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取军用物资,勾结外敌,背叛国家——”
“此等行径,足以让整个家族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此刻,你竟与我提及良心?”
邵青怒火中烧,脸色铁青,仿佛连呼吸都带着火星。
何炅面不改色,坚定地反驳道。
“我何炅从未对东滢有过半点背叛,谈何通敌叛国?
“这不过是场交易,各取所需,互利共赢罢了。” ”
“好一个互利共赢,各取所需!”
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穿透空气,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与肃杀之气。
此刻,一个酷似冷面阎王的人缓缓走来。
他的步伐沉稳,犹如幽冥中走出的死神,他那冰冷如霜的眼眸锁定了何炅。
“既然如此,本王觉得你在这黄泉路上深感寂寞——”
“便让你的九族陪你一同踏上这不归路吧!”
这声音的来源,正是那位被称为东阳晟睿的王爷。
他的语气平静,却让人心生敬畏。
闫洛悠一听是东阳晟睿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
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悄悄躲到了汤天佑的背后。
她在心中暗道:“不好,这位活阎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他就是那位手握北边境兵权的王爷?”
“这也太巧了吧,这种荒凉之地他也能看上?”
闫洛悠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即便她现在以一副陌生的男子面貌示人。
但东阳晟睿那凌厉如刀的眼神,依旧让她感到恐惧。
她偷偷瞄向东阳晟睿,只见他径直在主位上坐下,似乎并未注意到她的存在。
“幸好,或许真的只是巧合!”
“参见睿王殿下!”
屋内众人整齐划一地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与颤抖。
东阳晟睿轻轻挥手,目光扫过何炅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吕老爷。
他红唇轻启,吐出的却是冰冷的死亡威胁。
“怎么样?本王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吕老爷吓得魂飞魄散,趴在地上不停地求饶。
他原本以为有了泓王的兵权作为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
却没想到,新来的王爷竟然是名震天下的睿王。
落在睿王手里,恐怕是比死还要难受!
“王爷饶命啊!小人只是一时糊涂,想赚点小钱。”
“小人,真的没有通敌叛国啊!”吕老爷哭喊着。
“是吗?”东阳晟睿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什么钱不好赚,非要盗取军库,与北滢进行非法交易?”
东阳晟睿随后瞥了邵青一眼,邵青立刻会意,命令屋内其他人退下。
闫洛悠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躲在汤天佑的背后,小心翼翼地随着众人离去。
“物,请留步。”
东阳晟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当东阳晟睿的声音再度响起,闫洛悠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心中暗自祈祷——
“他现在未曾察觉到我的存在,一会也不要发现我。”
因此,她试图悄无声息地从汤天佑身后溜之大吉。
就在一只脚已悄然跨过门槛的边缘之时,东阳晟睿却突如其来地发话了。
“那位小兄弟,也请留下吧。”
此言一出,闫洛悠仿佛被定格在原地。
她内心哀叹:“终究还是未能逃脱他的慧眼。”
她能清晰感受到——背后那如炬的目光正紧紧锁定着自己。
她只得无奈地将伸出的脚收回,顺从地跟在了汤天佑的身后。
东阳晟睿以一种充满深意的眼神审视了闫洛悠一番,随后缓缓开口。
“汤堡主与这位小兄弟共同破解此案,功不可没,不妨一同留下聆听后续。”
汤天佑谦逊一礼,笑容中带着几分感激:“多谢王爷赏识。”
言罢,他便在一旁优雅落座。
而闫洛悠则低垂着头,如同犯错的孩子般紧紧贴在汤天佑身后。
她的内心五味杂陈,不禁生出一种莫名的心虚之感。
东阳晟睿的目光,再次掠过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吕老爷。
随后,他转向一脸倔强的何炅,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你们为何与北滢勾结,偷盗汤家剑器?其背后目的何在?”
