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尽头那道黄色的警戒线被风吹得晃晃荡荡,像是在告诉她什么。
江晚晴整个人倒在地上,浑身被雨淋得透彻。
乌黑的长发湿哒哒贴在侧脸上,衣衫紧紧贴在身上。
江晚晴艰难睁开眼睛,眼睛微黯注视前方。
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缓缓走到她跟前,雨水顺着光滑的鞋面往下跌落。
江晚晴的身子止不住发颤,脸色惨白至极。
一把黑伞遮住了她,把她整个人笼罩起来。
江晚晴发着颤,缓缓抬眸。
只见谢昱蹲下身,手心中捏着一个透明的小药瓶。
他冰凉的大手拍了拍江晚晴的小脸。
“江同学,我让你帮我打伞,你跑什么?”
谢昱的中文变得不再那么蹩脚了,而是十分流利,每一个字的发音都特别准确。
如同母语般。
他澈蓝的眸子缓缓垂下,盯着还在地上垂死挣扎的江晚晴,忽而勾唇冷笑。
“我真的给过你机会了,如果你乖乖帮我打伞,我就不会下药的。”
“可惜,小猎物沉不住气。”
谢昱拨开贴在她侧脸上的淋透的发丝,轻轻别到旁侧。
一定要露出她完美的脸蛋来。
江晚晴嘴唇泛白,“你...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药,明明我什么都没动。”
是啊,她什么都没动,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状态,却还是被下药了。
谢昱声音冷冷,大方告诉她。
“从你上我车的时候,小猎物就已经成我的盘中餐了。”
“我的车改装过,副驾驶的通风口会吹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
“但那个气体不会导致人失去知觉,毕竟我还在开车呢。”
谢昱勾唇,笑容病态。
他拿起手中的透明小药瓶,在江晚晴面前晃了晃。
“如果和这个搭配使用,就会达到让人逐渐失去知觉的效果。”
“江同学,我给过你机会的。”
“如果你没有丢掉伞,我就不会在伞柄上下药。”
江晚晴的视线缓缓放在黑伞的伞柄处。
她回想起,刚刚谢昱递给她伞的时候,是抓着伞柄上面的金属部分。
现在他拿伞也是抓着金属部分。
下面的伞柄上有一层透明如油状物般的东西。
江晚晴缓缓摊开手心,也有。
她意识逐渐模糊,再也撑不住了,昏了过去。
谢昱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被迷晕的江晚晴。
“江同学,你可是我最难抓住的猎物啊。”
“终于到手了。”
——
江晚晴迷迷糊糊睁开眼。
再睁眼,却是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
她稍一动,耳边便响起哗啦哗啦的铁链碰撞声。
上一次把她这样关在密室里的人,是顾时彻。
但顾时彻的密室里没有那些骇人的、沾着血的、冰冷的刑具。
现在,江晚晴四肢乏力,视线抬起时正好撞进那道冰冷的眸子里。
谢昱坐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凝着她。
他的椅子边,放着一把沾满血的电锯。
“终于到手了,差点被其他人抢走了。”
在密室白炽灯的照耀下,谢昱那张脸惨白至极,而唇却格外鲜红。
江晚晴缩到最角落里,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他。
这人真的是连环杀人犯...
谢昱凑近她,自顾自说着。
“江同学你知道吗,从你到h大报到的那一天,我就盯上你了。”
“我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执念,想要把一个人永远留在身边。”
“可是你却不知道好歹,约了你这么多次都拒绝了,让我心痒到现在。”
“从来没有人拒绝过我的邀约,从来没有!”
谢昱捏住她的肩头怒吼,似在发泄般。
他突然攥住她的手腕,用力撕掉江晚晴手腕上的遮纹身贴。
“顾时彻”三个字暴露在空气中。
谢昱眉心拧在一起,语气带有一丝怒意,勾唇惨笑。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拒绝我的原因吗?”
“把爱人的名字纹在身上,真是个老土的做法。”
谢昱眉头轻挑,嘴角那病态的笑意逐渐浓郁。
江晚晴恐慌的表情实在可爱,她被自己吓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血流干,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真让人期待。
谢昱勾唇,冰凉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她惨白的小脸。
他冷笑一声。
“你真的太漂亮了,漂亮到我都不想用电锯了。”
“电锯会把这漂亮的皮囊弄伤的,该用什么办法呢?”
“该怎么做才能保存最完美的状态呢?江同学你给我出出主意吧。”
江晚晴脸色顿时大变,后背发凉。
她浑身汗毛竖起,崩溃哭了出来。
江晚晴拼命往后退,身子抵住冰凉的墙壁,哭得脖子爆筋。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谢...谢昱。”
谢昱眨了眨眼,澈蓝的眸子有一丝烦躁。
“不许哭!”
“哭了就保持不了标本最好的状态了!不许哭!”
谢昱箍住江晚晴的身子,似发疯般摇晃她。
“你是我目前找到的,最完美的标本,不要毁你的身体!”
“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我现在拥有的标本都太丑了。”
“我已经把我的标本全丢掉了!全丢在垃圾堆里,狠狠丢远些。”
“要那么多没用,有你一个就行了。”
谢昱那双眼睛,通红一片,眼球布满血丝。
他攥住女孩的肩膀喘息望向她。
“只有你,陪在我身边吧,要永远。”
“人会死,但标本...”
“永存。”
自从谢昱的母亲去世后,他心中那执念越发疯狂。
他想要一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和她母亲来自一个地方的...
玩偶。
永远陪在他身边。
谢昱反侦察能力极强,以至于这么多年都没有落网。
那些女孩被打上失踪的标签,渐渐被人遗忘,结局是被这个疯子丢进垃圾桶里。
密室的墙壁上有无数道抓痕,似有人用指甲抓挠的。
仅一眼便知道这里的人当时有多恐惧。
江晚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合十,乞求着望向他。
“求求你,放了我...”
她知道,乞求对谢昱来说没用。
她向顾时彻求情,顾时彻会放过她,因为顾时彻真的爱她。
但谢昱对江晚晴的,不是爱,是血淋淋的执念。
突然,谢昱用力捏住江晚晴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向自己。
“我说了,不许哭。”
“现在让我们开始吧,创造永恒的江晚晴。”
“你要明白,死亡才是生命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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