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这话,萧旭踹了门,大步流星离开。
郑旦看看这凌乱的床铺,颓然了。
想想自己真是没用,连人家腿都抬不动。
哎呀…看来这辈子,都无望了……
…………
直至半夜,郑旦都没睡,披个被子等着萧旭。
他知道萧旭一定会来。
“哥哥!”
萧旭翻窗而入,看着黑漆漆的夜里,床上两个闪亮亮的眼睛,笑道:“哥哥,熬鹰呢?”
“嗯,熬你。”郑旦没好气道。
萧旭一骨碌爬上床,顺势扳倒郑旦,拥在怀里,在郑旦额头上印上一吻,道:“哥哥,对不起,那夜不该离你而去。”
郑旦也是心虚,灿灿道:“我也不对,不应该那么,伤了你的心,还说分手……”
“不怪哥哥。”
这两人,分手的时候,是多么歇斯底里,凄凄惨惨。
现在,就多么心照不宣的,在见到彼此的时候,就选择了互相原谅。
“那…哥哥真准备娶那姑娘?”
“嗯,你介意吗?她为了救我,在那白沙洲都被脱光了。我都把人家看完了,人家一个女子……”
“哥哥不用解释,是我没有保护好哥哥,才有了这后面的事。哥哥想怎么做,我都支持。”
萧旭打断了郑旦的话,把人拥得更紧了些。
“但是,这样,我们…岂不是成了地下情人?”
郑旦本意是想嫁给萧旭的,这样一来,都乱了套。
“那要不,成婚以后,哥哥带她回朔国。然后,哥哥再娶了我。反正你是太子,有这权利。”
萧旭这话听起来,很平淡。
郑旦急了,“那怎么行?我可不想委屈你。”
“能和哥哥在一起,没有什么好委屈的。若是失去哥哥,才是最大的委屈。”
萧旭说着,搂紧了郑旦,仿佛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
便什么都能忍了。
郑旦也是没想到,如此霸道总裁,为了自己能这么忍让。
于是从怀里摸出,那块游龙抱旭日的玉佩,取了那圆形的一半,交给萧旭,
“本来是那夜,想给你的……不过,现在也不晚。幸好没错过。嘿嘿,收下吧。”
萧旭终于收到了郑旦的礼物,开心得像个孩子,放在嘴边吻了吻,又拿在手里摩挲了几下。
想着,取了自己最爱的那柄剑的剑穗,配上。然后得天天挂在腰间。显摆一番。
郑旦翻起了身,枕在萧旭的胸膛上,说道:“不管我是太子,还是将来会是皇帝。你都是我相公。你都是那个统治我,征服我的人。这个事实,谁不知道呢,是不是?嘿嘿,所以不要在意表面。”
“哥哥不用安慰我,我真的不在意。”
萧旭说着,按倒了郑旦,坏笑道:“哥哥,现在,你有疑问嘛?不如让我对你倾囊相授。”
呃…………
…………
郑旦本是要带着萧旭和腾峰结交一番。但是,萧旭担心引起什么冲突,便没答应。
当然对于萧旭而言,傲的很,不稀的与人结交。于是,还是易容,没以真面目示人。只等着婚后,接了人回朔国。
中秋节很快来临,整个腾龙堡热闹非常。
郑旦也没想到腾龙堡竟然有这样的影响力,不光武林各派都来了。朝廷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这一天,郑旦和大姑娘都被困在房里,不准出门,还有人保护着。只等得晚上出来拜堂成亲。
白天里,腾峰依言,将自家的武学秘籍拿出来,在广场上,与武林各派分享。
不过,自然不会一直让大家看。只准观摩一个时辰。
习武之人对武学大体都是痴迷的。每个人拿了自己中意的,便比划了起来。有的记忆好一些的,便多看几本,等着过后,慢慢研习。
萧旭直奔了,端放在架子最高处的武学秘籍,那是腾家家传剑谱,《七绝神剑》。
顾名思义,其有七剑式,也是最最难以领悟之剑法。
若是没有腾家传人之提点,就只能习得其招式,万难参透。所以,腾家是敢拿出来,摆着让人看的。
若腾家七兄妹,同使此剑法,则,或静或动,亦柔亦刚,有阴有阳,你迟缓我迅捷,配合天衣无缝,形成剑阵,使敌者自顾不暇。
若是一人出招,则此剑法,旨在要悟。临敌之时,便不能生搬硬套剑式,以防露出破绽,定要做到忘记一招一式,达到变幻莫测之境界。
奈何,习得的招式,岂能说忘就忘。越是对敌之时,越是想着用哪一式去拆招。
所以,“忘”这是参悟腾家剑法的关键所在。
可惜,别人可不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萧旭看了招式,记了心诀,便将剑谱放回原处。
一个时辰后,秘籍均被收回高架之上。各方武林人士,忍不住,摩拳擦掌起来,想要互相切磋一番。
便听一人道:“可惜今日,这堪称武林第一的萧阁主没来,连那新近展露头角的刘楼主也没来。不能瞻仰二位神姿,当属憾事。不然,或能受得提点一二。”
忽听得空中一声冷笑,接着由远及近传来一句,
“谁说我没来?”
