人,都是特别公正睿智,讲究一个家风清净的说道。

可你老吴家这是明显的反其道而行啊?谁恶毒你保谁,谁心坏你庇护谁。这不明显的脑子有疾吗?是吧孙医令?”

被点了名的老太医,抬眸转了转苍老的眼珠子,看看君王的脸色吭吭咔咔的开始吊书袋。

“嗯,据医书上记载,似乎确实也曾有过这种病例。患脑疾之人症状不一,有的头疼欲裂有的行事诡异,有的爱好孤譬有的……”

“行了朕知道了,你先回太医院去有吧!”

皇帝真的受不了这老头的碎嘴子,就希望乔云岳能赶紧医术超群吧,最起码超过这老头子,把太医令的位置从老孙头手上弄过来,以后他的耳朵根就能清净了。

“是,老臣告退!”

这回孙医令格外麻利,扭头就走。

江晚好笑的看着那老爷子健步如飞窜走的背影,扭回头冲皇上挑了挑眉毛。

看,谁是傻子呀?

皇帝心累的抹了把脸,不想再跟这个缺德的侄女兼儿媳妇打眉眼官司了。不就是想讨公道吗?

行!

朕给你讨了。

“永宁侯既然生了脑疾,那确实不太适合在朝中操劳理事了。这么着吧,你立马带上你这心肝宝贝的女儿,回老家养个几年病再说。等你什么时候病情好转了,朕再找你回来为国效力。”

“皇上,臣……”

“去吧!”

最后这两个字夹杂着赫赫帝威,劈头盖脸的冲永宁侯砸下来。

皇帝不讲理起来真的一点都不讲理,他脸上现在就一个意思。要么你现在麻溜的滚出京城,要么老子让你一家滚出人间!

你自己选。

看懂了皇帝明目张胆的威胁,永宁侯不甘心的挣扎了许久,还是只能憋屈的低头认命。

“是,臣…遵旨。”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尤其这还是一位杀伐果断的帝王。现在他识相的走人,最起码还能保住头上的这个虚衔,留下最后一丝体面。若是他还不识相,估计以前的老赵家就是他老吴家的下场!

出手大获全胜,实现了双赢的江晚和皇帝,在文武大臣全部退走之后,叔侄俩在御书房继续扯皮。

“你走不走?”

“臣女要告御状。”

“你不已经告赢了吗?那老吴家都被你一脚踹出京城了,还想干啥呀你?”

“皇上,这功劳臣女可不敢认领。到底老吴家是怎么走的,您不清楚吗?要搁我的意思,他们压根也走不了!”

“江晚!”

皇帝大喝一声,唬着个脸。

“你现在这是想干啥?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你说你学点啥不好你学你爹那个莽夫?你娘就是太会心疼孩子了,瞧瞧把你给养的简直无法无天!”

“臣女性子不好是臣女自己的事情,跟我爹娘没什么关系。”

江晚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刚的一批。

“皇上您也说我娘疼我,那母慈女孝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如今我娘险些被人谋去了性命,我那幼弟还不知道能不能养的活!我爹在战场上拼命,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弟弟妹妹岁数又小。

您说我这当长女当长姐的,若是不能站出来给家中老弱妇孺讨个公道,那叫她们指靠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