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魔气攻击速度极快,
江钰眼神一冷,将元承向外一推,同时快速收回手。
即便动作迅速,但还是有两节指尾被黑气打中,火辣辣的感觉瞬间袭来,仿佛要把她的手指烧穿。
那种疼痛钻心刺骨,让江钰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魔气……”
“桀桀桀桀桀。”
“什么死动静?”
江钰跳后,单手伏地,警惕环顾一圈。
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元承身边的魔气开始缓缓汇聚,形成一张扭曲诡异的人脸。
那张脸面目狰狞,嘴里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桀桀桀桀桀桀,原来所谓正道,也不过如此。”
这笑声里充斥着魔力,呕哑嘲哳,拉扯着江钰的大脑。
阵阵笑声入耳,江钰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也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滚开。”
突然,一道命令声响起,那刚刚汇聚的人脸陡然被打散,魔气四散,一道人影若隐若现。
被重重扔在地上的元承则艰难地挣扎着爬起身来,他看向江钰的眼神充满了愤恨。
可在面对那道身影时,又完全变了个姿态。
他近乎双眼发光看着走近的身影。
“烬止大人,把她的经脉全部打断!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元承激动万分,但因为两颗门牙缺失导致漏风,只能捂着嘴巴说话。
尽管元承对江钰恨之入骨,但他仍念念不忘江钰的那副皮囊,仿佛只有将其折磨得惨不忍睹才能发泄心头之恨。
血烬止停在一个正正好的位置,江钰能看清他的衣着,却看不清他的脸。
但江钰莫名能察觉到他的面部变化。
只见他斜看一眼元承:“废物,连一个女人都处理不好。”
元承这时甚至不敢有丝毫不满,只低头哈腰地恭维。
血烬止没有理会他,一双猩红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江钰,冰冷而无情,如毒蛇般缠绕住江钰。
顿时,阴气从江钰脚尖蔓延到头顶,她暗骂一声。
突然,他伸出一只手,仿佛来自地狱索命的恶鬼。
江钰心中一紧,可还没来得及闪躲,血烬止就已经闪身进了铁笼内,伸出的那只手便掐住江钰的脖子。
好快!
江钰如临大敌,不断挣扎着,却没有任何效果,脖间的大手仍在一点点收紧。
江钰双脚渐渐离地。
可离得那么近了,江钰仍看不清血烬止的脸,淡淡的黑雾笼罩着他。
她顺着血烬止的动作被迫仰起脸,白皙的脖颈一览无余,好似一折就断。
刚刚还是她欺负元承,结果没一瞬间局势顿时颠倒。
这逼装得……太丢脸了!
尤其现在元承还在血烬止身后狐假虎威。
“九州人都长得这么丑?”
眼见江钰脸色因窒息而变红,血烬止嗤笑出声,魔息从脖间丝丝攀上江钰脸,仿佛阴冷的长蛇。
一冷一热,江钰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了冰窖里,冷得刺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
江钰用两只手扒拉着血烬止的大手,艰难地夺取一点呼吸。
在艰难地吐息中,江钰反击:“咳,你才丑……不敢见人……”
不知为何,江钰竟能从那张抽象的脸上看出他在挑眉。
痛意传来,江钰能感觉到一道锋利的魔意在她脸上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江钰空间里的两人急得团团转,啸风用力捶打着禁锢,直到两个拳头血肉模糊,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然而江钰却分不出神安慰二人,毕竟天道的禁锢不是她想破就能破的,如何解决眼下的死局才是最重要的。
在逐渐窒息时,她只能拼着一口气感应霜飔剑的位置。
在她的神识中,那道微弱的光点越来越亮,仿佛在黑暗中闪耀着希望的光芒。
就差……就差一点……
可随着血烬止的动作,江钰憋着的那口气渐渐散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霜飔剑的光芒又渐渐散去。
她无力地闭上眼,窒息感围绕着她,只能眼睁睁感受着神识中的光芒越来越弱
就在江钰几乎要陷入昏迷的时候,一滴鲜红的血液滴落至脖间的那双大手上,如同火一般灼热。
血烬止像是被烫伤般,迅速抽回了手。
原本就舍不得美人的元承在此刻终于松了口气,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他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
“烬止大人,您放心将她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调教……呃,一定让您满意的。”
江钰重重地跌落在地上,身体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趴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像是一只离水的鱼,她脖颈间一圈深深的红痕,显得狰狞可怖。
江钰大口大口地吸气,偶尔咳嗽两声,眼睛却死死盯着血烬止。
而血烬止只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他慢慢地将手指一根一根捏紧,然后又松开,如此反复,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元承身为凡人,自然受不了这股威压。
元承颤抖着膝盖,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他的脸色煞白如纸,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烬止大人?”
带着颤音的询问终于让血烬止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猩红眼眸却看向元承,眼中似是闪过狠戾。
“本座的名也是你一个凡人能直呼的?”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刹那间,元承的身体猛地爆开,化作一团浓郁的血雾,如雨点般洒落下来,溅满一地。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中,令人作呕。
“等……等等?”
没有马赛克,没有评论区遮挡。
元承就这样在江钰面前爆裂而亡。
血雾细细地洒落在江钰的脸上,带来一阵凉意。
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幕,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她的眼前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说不害怕是假的。
人只有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才会感到恐惧。
之前,江钰虽然曾斩杀过魔物,但那些魔物本就该死,为民除害罢了。
然而,此刻的情况却完全不同。
可元承不过一个凡人……
江钰紧紧攥住双手,努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抖。
她的牙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上下打颤,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只余两人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大声。
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和紧张。
“现在怕了?”
听到声响的血烬止转头看向江钰。
他的手指微微抬起,轻轻一勾,原本应该刺向他后背的霜飔剑硬生生停在了离他背部两寸远的地方,甚至连皮毛都没有碰到。
“就这点小把戏,真是不够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