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村是以采石为生的。
就有老人说,是因为他们挖山,挖到了地火眼。
导致下面的火窜上来,把水都烤干了。
也有人说,是他们把山挖空了,山里的神仙没有地方住。
因此怪罪他们,给他们降下神罚。
那时候的村子不在这个地点,也不叫清远村。
叫红河村,要在山的另一头。
一村四十多个人,逃的逃,死的死。
最后只剩七八个人留在村里。
逃也没用啊,干旱也不止只旱他们这方圆几里。
那些从村里出去的人,走不了多远,也会因为缺水死在路上。
就在他们都以为村里要绝后的时候,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做了一个梦。
梦到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和他说,他们这里出现旱灾,是因为地下生了一个旱魃。
做梦的就是村长的祖祖祖爷爷。
白胡子仙人在梦里和他三个祖的爷爷说了旱魃的位置。
又告诉了他杀死旱魃的方法。
旱魃属阳,要杀死他就得用纯阴的东西才行。
找一根槐树枝,一个处子身的女人尸骨。
将这两样埋在白胡子仙人指的地方,就能破掉旱魃的旱灾。
至于去哪里寻找这两样东西,
仙人也在梦里给他指了位置。
山北边有一棵百年槐树,虽然外形已经枯死,但树干中间还藏了一丝生机。
仙人让他趁午夜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去砍断槐树,把有生机的树芯取出来。
然后再去树后面三里的地方,那里有一座无名的孤坟。
坟里的那具女人尸骨,就符合第二个要求。
他找到两样东西后,要在寅时之前赶到仙人指的旱魃的那个位置。
挖一个三米三的深坑把东西埋进去。
由于干旱的太久,地上的泥土都变得非常蓬松。
挖起来相对比较容易,不会太吃力。
但他因为长时间没有喝过水了,前面又去砍了树,挖了尸骨。
这会儿没挥两下锄头,就出现了头晕眼花的症状。
不过为了能杀死旱魃,能活下去。
他牙齿咬着舌尖,强迫自己清醒。
挖到三米三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凭借着感觉,把树芯和白骨摆到对应的方位。
一阵耳鸣后,他就晕死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边冰冰凉凉的。
一侧头就看到了水。
他昨天挖的那个三米三深的坑里蓄满了水。
水坑边还长出来一棵一米多高的槐树。
而水坑里的水之所以没有从泥土地里流失掉。
是槐树的根部把土坑内部围的严严实实。
谢天羽把头凑到井边往里看了两眼,石头围起来的半米井台下面,确实是树根的颜色。
刘权怀疑村长讲的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小声问韩言:“真有这么玄乎的事情?”
韩言仔细打量了一眼面前这棵槐树,说:“这棵老槐树应该在大旱之前就已经成了精的。
而且应该也是早知道是旱魃在作祟,但他并不是旱魃的对手,才落的个干枯,差点魂飞魄散的结果。”
后来他想到了借人之手。
给村长他三祖爷爷托梦的白胡子仙人,应该就是这棵大槐树。
当初被砍掉,取芯的那棵槐树,就是他最初的本体。
破掉旱魃的关键根本就不是槐树,而是那具白骨。
韩言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具白骨应该是旱魃的真身。”
村长他三祖爷爷能取到旱魃真身,而且不死。
应该是一个八字极硬之人。
忽然一阵风刮过,吹的槐树叶子沙沙作响。
听着像一个老人的哭声。
刘权注意到谢天羽一直趴在井口,没好气道:“下面有金子吗?你看了这么久还没有看够?”
谢天羽没有回应他。
韩言感觉到不对劲,走过去拉了谢天羽一把。
结果谢天羽整个人就顺着他拽的方向,直接倒在了地上。
“老谢。”刘权赶忙跑过来查看。
韩言手扶着谢天羽,他脸色苍白,双眼翻白,一点瞳孔都看不见。
这是丢魂的症状。
他把谢天羽平放在地上,自己走到水井边去查看。
头伸进水井里面的时候,隐约看到水井下面有一双眼睛。
但由于井水有波纹,看的不是特别清楚。
陈涛质问村长:“你们是不是在井里下了什么药?”
“我们冤枉啊。”村长哭丧着脸说。
说完还伸手过来准备舀水,喝水自证。
韩言抓住他拿葫芦瓢的手,说:“村里暂时都别喝井里的水了,这里面有东西。”
他说完又帮村长解释:“不是他们放的,是另外的东西。”
“什么东西?”陈涛疑惑的凑到井边查看。
结果头刚凑过去,忽然整个人就直直的往井里栽下去。
好在村长眼疾手快及时抓住了他的脚。
韩言把他从拖出来后,发现他也变得和谢天羽一样了。
魂魄都不见了。
刘权还想去看,被韩言及时拦住。
别跟葫芦娃救爷爷似的,一个一个的都往里面送。
刘权想不通,手指着村长说:“他刚才也看水井了,他怎么没事?”
韩言看向村长。
他下意识的摆手摇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韩言没在他身上纠结,而是走到槐树旁边。
说:“既然井里盘的是他的树根,那他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伸手触摸上槐树的树干,结果什么反应都没有。
“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韩言皱眉道。
有本事偷魂魄,没本事出来见人吗?
槐树还是没有动静,刘权见状,直接掏出了手枪。
村长赶忙拦住他:“警官,警官,使不得啊。
这是当年杀死旱魃的神树,伤了他,没准旱魃会再出来危害人间啊。
到时候天下大旱,又要死不少人啊。”
韩言也说刘权把枪收起来。
他一棵修炼几百年的槐树,是不惧怕刀枪的。
刘权刚把枪收起来,韩言就从兜里拿出来一张五雷符。
见到五雷符,槐树总算是有了点动静。
他们头顶上地方的树叶“沙沙”作响。
紧接着韩言面前的树干上,就出现一张长着白胡子的老人脸。
不过只有韩言可以看见。
“你为什么要勾走谢天羽和陈涛的魂魄?”韩言冷冷问他。
“他们的魂魄不是我勾走的。”
白胡子老头哭丧着脸说,“是井底下面的东西,那个旱魃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