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吃完饭后的左曦感到一阵困意,不一会儿,她就沉沉地睡着了。
然而,没睡多久,她就被口渴唤醒,缓缓睁开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有些迷茫地喊了喊:“战火兽。”
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眼睛茫然地朝着前方。
却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丝毫动静,她随之坐起身,提高了音量又喊了声:“战火兽。”
可依旧没有答复,房间里安静得只有她一人,她神情有些焦急。
“不在吗,去哪儿了…”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慢慢摸索着,双手在空中试探,试图抓住可以依靠的东西。
她回想着曾走过的路径,一心想要找到餐桌喝水。
迈着缓慢而谨慎的步伐,即使已经格外小心,但还是被地上不知何时放置的椅子绊倒了。
她捂着嗑青的膝盖,忍不住抱怨:“这里怎么有椅子,疼死了…看不见真麻烦…”
她慢慢摸着地面,艰难地站起身,嘴里念叨着:“我记得是直走到桌边的。”
又继续慢慢向前走着,终于摸到了桌子,而后又摸到桌旁的椅子,她如释重负地坐在椅子上。
因刚吃过饭不久,木罗兽还没有来收走碗筷。
她用手摸着桌上的东西,不小心碰到了桌边的碗。
只听“哗啦”一声,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把她吓了一跳:
“摔碎了…哎,又要给他添麻烦了…”
她继续摸索着,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摸到一个玻璃瓶,而后拿着瓶子轻轻摇了摇:“是水。”
她想找个杯子,可摸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担心又碰翻其他碗,所以也不敢太用力,无奈之下便不再摸索:
“算了,就这么喝吧…”
她沿着瓶身,一点点摸到瓶口,发现没有盖子,抱着瓶子,喝了一口,皱着眉头嘟囔道:
“这什么味道,饮料吗,酸酸的,从来没喝过,战火兽喜欢喝这个?说不上难喝,也说不上好喝,算了,总比口渴强。”
她又抱着瓶子大口喝了起来:“多喝几口,味道也还行…”不知不觉就喝了半瓶,喃喃自语:“他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须臾之后
她突然感到有些头晕,不禁疑惑:“怎么还头晕了…刚刚还好好的…”
既想躺回床上休息,又着急想去厕所,内心十分纠结。
但还是站起身,双手在空中毫无章法地胡乱摸索着,试图探寻厕所的方位。
此刻的她头脑昏沉,晕头转向,四肢仿若被抽干了力气般绵软无力,彻底丧失了对方向的感知与判断能力。
“厕所…战火兽有带我去过,是左边还是右边来着…”她紧蹙双眉,在混乱如麻的脑海中竭力回想。
她摇摇晃晃、步履蹒跚地慢慢朝左边移步,双手不停摸索探寻,终于触碰到了一个门把手:“门……”
她用尽浑身仅存的力气推开门,脚步踉跄不稳地朝门外走去,嘴里还在不停嘟囔着:
“我都走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到厕所,我记得之前打开厕所门没走几步就是厕所了,这次怎么这么远…”
左曦全然不知自己究竟走到了何处,身体也愈发失控。
脚下骤然一软,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和方向感,轰然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小左…小左…”
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有人在焦灼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她睁开眼睑,眼前一片黑暗,头晕目眩得厉害,胃里更是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小左,你怎么脸红成这样?”
“高熠兽…”她的声音微弱如丝,极其轻柔地喊了声。
随后紧紧抱住他,将整个身躯依偎在他怀中,口中还在不停地喃喃低喊着:“高熠兽。”
他满心忧虑与疼惜,迅速而轻柔地横抱起她,施展移形术,瞬间回到自己的房里。
而后又轻手轻脚地把她放置在床上,轻轻用手抚了抚她泛红的脸庞,眼中满是关切与忧思:
“小左,你怎么喝酒了?”