何炅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倒是吕老爷先撑不住,颤声答道。
“王爷明鉴,小人实在不知北滢所求剑器何用。”
“只因他们出价高昂,一时贪念作祟,才走上了歧途。”
“哦?北滢特意点名要汤家的剑?”东阳晟睿的语调中带着几分探究。
“正是,他们说汤家的剑乃是精品。”
“北滢国内少有如此精良的剑器,故而愿出高价收购。”
吕老爷将所知和盘托出:“那价格实在诱人。”
“小人身为商人,终究未能抵挡住金钱的诱惑,便与何副将联手了。”
东阳晟睿轻轻用食指敲击着桌面,语气平静而深沉。
“那么,是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
言下之意,显然是在暗示背后或有朝廷势力撑腰。
吕老爷吓得连头都不敢抬,几乎要将整张脸埋进地里。
他心里清楚,东阳晟睿绝非善茬,而泓王更是手段狠辣。
钱家这些年能顺风顺水,全靠泓王的庇护。
此刻若将泓王供出,无疑是背叛,泓王也绝不会轻饶他。
左右为难之下,他决定咬紧牙关——
宁可自己承受一切,也绝不能拖累泓王。
毕竟,只要泓王还在,他的家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吕老爷颤抖着嗓音回应:“皆是鄙人一时心魔作祟,与他人毫无瓜葛。”
东阳晟睿以冰冷刺骨的眼神审视着他,仿佛寒风中穿行的冰刃。
他冷冷道:“如此,你确是罪无可赦!”
吕老爷连连磕头,求饶声此起彼伏。
“是,是,小人自知罪孽深重,甘愿受罚。”
“王爷即便即刻取了小人性命,小人亦无怨言。”
“只求王爷能宽恕小人的一家老小,他们对这一切浑然不知。罪责全在小人一人!”
东阳晟睿转而面向何炅,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有何辩解?”
何炅轻蔑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屈。
“我无话可说。盗剑之事我认,但若指控我通敌叛国,我誓死不从!”
“认或不认,于我而言,不过是多一项或少一项罪名罢了。”
东阳晟睿的视线掠过一旁焦虑不安的邵青,厉声道。
“邵将军,你对手下管教不严,致使此等丑闻发生,你可认罪?”
邵青连忙起身,双手抱拳,恭敬答道。
“末将认罪,愿听王爷发落。”
“好,即刻将这两人斩首示众,其余家眷暂时看押。”
“待本王上奏陛下,再由陛下定夺。”
“事后,你自行请罪领罚!”东阳晟睿下达命令。
“遵命!”邵青应声,随即呼唤。
“来人,将二人带下去!”
门外,数名士兵应声而入,将何炅与吕老爷押解而去。
邵青紧随其后,监督行刑。
闫洛悠心中暗自嘀咕:“这就结束了?”
“怎么也不多问几句,至少也该问出前两批剑的下落吧?”
他心中最为好奇之事未能得到解答,不禁感到一阵失望。
北滢那边显然有问题,不过这两个家伙或许也确实不知太多内情。
然而,东阳晟睿对泓王结党营私、私相授受之事不闻不问。
他仅凭吕老爷一面之词便草草了事,这未免太过草率。
闫洛悠确信,东阳晟睿必定对泓王之事心知肚明,却故意为之遮掩。
“他必定心怀不轨,岂会如此仁慈?”闫洛悠心中暗自腹诽。
“汤堡主,你身后这位小兄弟似乎颇为健谈,何不让他畅所欲言?”
东阳晟睿的目光锐利地落在闫洛悠身上,话语中带着几分深意。
闫洛悠被突然点名,眼珠一转,随即弯腰捂腹,夸张地叫道。
“哎呀,我肚子疼得厉害,可能是晚上吃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尊敬的王爷、汤堡主,恕在下先行告退!”
闫洛悠轻抬步伐,正欲悄然撤离。
然而,东阳晟睿的目光如炬,面无表情地锁定着她。
他以一种悠然自得却暗含锋芒的语调淡淡言道:“闫姑娘,不妨试试,看你能否安然迈出此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