便见刘禹锡着一身玄袍,银色的护腕,银色的腰封,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刘禹锡于空中轮点几下,优雅抬起右手,做了一个回握之势。
便见那,高架之上的剑谱,倏忽间,已然被刘禹锡牢牢抓住。
只是眨眼的功夫,刘禹锡已经飘然而至,握着卷轴,负手立于演武台当中。
身后接着落下十二杀手。
刘禹锡朝着高座上的腾峰,冷冷道:
“我是来要人的。交出殿下,保你腾龙堡无虞。若是不交,今日大婚之时,便是你腾龙堡血流成河之日。”
只见立在腾峰旁边的腾冲,向前一步,嘲笑道:“还以为你跟那萧旭一样,不敢来呢。”
刘禹锡这话,不禁让在场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要知道萧旭和刘禹锡可都辅着那朔国的太子。难不成,这腾龙堡的乘龙快婿,便是此人……
腾冲还是年轻气盛啊,完全没有见识过,这白面书生的狠辣。
急吼吼提了剑,三步并作两步,跃上高台,继续挑衅道:“如今,他已经是我腾龙堡的赘婿。若想带他走,先打赢了我再说。”
此刻,若是郑旦在场,一定会拉住腾冲,苦口婆心劝说一番:你可别被他白白净净,文文弱弱的样子骗了。他不把你的头拧下,肚肠拉上一地,那都不算完。就连我这主子,都得惧他三分。
刘禹锡冷笑一声:“你们七个一起上吧。”
便听得台下一人不满道:“果真好大的口气,老夫便来领教刘楼主高招,承…让了…”
这“让了”二字,还没说完。
便见刘禹锡已然转身,划出一步,抬掌便直取那人面门。
太快了,猝不及防。
老者心下大惊,面色顿如土灰,瞬抬右臂,堪堪挡下这一掌。
众人还没从这电光火石之间回神,刘禹锡的手腕,已经轻轻向下一转,绕下老者的手臂,掌瞬间变成了爪,直探上了咽喉。
接着…
“咔嚓”一声,刘禹锡的手中,便多出了一截,血淋淋的喉管……
喧闹的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只有老者,“扑通”倒地的突兀之音。
刘禹锡此举,可是激起了群情之愤。
遂听得有人愤然道:“刘楼主这是何意?切磋武艺乃点到即止,为何如此残忍?何况今日乃腾龙堡大喜之日,你却滥杀无辜、血溅当场。”
“是啊,是啊,素闻这刘楼主行事狠毒,今日一见,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还是少惹为妙,当今,若萧旭第一,他当属第二,小心言多必失,丢了小命。”
“他怎么能跟萧阁主比,我这一路走来,可是听着萧阁主的大名过来的。这沿路的百姓对萧阁主可是赞不绝口,都尊称一声萧大侠。”
“可不能由他在此胡作非为,丝毫不给盟主面子。”
这众人是你一言、我一语,声讨着刘禹锡。
刘禹锡被吵得头昏,微闭了眼眸,轻轻吐了两个字,
“聒噪”。
接着,挥了挥手。十二杀手立时领命。
便听得鬼手一阵阴声尖笑,“终于又能见血了。”
娇娘则是娇媚一笑,脚尖轻点地面,跃于半空,于怀间掏出一把花瓣,撒向台下众人。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打杀声,兵器碰撞之声四起。
其中,中了花瓣的人,瞬间倒地,面容扭曲,异常痛苦的在地上滚作一团。
要说刘禹锡得了郑旦的血,武功一日千里。
这臭名昭着,阴险狠毒的十二杀手,也是突飞猛进。
可别忘了,药手取走的那几滴,郑旦的血……
这下好了,只混战了不过一柱香功夫,这人便死了快一半。
这把未经世事的腾冲看懵了,竟忘了挥剑。完全没注意到刘禹锡已然接近了他。
这一幕,腾峰可是看见了。怒道:“敢偷袭我的弟弟。”
立时拔了座边的剑,直甩向高台的刘禹锡。
剑衔着嗡鸣之音,直插向刘禹锡的脖颈。
刘禹锡却是冷哼一声,缓抬左手,两指便轻轻夹住了剑刃。
再看!
剑尖堪堪停在刘禹锡的侧颈,还在兀自抖动。
接着,刘禹锡两指微微使力,那剑,便应声,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