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江钰同大部队,一起杀妖兽,挖晶核,摘灵草,倒没再遇到什么危险。啸风也还是跟在队伍里,五位内门弟子从最开始的害怕到现在也习以为常。
无还林太大,十人就算这样行进,也还是没走出森林。
途中他们还遇到不少宗门,有些宗门一见他们便颤颤巍巍地交出所有金珠,搞得江钰一行人摸不着头脑。
“我们长得这么可怕吗?”江钰狐疑地看向众人,又拿出个镜子照了照,“明明长得很善良美丽漂亮可爱啊。”
江钰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让啸风跟的距离再拉远点。
这一日,江钰同沈逢春一队外出探索。途中江钰一直找话题想和沈逢春聊天,却被她简单的几个音节打击到。
江钰上学的时候还没有她带不坏的同桌,沈逢春是她战绩中的一大败笔。
突然,沈逢春脚步一顿。
“有人。”说着,她薅起江钰飞身上树。
没过多久,林中一阵窸窣声靠近,江钰睁大眼睛,看见一个有些狼狈的少女踉跄跑来。
跑到树下时,一个身影挡住她的去路,她想往后跑,又被来人堵住退路。
“师问夏,只要你把金珠交出来我们就放了你的师弟师妹。”熟悉的声音传来,江钰探头一看,哟,这不是老熟人吗?
“喻成业,你们这样行事不怕被责罚吗?”师问夏气急,怒问。
“都说了这次比试都说了不限手段,而且我们只是要你一半的金珠,还给你留一半呢。”堵在她身后的杜敬开口。
“师问夏是清元阁亲传。”沈逢春小声给江钰介绍。
清元阁,多为丹修和医修,号称修真界的奶妈团,没有人会去主动得罪。
这样一看,这俩人脑回路真是不太正常。
师问夏手中还握着剑,应是丹剑双修。
在修真界两道双修并非难事,毕竟人总是想多条出路,但终归要分主修和辅修。
师问夏辅修剑道只是为了多些自保能力,谁能想今日遇到万剑宗几个刺头,所以才搞得如此狼狈。
“孟长青知道你们这样做吗?”师问夏逼问。
“少废话,赶紧交出来。”
树上的江钰是听明白了,这俩缺货为了拿比试第一,背着孟长青见谁抢谁。
怪不得遇到的小宗门弟子见到他们都主动交金珠。
眼见着师问夏同他们又缠斗起来,江钰挤眉弄眼。
“师姐,我还缺个丹炉。”
这次救师问夏,无论如何都能卖清元阁一个人情。显然沈逢春也想到这点。
这边喻成业已经不耐与师问夏纠缠,剑招杀意渐浓,就在最后一剑快要刺入她肩头时,变故突生,一颗石子打偏剑的方向,只在她臂膀处留下一道划伤。
接着,两个人影从树上跳下。
“嗨嗨嗨,好久不见啊,乖儿子。”
熟悉的声音让二人脸色一变。
江钰接住快要倒下的师问夏,先笑容灿烂地和杜敬打招呼,然后对着喻成业勾了勾手指。
“嘬嘬嘬。”
似是想到各自的黑历史,两人同时面色一沉,脸一下子拉得和鞋拔子样。
师问夏见来人是两名女子,且修为最高也不过筑基后期,原本放下的心又提起,挣扎着拉开和江钰的距离。
“此事和她们无关,喻成业,放她们走。”
江钰手指自己,眼里满是迷茫,紧握手里剑的喻成业二人也有一瞬呆愣。
谁放谁走?
他们放她走?
她放过他们才差不多吧!
师问夏见她这副样子,心里愧疚更甚,低声冲江钰说:“他们二人是万剑宗,修为远在你们之上,不要因为我连累你们。”
江钰一行人这几日一直斩杀妖兽,怕月白色宗服太过惹眼,都换了暗色衣裳,整个人灰扑扑地,也不怪师问夏没认出来。
“没事,都熟人。”江钰拍了拍师问夏,看向喻成业,“那啥,给我个面子,把人家放了。”
杜敬被江钰这副不要脸的样子气笑:“那你怎么不给我个面子赶紧走人呢?”
江钰也笑了:“你的面子?当我的鞋垫子我都不要。”
师问夏挡在江钰前面,似是怕他们突然出手。
江钰却仍然嚣张:“你们要是听不懂话,我还略通一些拳脚。”
“清元阁,我罩的,懂?”
而喻成业和杜敬纵使气到肝疼,也不敢真的怎么样。
首先是真的打不过。喻成业和江钰交过手,自然知道她的实力,如今再加她师姐,真打起来,自己完全没有好果子吃。
其次是因为江钰的身份,扶月仙尊唯一的徒弟这个名号就足够她在九州大陆横着走了,就算她把喻成业打死,万剑宗也只能咽下这口气,该陪笑的时候还得笑。
所以僵持半天,结果是江钰大摇大摆地带着师问夏和其他清元阁的弟子离开,留下喻成业一行人生闷气。
一路上清元阁弟子都有些恍惚:就这么放她们走了?不太符合万剑宗那小心眼的性格啊。
更有甚者,走两步还要回下头,生怕他们又搞偷袭。
留下守家的盛琛芝几人见到江钰,高兴地迎上来。
“江钰师姐,你可回来了。我今日又在附近捉到几只灵兔和飞鸟,我们再炖汤喝好不好?”
水汪汪的大眼就这样看着她,江钰忍不住摸了摸盛琛芝的头。
秘境内灵气充足,再加上江钰在承天宗时吃好喝好,如今她已比骨架较小的盛琛芝还高了些。
“可以是可以,不过就几只可能不够。”江钰侧身,露出跟在身后的六名清元阁弟子。
灵兔、飞鸟:危!
“你们竟然是承天宗的?”
几人彼此介绍身份后,清元阁几人显得有些惊讶。
他们实在没想到装扮如此朴素的几人就是天下第一宗的弟子。
“低调吧,这都是江钰师姐教我们的,先低调行事,要是遇到找事的直接狠狠打他们的脸!”盛琛芝颇有些骄傲,“这叫屌丝逆袭。”
……
怎么听这都不是好词啊!
眼见天色渐渐暗淡,外出的几人也陆陆续续回来,江钰熟练地拿出相柏的丹炉开始做饭。
三个大锅和一个丹炉同时开火,江钰忙得脚不沾地。
“这是……相柏的丹炉?”
师问夏看着颇有些熟悉的丹炉,迟疑开口。
“嗯嗯。”
江钰忙得头也没时间抬,使劲翻动着手里的铲子。
师问夏和相柏都是上一次宗门大选选出的,在中间数次比斗之中,双方早已打过照面,甚至连相柏所使用的丹炉,也是从清元阁中得来的。
只是一个视丹炉为老婆的丹修怎么会舍得用它来当煲汤的容器?
师问夏虽然疑惑,但见江钰正忙,也没再多问,正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忙时,一道人影如疾风般从其身旁掠过,稳稳接住江钰手中正在颠勺的大锅。
“小师妹,我来。”
相柏那清润的嗓音适时响起,江钰瞬间松了一口气,顾不上满手油渍,一下挂在他身上,放声干嚎:“师兄,做不完,根本做不完。”
清元阁平日只吃辟谷丹,而承天宗都是吃现成的,除了相柏和江钰,竟然找不到第三个会做饭的。
三个大锅炒菜,一个丹炉炖汤,十六人份的饭菜就算有人帮忙,也还是足够让江钰崩溃。
相柏心疼地看着满脸是汗的江钰,拿袖子替她擦了擦。
“乖,去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