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明溱心里微微失落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对着辛晤点了点头,“嗯嗯。”
辛晤见她只“嗯嗯”两声,眼神闪躲,乖巧得不得了,让他想起初见时明溱递身份证那一幕,心里痒痒的还想逗她。
一旁的姜以卓终于不耐地冷声打断,“够了,别欺负溱溱了。”
辛晤不满了,“这怎么能是欺负呢!”
见两人似乎又要吵起来了,明溱只好伸手拉了拉姜以卓的衣角,“卓哥,我没事的,我们过去吧?”
姜以卓的神情顿时缓和了。
溱溱还是和他更亲近的。
他牵起明溱的手,越过辛晤往那处去,这次他手上的力道无比轻柔,只觉得自己像握住了一团柔软的云。
辛晤咬牙跟上。
没想到啊,这个卓冰块居然变了,从前他可不会这么体贴温柔,真是小瞧他了。
钟与谧坐在北侧,身旁围绕着一群人,正在叽叽喳喳与他说着话,而他却有些走神,目光远远地落在前方正说着话的三人身上。
他今晚穿着带着些许蓝色的上衣,额上是蓝黑色的抹额,倒是和那个漂亮妹妹身上穿的裙子颜色接近。
等等,他在想什么,这才不是什么情侣装!
钟与谧闷闷地喝了一口酒,再抬眼却看到她正被一个男人乖乖地牵着手走。
“!”
“钟哥,怎么了?要去哪里?”
他周围的人不明所以地看着突然站起身的钟与谧,见他似乎脸色有些不太好,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对啊?他过去干什么,又不熟!
钟与谧再次坐下,只是眼睛死死盯着那一边,仿佛在看什么仇人。
众人浑身一激灵。
该不会真是有谁得罪过钟哥吧?
有人悄悄顺着钟与谧的眼神看过去,却只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站在一起的好几个人。
不是......这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过他?
钟与谧自然不知道身边几人精彩的内心活动,他自己的内心活动就足够精彩的了。
他有些不满地又喝了一口酒。
怎么会不熟,他们已经是说过话、拉过手,还抱过的关系了!
他暗戳戳窥视着正在和姜以卓说话的明溱,她娇小的身影被姜以卓高大的声音笼罩住,似乎听见姜以卓说了什么,还笑意吟吟地仰头看他。
鬓边落下一缕发丝,她又抬手理了理,再次露出精致的侧脸,裙子衬得她腰身窈窕,坐下时身躯好似蝴蝶轻落花蕊般落下。
怎么会有人哪哪儿都让他觉得好看地要命呢?他是中毒了吗?
钟与谧看着看着,便浑然忘了一切,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了一下。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热切。
那一直被他紧盯着的女孩,忽然微微侧头,又朝他投来一瞥。
钟与谧呆若木鸡。
他清楚地听到自己胸膛下的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仿佛军鼓震天响。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当即就想要站起来朝她走过去。
然而她只看过来一瞬,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一切的激动狂喜畅想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与她无关,她像是偶然掠过水面的水鸟,翅膀扇动,旋即飞离,徒留他心上一湖春水被搅乱荡起无尽涟漪。
钟与谧忽然变得无比失落。
这一幕怎么看怎么刺眼。
他气愤地再次喝了一口酒。
......
明溱坐在软椅上,面前放着餐盘,手里拿着刀叉,正等着替她拿美食的辛晤和姜以卓回来。
她有些无聊地一只手撑着脸,另一只手拿着叉子正打算将最后一颗圣女果叉起来吃掉。
正在这时,捏着叉子的手突然感觉到一股阻力。
她抬眼去看,却发现那颗圣女果不知何时长出了五官和四肢,那两只像火柴般大小的手正努力将头上落下的叉子顶起。
似乎是太重了,它短短的双腿还打着颤,见明溱终于看过来了,立马泪眼汪汪地看向她,眼睛和嘴都委屈成了波浪形。
明溱放下叉子,将圣女果捏起放到手心,看着它在自己手心双手合十,似乎在求饶,感慨道:“好神奇!”
不一会儿,她又看到一只长了手脚的碗捧着自己的脑袋从长桌那边朝自己走来,走到她面前后就立即失去了生命力,那碗里还有桃花羹。
接着,一杯果汁又自己走了过来。
谁懂啊,爱吃的食物自己长腿朝你走过来的感觉!
明溱捧着桃花羹,双眸亮晶晶地看向不远处的公西惑,无声朝他说了一声谢谢,接着拿起了手机。
公西惑失笑,心情极好,手机倏地响了一声,他拿起来看。
明溱:谢谢你呀!
明溱:你的赋能好可爱!
他唇边扬起笑意。
......
夜晚,明溱洗漱完,正想一头扎进软软的床铺里,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那声音极小,不仔细听还察觉不到。
明溱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安静凝神去听,才发现确实有人敲门,而且敲门的似乎是个小孩,敲的位置很低。
训练基地里面会有小孩吗?
明溱打开门,便看到一个男子可怜兮兮地蹲在门边,他的头低垂着,只能看到他栗色短发和头顶的发旋,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是眼熟。
“你是?”
她凑上前去看,却被他扑上来一把抱住,头一边往明溱颈边蹭,嘴里还一边喃喃着“老婆”。
明溱这才看到他的全脸。
这不是对战中说自己走后门进来,后来又放了自己的钟与谧吗?
后来她去了解过了,她记得他的赋能是“言灵”,差不多相当于“言出法随”,是明溱最想要的赋能之一!
明溱抱着像树袋熊一样粘着自己的钟与谧,心脏不自觉怦怦直跳。
她下意识把门带上了。
明溱原本不想招惹钟与谧的,毕竟他的父亲实力太强,明溱给不了他承诺,怕招惹了不负责会被寻仇。
可这都送上门来了.......
要不要趁机把他吃掉,检验一下“复制”这个赋能究竟是怎么样的?
明溱推了推埋在自己颈窝的脑袋,“钟与谧?”
少年没什么反应,只是脸被推开后,表情有些不情愿地重新贴了过去,喉咙里还发出近似撒娇的含糊轻哼。
明溱将他带到沙发边,想将他放到沙发上,却被他一起带倒,还被他搂进了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