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四短暂回过神,眼中茫然,看向上官栖的时候止住了方才的话头。上官栖自然清楚这件事有猫腻,她双眼微眯,像是猎人盯上了一个猎物一般,蓄势待发。
旋即,她露出一抹温和笑容,“师兄既然有事,那就先去吧,我们等会儿再汇合就好了。”
上官栖说话的声音温温柔柔的,没有一丝起伏,听起来和刚才差不了多少,但权四和其他几个人总觉得有所变化。
权四嘴唇蠕动,最终只淡淡说了句,“你自己小心,下次见面还在这里会合,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他现在觉得自己到内心有什么在撕裂着,好像自己不应该和上官栖说这些,但自己的内心就是控制不住。
跟在权四身旁的人有些许不耐烦,看着他说话说个不停,脸上的表情更是皱起来,好在上官栖没有打算和他畅聊,只是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权四几个人离开,在离开的时候,那男子不知道趴在权四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话,上官栖觉得这些话可能对自己并不是很有利,但现在她不打算纠结这些,转身朝着侧面离开。
刚走了没有两步,面前出现两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伏子亦拿着扇子浑不懔,百里修文双手抱臂,眼神冷淡站在他的身旁。
“上官师姐,这是要去哪里?”伏子亦声音贱兮兮的,让人听了都想揍一揍。
百里修文淡然扫了他一眼,眉心微不可察皱了一下,上官栖此时没心情和他们闲扯,将刚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并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我现在怀疑,大师姐出事了。”
伏子亦脸上神色收敛,不再漫不经心,取而代之的是慌张和不安,“那现在能不能知道她大概去了哪里?”
上官栖摇摇头,“他身边的人很警惕,我原以为只是我运气差,碰不上大师姐,没想到会有另外一个原因。”
上官栖对这个比赛还算是信任,所以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她想着是自己运气不好,而不是比赛中有黑幕。
那群人的做法和动机他们都不甚清楚,要想弄清这些事情也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或许我们现在追上去还能找到一点线索。”
“龙吟谷的人都用作弊这种手段,又怎么会担心自己能不能得到第一,这第一早就内定是他们。”百里修文说的这话,虽然没有点名,但也足够让人明白,内定的第一,此刻着急离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肯定不会是为了去找更多的光球。
遇上三个人对视一眼,选择追上去。
权四等人还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跟在他身旁的男人还在嘀咕地说道:“我们的目的不在这里,你要沉得住气才行,今日你的所作所为我都会和谷主如实汇报的,届时你自己和谷主解释怎么一回事吧。”
男人语气烦闷,带着些硬气,却不多,权四听见,脚步停顿,侧头看向男人,伸出手一把抓住那男人的脖颈,手臂用力,男人瞬间脸色通红中带着苍白。
“一直没有搭理你,只是因为不想搭理你,而不是为了让你骑到我的头上作威作福的,明白吗?”权四全然没有方才的漫不经心和吊儿郎当,浑身上下透露着阴鸷的气息。
一旁的几个男子见状也都不敢上前,纷纷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想要将这一关给蒙混过去。
“救……我!”男人感到自己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来,脸色苍白无力,“你要知道,杀了我……是什么后果吗?!”
男人试图用威胁的方式唤起权四心中的恐惧,但他恰好在权四的雷点上蹦迪,他最讨厌有人拿这件事说事了!
于是乎,手上的力度加重,男人呼吸困难,眼睛都开始充血,双手不断抓着权四的手臂,想要得到一丝缓解,毫无作用。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权四放开了他,居高临下看着男人,眼底带着不屑,“你记住,你这条命我不稀罕,也不在乎,碾死你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最好老实安分一点,否则你能活多久我也不确定。”
权四坏笑着,不怀好意,这笑容让男人瑟瑟发抖,他趴在地上大口呼吸。
大概是喘气太着急,让他产生了一丝呕吐感,现场别提多么劲爆,视觉冲击力拉满了。
周围几个人低下头,都希望权四的目光不要轮到自己身上来,好在,他也没有那么闲,在处理完这个人后,继续朝着前面走。
……
这是他们待在沙漠当中不知道多少时间,只看着天光大亮的时候进入这里,现在太阳已经西去,在边上露出一抹皎洁,若是在寻常时候,这一幕绝对会受到诸多人的爱戴和赞叹,但可惜风景来时行情不佳,大家只希望它赶紧下去,这样就不用遭受太阳灼烧的痛苦。
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夜晚降临,才是炼狱的开始。
詹齐走到屋外,用手扇风,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这太阳下去了,周围的风沙也小不少,我们现在赶紧出发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出去的办法,我们总不能一直住这个地方待着不出去吧?这有点太不现实了。”
詹齐精力充沛,因为钱七七将自己仅剩的几个果子都贡献了出来,刚好一人一个,这果子是从那三个人牙缝里面抠出来的,为了省一点资源,这三人差点死在沙漠里。
当时的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会被困多久,只想着存着,这样就能坚持更久的时间了。
徐月淮咬了一口,汁水并没有她存放的果子多,但也足够湿润嘴唇。这么想着,她又咬了一口,没有表现出任何嫌弃和不屑,脸上神色如常。
钱七七等人下意识看向徐月淮,在这几个时辰里,他们觉得徐月淮是这里面最冷静,最能分析事情情况的人,所以选择相信她。
徐月淮看了四周的情况,和自己预想当中的差距不大,他们所搭建的地方已经朝着地底下陷入进去了一部分,这是一天风沙下来的缘故,大有一种要将他们湮灭在这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