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乃是一种奇特无比、无色却带着甜味儿的西域巨毒种。
它的毒性极其凶猛,但若想让其真正发作起来,则必须与某一味特定的药物相互配合才行。
而这味神秘的药材,恰好就是被用来治疗哮喘的五味子!
二者相遇,会产生剧烈毒物反应,使得服下之人最终七窍流血而死。
洛神这种奇毒可谓世间罕有,它只会悄然生长在西域那片茂密深邃的丛林之中。
普通人恐怕穷尽一生也难以触及到这个神秘之地,更别提亲眼目睹洛神的真面目了。
然而,有人将这可怕的毒物渗入了蜜果之中……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属下……知罪。”
桃运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头也快要低垂到地上去了。
“知罪?你担得起么?”
上方传来一声怒喝,
“看来,你是离开黑侍太久,当初教你的东西全都被你抛诸脑后了。”
“属下……罪该万死,愿凭主上责罚!”
桃运紧咬牙关,竭力使身体不致颤抖。
“责罚?影沫!倘若我的女人有个好歹,你死一万次也难辞其咎!”
影沫额头紧抵地面,双手瑟瑟发抖。
“出去!”
甫权沉声喝道,似要将满腔愤懑尽数宣泄。
影沫身躯一颤,而后吃力地站起,步伐蹒跚,仿若随时都会摔倒,艰难地朝着宫外挪移。
每一步,内心的恐惧与绝望便增添一分。
下毒者何其疯狂,竟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进行毒物中和,还借殿下之手陷害小姐,险些令小姐丧命,实在是罪大恶极!而自己……真是该死!
日后,她该以何颜面去面对自家小姐?
终于,影沫步出宫殿,仰头凝视天空,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心中的波澜。
究竟是谁下毒?她又该如何查清此事?
影沫摇了摇头,强令自己清醒一些。
彼时,寝宫外焦灼难耐的太医见影沫示意,便迈入殿内。
只见满地的破碎盘碟,各类秽物与残药交杂,恶臭扑鼻。
他的双腿仿若被钉住,难以再移半步。
而于寝宫之内,那张奢华玉床之旁,正端坐那位周身散发森冷戾气的太子。
仅是瞥见太子身影,太医额头便沁出豆大冷汗,心中满是前所未有的惊惧。
老太医惶恐跪地,
“老奴……参见殿下!”
“药,是你熬的?”
甫权声音低沉,却仍传入太医耳中。
“殿下,此药乃老奴亲熬……”
台阶上,坐于床边的男子起身,理了理额角凌乱的发丝。
寝宫门口,刹提着一名五花大绑的宫女走入,松手后,宫女狼狈倒地,口中塞着染血纱布。
老太医见状,惊愕不已,这宫女……
“殿下,老奴今日曾见过此宫女。”
太医再次凝视着地上的宫女,语气不甚确定。
“今日,老奴在药膳房亲自熬药。
正是此宫女,她询问汤药是否熬好,称要给太子妃送去。
当时,老奴心生疑虑,并未将熬好的汤药交给她,而是等名叫桃运的宫女前来领药时,才将药交予叫桃运的宫女,其间未假手他人。
“唔-唔-”
躺在地上的宫女,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被汗水浸湿的头颅,像风中残烛般不停地左右摇摆。
台阶上的男人,只手轻抬,隐在一旁的刹迅速蹲下,来到那名宫女身边。
他那只如铁钳般的手,紧紧捏住那名宫女的上下颚,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扯开嘴里塞着的血布,宫女的嘴巴被强行撑开,仿佛一只任人摆布的木偶。
只见刹取出收集回来的部分药渣,一把将其塞入宫女口中,戴着手套的手指用力往喉咙里捅,待塞完最后的药渣,又从地板上捡起滚落的蜜果,一粒一粒塞进宫女嘴里。
塞完后,刹才起身拍了拍手,站至一旁。
此刻,躺在地板上的宫女双眼早已僵直,随着毒物开始起效,宫女的七窍缓缓流出鲜血,四肢不停地抽搐扭动,就像缺氧的鱼儿似的,很快就没了气息。
还没等跪在旁边的太医反应过来,宫殿内就传来了男人的叹息声,模模糊糊的,不太真切。
“怎么办呢?这么容易就死啦!”
甫权皱着眉头,厌烦地挥了挥手,
“收拾干净!”
“是,主子!”
刹掏出一瓶如墨般漆黑的药水,仿佛那是来自地狱的恶毒诅咒。
药水刚滴到宫女头部,就像强酸侵蚀般,眼眶处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大洞,窟窿如恶疮般越变越大,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黑烟升腾到空中。
短短十秒,地上只剩下一团触目惊心的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