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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居然将柳媛娘开膛剖腹……吃她的心,喝她的血!

床边的人,似乎察觉到了身后有人。

她转过头,长着带血的嘴,森然道:“嘿嘿嘿嘿,姑娘,要吃吗?”

那一幕,冲击力实在太大。

我能清晰地看到,她口中张张合合的血丝。

同时,一股腥臭钻入我的鼻腔。

我胃中翻涌,喉头干痒。

不行,受不了了!

我捂着嘴,跑了我出去,抱着檐廊上的柱子,干呕不止。

“姑娘,宋明说,那小女孩还有气……”

采薇走进来,看到我狼狈模样,立刻关心过来。

“姑娘,你怎么了?”

“呕,我,呕,我没事。”我艰难吞咽着。

她伸手为我顺背,一边好奇道:“姑娘,里面发生什么了呀?”

我觉着好受些,才道:“太血腥,非礼勿视。”

许是猜到了什么,她默默地闭上了嘴。

“那两个小孩怎么样了?”我擦了擦嘴角,抬眸问道。

“姑娘,那叫若若的小姑娘还有一口气,请来的大夫说能救。”

提到若若,采薇语气还算平淡。

但提到那小霸王,她瞬间支棱起来,解气道:“那个小霸王脉搏被戳破了,早就凉透,没救啦,哼,活该!”

到底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抿了抿唇,脑海里一直不自觉回想起了柳媛娘睁着眼,以及被破开的肚子,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姑娘,您的嫁妆摆件,我们已经盘点清楚了。”

春花拿着我的嫁妆单子,走近道:“现在就差店铺田庄地契了。”

我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到那间屋子。

良久,我道:“你们先去通知宋天,派两人来守屋子,另外,再让他派人去京兆府报官,等官府的人来了,我们连带着转户一并解决。”

“是!”春花离开。

“采薇,陪我走走吧!”

我不想再待在这里,太恶心,也太压抑。

走出院子,侍卫们三五成群,抬着我的嫁妆,往府门口搬。

“小心些,这东西贵着呢!”

屋外,春杏正指挥着人搬东西,见到我,她跪拜行礼。

我浅笑着,让她起来,又继续转着院子。

一路上,遇到不少逃跑的丫鬟小厮。

昔日充满阴谋算计,怀疑压抑的相府,此刻如同一个空壳。

柳媛娘死了,她最宝贝的儿子也死了,青竹背负着两条人命,定然是秋后问斩。

顾子离,你在地狱,可看得到这一切?

要不,我将今日发生的事,都写下来烧给他?

这么精彩刺激的戏码。可不能只有我一人看到呀!

逛了半个院子,胃里的翻涌总算平息,恰好这时,官府也来了人,我原路折返。

大厅之上,男人三十多岁,头戴官帽,一袭红袍,满脸严肃,整个人都透着清明之意。

他就是都城父母官,赵轩。

我向他行礼后,开始讲述王如烟环儿之死,以及青竹和柳媛娘、顾子离三人的爱恨情仇。

一旁的宋天配合着我,将所有的罪证,一一呈上高台。

秋日的白天,总是过得快些。

当所有事情讲完,已是午后。

“你说的事,本官都知晓,只是不知这青竹和柳媛娘,现在何处?”

我抿了抿唇,道:“还请大人做好心理准备,与我一起,去看看罪证。”

“好!”

他此时,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独自走进了那间屋子。

竖着进去的人,连滚带爬得出来,连呕吐都顾不上。

“疯子,疯子……”

“跑什么,一起,吃啊!”

身后青竹追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颗吃了一半的心脏。

我站在门口,很有先见之明地低着头,捂住口鼻。

一旁的采薇就没那么幸运。

“姑,呕,姑娘,呕,快走,呕!”

说着,闭上眼,不顾自身的干呕,挡在我面前。

其实无须她这样,门口的守卫,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将青竹制服。

“醒醒!”

我走到采薇面前,打趣道:“进门就告诉你,非礼勿视,你呀,不听姑娘言,结果被恶心到了吧!”

小妮子呜咽两声,“姑娘,呕!你就别笑话我啦!”

我笑着止了话头,眸光落到两位侍卫身上。

“快,将人押到大厅去。”

说完,我先一步迈腿离开。

艾玛,太恶心了。

回到大厅,赵轩见到青竹,直接判她秋后问斩,而我的地契铺面,也在他的帮助下,在商会重新正了名。

同时,之前帮着顾子离一起转移我财产的李钱樟,也被收押监狱。

都已解决,我带着十八车嫁妆返程。

当行至一条街后,相府方向忽然烟雾四起,火光摇曳。

“姑娘,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采薇乐呵呵:“也不知,是哪位英雄放了把火,哈哈哈哈……”

我掀开另一个的车帘,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笑。

一切,都结束了。

……

浩浩荡荡回了侯府。

府门口此时,停着另一辆马车。

我抬眸看了两眼,心中疑惑。

大族世家的马车,车顶上两边,总会挂着身份的象征。

眼前的这辆马车的车顶,没有任何装饰,但整个车身,采用的都是梨花木,很是奢华低调。

想来这车的主人家,是不希望有人知道,自己今日来过侯府的。

这个节骨眼上来的,会是谁呢?

“宋天,让人将我的嫁妆,搬到侯府库房封存。”

“遵命。”

我吩咐完,迈步踏入府中,问了出门迎接的管家,才知道太傅一家,都来了。

我忽地想起前些日子,去相府找我的嘉和。

这段时间忙,都没来得及问她,那个惊喜是什么。

今日正好,等会儿趁机问问。

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花厅。

嘉和局促地跪在大厅中间,太傅和干娘,以及嘉和五位哥哥的脸色,都不太友好。

主位上,娘亲搅着帕子,满脸为难。

“这是,怎么了?”我好奇地走进去。

地上的嘉和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朝我扑来。

“呜呜,阿锦,我不要打掉它,我不要!”

什么打掉不打掉?

我满脸问号,正想多问一句,就听见太傅严肃的嗓音。

“孽女,犯下如此错误,有什么资格起身,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