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渴……
江钰在一片模糊中挣扎,意识如同在浓雾中徘徊,无法找到清晰的出路。
浑身的血像是被滚沸,燃得整个身体软溶溶的,如融化的蜜蜡,失去筋骨支撑。
就在她感觉自己即将被这股热浪吞噬的时候,突然,一股有些刺骨的凉意将她包围。
周围,
是水吗?
在彻骨的冰水包裹下,江钰的身体微微颤抖,肌肤上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的同时,灼热感也渐退去。
意识渐渐清明,她也终于有力气睁眼,掀开那层模糊的帘幕。
略显猩红的视线中,世界逐渐清晰,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微微隆起的、半埋在水里的胸肌。
线条分明,肌理紧致。
此刻,它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每一次轻微的上升和下降,都像是大海的潮汐。
“……”
是上天堂了吗?
江钰震惊看着那对“尤物”,喉咙不由自主地滑动,咽了下口水。
“咕嘟。”
轻微的响动,在静谧的夜晚也格外清晰。
微生霁月正半仰着头,目光追随着西滑的月亮。
听见江钰咽水的声音,他并没有低头,只是抚在少女光滑后背的手用了点力气,就着抱的姿势,将她的头往自己的脖处送了送。
熟悉的雪松香钻入鼻尖,江钰却将其忽略,只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只需撅撅嘴唇就能触及的锁骨。
啊?
大乃天使这么主动?
内心的激动让江钰几乎无法自持,她在心里疯狂呐喊:“死嘴,快亲啊!”
下一秒,她体内残余的蜘蛛本能被唤醒。
那股原始的冲动驱使着江钰,张大嘴巴,没有任何犹豫地咬向那片在月光下闪烁着诱人光泽的莹白肌肤。
“咕叽咕叽——”
……
许久后,喝饱的江钰理智这才渐渐回笼。
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她脑中一惊,瞬间松开了紧咬的牙齿。
可还是晚了一步。
深可见肉的咬痕像是一朵畸形的玫瑰,绽放在精致的锁骨处,每一瓣都是血肉模糊的见证。
这是她刚刚咬的?
江钰的脑海中回想起刚才,那股不受控制的本能,那阵突如其来的冲动。
我?
难道?
要变成吸血鬼了?
修真界的吸血鬼,这科学吗?
不等她想明白,就被眼前还在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扰乱心绪。
只见那鲜血缓缓地从伤口边缘溢出,滴落在两人之间紧贴的肌肤,每一滴都像是在提醒她刚才的失控。
把人咬伤了总得补偿点什么对吧?
其实不是她想舔哈。
只不过是突然想起唾液能促进伤口愈合而已。
没错,就是这样。
……
突如其来的湿润触在肌肤上轻轻晕开,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酥痒,让微生霁月的身体下意识紧绷。
就像是无数细小的羽毛在心尖轻轻拂过,那种奇异的感觉在他的体内蔓延开来,扰乱了原本有序的呼吸。
足足愣了半晌,他这才回过神般,低头,对上少女黑白分明的眸子和嫣红的舌尖。
眉似远山含淡墨,鼻骨挺直如玉雕,银光洒在脸上,映衬着他微微错愕的神情,以及带上薄红的脸。
恍若初见,一眼惊鸿,至此万年。
大脑绽放出烟花,耳边悬溺一响,江钰暗道:
完了,道心不保~
“……”
“……”
“……”
许久后,沉默依旧在两人之间蔓延,时间仿佛停滞,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在空气中回响。
江钰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师尊,我说我是不小心的,你信吗?”
“嗯。”
“师尊,其实我刚刚是想吃果冻呢,没想到嗦到你锁骨了,你看这事闹的。”
“嗯。”
“师尊,你好白啊……”
“嗯。”
两两相望间,微生霁月回过神,随手从池边拿过件外袍,挡在她胸前。
“都看光了,还有什么好挡的。”
江钰假装不在意地嘟囔,同时自暴自弃地将脸埋在柔软的大乃上,企图用这种方法闷死自己。
微生霁月怕她闷到,熟练地揪起她后颈,安慰道:“没看。”
“可是我看了……”
有些直白的话让微生霁月顿了顿,轻叹一声:
“……无妨。”
身上的热意渐消,脸上的躁意越发明显,江钰忍不住又咽了咽口水。
“我都解释完了,师尊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为什么她现在手脚都动不了?为什么他大半夜不睡觉抱着自己泡冷水?为什么……自己身上什么也没穿?
察觉到少女直勾勾的视线,微生霁月不自然地偏过头。
“你身上施着针,需要同时用冰水压制热毒。”
“那师尊怎么也没穿衣服?”
微生霁月伸手试图挡住她的眼,张嘴只剩气音:
“好了……别问了。”
月色朦胧,夜风轻拂。
冒着冷气的池中,两道身影依偎,宛若交颈鸳鸯。
*
第二天一早。
竹老也细细检查过江钰的身体,紧皱了几日的眉头终于松下,仿佛连日来的疲惫都在这刻得到了缓解。
“看来是雪玉骨参起效果了,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听到问话,江钰忙要摇头,就被微生霁月一只手安抚般落在脸颊,制止了她的动作:
“会头晕。”
脸颊被手上的温度染红,江钰讷讷开口:“没有不舒服了。”
竹老也又叮嘱一番,这才放心离开,关门时顺便驱散在门口围堵的众人。
“散了散了,她现在刚醒,你们别进去打扰她休息。”
“长老,让我们进去看看小师妹吧。”孟挽花拽着竹老也的袖子,哀嚎着,“这几天没看见她,我连觉都睡不好,饭都没胃口吃了。”
“昨天吃十个猪肘子的不是你?”
说起这个时逍就跳脚:“我炖了打算奖励奖励自己,结果全被你丫的炫了!”
孟挽花装作听不到,撒泼打滚,就差躺在地上抱着竹老也的大腿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