左曦意识迷蒙,迷迷糊糊地回应道:“酒…什么酒,我没有喝酒。”
高熠兽无奈又怜爱地摇摇头:“一身酒味,还说没有,你一定是把酒当成水或饮料了吧。”
左曦半眯着朦胧的眼眸,含混不清地嘟囔着:“饮料…是酸酸的味道…”
高熠兽看着她这副憨态可掬的模样,忍不住微微笑了笑:“真是傻,酒和饮料都分不清。”
左曦突然焦躁不安地扭动起来,嘴里急切地叫嚷着:“厕所…厕所…”此刻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尿意汹涌袭来。
高熠兽赶忙扶起她:“你要上厕所吗,我扶你去”,来到厕所门口,不放心地问道:“你自己能行吗?”
她整个人绵软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娇嗔道:“那你帮我。”
高熠兽忍不住笑出声来,语气却是十分宠溺:“说什么傻话,上厕所怎么帮。”
他把她扶到马桶上坐着:“好了,厕所在这儿,你上吧,我就在门外。”
她自己迷迷糊糊的上厕所,幸好是马桶,不然真倒下去了,朦朦胧胧还有那么些下意识的动作,眯着眼睛,慢悠悠整理好自己。
刚一起身,就感到胃里一阵难受,那强烈的呕吐感,瞬间席卷而来。
她整个人绵软无力,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只能无力地坐了回去。
高熠兽在外面等了许久,见她半天不出来,心急如焚地喊道:“小左,你还好吗?”
她坐在马桶上,无力地轻轻按着肚子,那难受劲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沉默着,没有任何回应。
高熠兽心里越发焦急和担忧,实在放心不下,只好硬着头皮走进来,蹲在她面前,连声呼唤着:“小左……小左。”
她微微睁开那迷蒙的眼睛,在恍惚中隐隐约约听见了他的声音。
高熠兽赶紧拉着她的手:“是不是肚子特别不舒服?”
她有气无力地喊着:“高熠兽。”随后,她又抬起双手一把抱住他,嘴里含糊不清地不停喊着他的名字。
高熠兽满心怜惜,连忙抱起她,走出厕所外,将她放回床上,声音轻轻的:“你口不口渴?要不我给你倒点水喝?”
他刚想去给她倒水,她却一下拉住他的手,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别走…”
他回握住她的手,耐心又轻柔地坐回床边,安抚着:“我只是去给你倒杯水而已,我不走。”
左曦醉意朦胧,意识不清,依旧紧紧抓着不放。
他无奈之下,只好这么坐着,脸上挂着一丝无奈又宠溺的笑颜,凝视着她:
“小左,你怎么喝醉后像个孩子似的。”
左曦微闭着双眼,突然努力想要坐起身。
“怎么啦?”
她一脸难受,含糊不清道:“想吐。”
“我扶你。”
然而,刚把她扶起来,她就整个人犹如一滩绵软的稀泥,无力倒在他怀里。
高熠兽见此情形,连忙用双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搂住。
左曦梦呓般地喃喃道:“我好想你。”那轻柔的声音里含着深沉的思念之色。
高熠兽紧紧拥着她,一双深邃的眸子,在房内明亮的灯光下盈盈如水,音色低沉醇厚:
“我也是,想来找你,刚到就瞧见你昏倒在楼梯口,战火兽不在吗,你怎么会把酒误当成饮料?”
左曦缄默不语,在酒精的作用下,平日深藏心底的情感此刻仿佛挣脱了束缚。
缓缓抬起头,搂住他的脖子,两颊如染霞般绯红,眼神迷离而朦胧。
在这醉意的驱使下,终于有勇气直面自己内心的情感。
轻轻阖上双眸,微微嘟起小嘴,虽看不见,但还是向上凑去,意欲亲吻他。
高熠兽见她第一次如此主动,炯炯有神的红眸中含着笑意,是他难以掩饰的绵绵情意,随之也低下头。
就在两人的嘴唇即将触碰的刹那,她的手缓缓松开,头猝然倒在他肩上,没了反应…
他嘴角的笑意满溢开来,眼底波光微转,轻轻摇了摇头,心里清楚,她…睡着了…
随后把她平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床边。
目光如水般温柔,凝视着她睡着的模样,久久在她身上流连,满是对她的爱意与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