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堂堂一外贸部的主任干部,竟然说出如此粗鄙之辞!”于意也气得站了起来,特别是在谢鸿蒙骂了他是什么玩意之后。
谢鸿蒙淡定地重新坐好,将桌子上的图纸收好,重新塞到于意的怀里。
“我会直接跟我们潘局长重新和你们局长沟通,也会你今天的这些言论如实向上禀告的。于副局长,你这样破坏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对外关系,我相信组织会给我,给我小妹一个交代的。”
“现在,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谢鸿蒙字字有力,句句有理,丝毫不掩饰他要赶客的坚决。
莫十九什么都不说,也无须做什么,就这样静静看着谢鸿蒙训人的认真模样,简直太帅气了!
于意恼羞成怒地摔门而去。
谢鸿蒙则抱歉地看向莫十九,“小妹,对不起,是大哥没处理好,让他这样轻视和怠慢你。但不怕,只要有大哥在,就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现在我带你亲自去房管局找他们局长。只是他于意看不惯我们谢家而已,我们其他同志都是很感谢你,很感谢妹夫的。”
听着谢鸿蒙这番话,莫十九刚刚的怒气顿时消失无踪。她点点头,跟随谢鸿蒙出了门。
因为这次谢鸿蒙过来,本意就是要带莫十九去看房子的,所以局里还给他配了一辆车。
于意出来的时候也是坐了这辆车过来的。
谢鸿蒙打开车门的时候发现于意正在副驾驶上坐着。他笑了笑,没说什么,直接和莫十九坐在了后排座位上。
“小瞿,去房管局。”谢鸿蒙对司机小瞿说。
小瞿是外贸部的司机,当然听谢鸿蒙的。至于为什么不去看看房子,直接去房管局,他以为三人早已挑好了房子。
于意见谢鸿蒙真的要去房管局,转过身狠狠瞪了莫十九一眼,又看看谢鸿蒙,“谢主任,我知道你一向对我于家有意见,就连当初潭儿你们都说不配当你们谢家的儿媳,可我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你的家教就是教你这样对待长辈的吗?”
“我刚刚只不过是以长辈的身份教育了这侄女几句而已,你至于做事这么狠吗?”
“是,我刚刚不应该说那些气话,但你这小妹仗着美貌和郁城的富豪定亲,小小年纪就是非不分,嫌穷攀富的,我只是提醒她不要走这些弯路而已。”
于意越说越大声,完全不在乎小瞿在场,将自己坑脏的心思说得冠冕堂皇。
“小瞿,请于副局长下车,我们这车小,容不下他这尊大佛!”谢鸿蒙厉声打断于意的话。
最后生气地嫌弃小瞿顿了一秒的动作,自己推开车门,将于意硬从副驾驶上拉下来。
“开车!”谢鸿蒙开口。
小瞿一踩油门,只留于意站在原地指着他们远去的方向,不知在骂着什么。
“谢主任,我们就这样把于副局长抛在那里是不是不太好?”小瞿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有公交车回去吗?你还怕他迷路了不成?”谢鸿蒙的语气中还带着怒气。
小瞿不敢再说话。
谢鸿蒙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对莫十九说,“小妹,这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嘴长他们身上,我们管不了他们说什么,但是我们管得了我们自己想什么。你不要在意他的话,他也不是我们的长辈,在大哥看来,他也只是比我们徒长了一些岁数罢了。”
莫十九看着谢鸿蒙,听着他安慰的话,嘴角微勾,眼里没有任何被于意影响的愤怒,“大哥,我知道的,他只是嫉妒我们罢了。”
于意,这个名字她想起来了。
也是那书中的炮灰角色。
那书中说单谷菲带着萌宝离婚嫁到于家之后,于家的人除了于况这个男主,其他男丁都陆陆续续出了意外,短短五年之间,死的死,伤的伤,最后于家唯二健康健全的男丁就只剩男主于况和他的儿子于昶(chang 第三声)了。
于意,作为少有的书中于家有名字的炮灰,在单谷菲嫁进于家的第二年,就因为收受不法贿款,被关进了监狱后,又因狱中冲突被打断了双腿。
今日见他冲动暴躁的脾气,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坐上副局长这个职务的。
就算知道于意的下场,莫十九也没法同情对方。都四十几的人了,还是一个副局长,对着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生就说出这么肮脏的字眼,可见他平时的人缘,都是靠于老爷子维持的表面现象吧?
因为心脏的人,不管看到什么都是脏的啊!
见莫十九真的没被于意影响到,谢鸿蒙稍微松了一口气。要不是今天处理房子的事要紧,他一定第一时间回家找谢父和谢老爷子,好好告于意一状。
敢欺负他们谢家的小十九,真是胆大包天了!
来到房管局,局长还在办公室等着呢。
这个时候谢鸿蒙也冷静了下来,他也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来,他只说于副局长临时有事,所以想让沈局长另外派人带他们去看房子。
沈局长一见到莫十九的彬彬有礼,一拍桌子,自己带着图纸和谢鸿蒙莫十九两人沿着图纸标注的位置一间一间看了过去。
最后莫十九选中了离军属大院三个巷子远的一个三进四合院。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占了多大的便宜,毕竟她在拿到过户后的房产证明的时候,是按高于市价的价格给了1万郁城币的房款。
有了墨霏尘这个郁城富豪的名号,莫十九拿出多少钱都光明正大了。
沈局之前只是听潘局吹嘘那个郁城的墨同志多财大气粗,一转手就捐了500万的外汇过来,如今看见莫十九也是大手一挥,连房款也是直接给的郁城币。
天啊,他房管局也能创造外汇了!
知道房款存到了银行,沈局才抓着谢鸿蒙的手,一定要请两人吃个便饭。两人推却不过,就只好又花了一个小时和沈局吃了一顿晚餐。
没人想起那个留在郊区的于意。
这时的于意正狼狈的一步一步从郊区走回来呢。也不知道为什么,谢鸿蒙的车开走后,他的双脚像上了铅一般,直笃在原地动弹不得。喉咙也像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直到天色渐黑,最后一班车已开走,他才瘫坐在地上。
对于于意的窘迫,墨霏尘表示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