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米花町。
降谷零在与小帮派的冲突中不慎被擦伤了左腹。他的眼前有些发黑,狼狈地用大衣笼住伤口回到了安全屋。
想起安全屋门口的摄像头,降谷零犹豫了一下,还是刻意将完好的那一边身体朝向了监控,让自己在镜头里能看起来精神一些。
虽然不知道小树什么时候能回来,但降谷零仍下意识地隐藏着自己的伤口。
总不能让那家伙经历完痛苦实验后,还得为他不省心幼驯染的伤口担心吧。
降谷零关门进了屋,利用鞋柜的死角挡住了伤口,让摄像头没法拍到他渗血的衣角。
他倚在墙边呼出一口气。还没来得及为自己消毒包扎,耳麦中就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zero!我回来了!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降谷零心头一跳,被这句话中蕴含的活力短暂地安慰住了心神。但他又很快反应过来,手机中的模拟音只是那个小混蛋的伪装,并不能真的代表他现在的状态。
小鸟游树刚刚可是死过一次!
和这样的事实结合起来,他声音中的活力与雀跃就显得过于刺耳了。
降谷零勉强地勾起一个笑容,干涩的问:“你有什么好消息要说?”
但耳麦中的模拟音却突然变得焦急了起来:“你受伤了?或者发高烧了?”
降谷零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客厅的摄像头,把自己受伤的左腹藏得更好了一些,若无其事道:
“擦伤而已……你怎么发现的?”
“当然是你的心率不对!”耳麦里的声音听起来快要急疯了,“你受的绝对不是小伤,这样的心率代表你在失血!安全屋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hiro呢?你们今天不是组队出的任务吗?”
“hiro和我分头撤离的,我先回来了。”降谷零沉闷地说,“我马上就处理伤口,你别担心了。”
模拟音没有再接话。降谷零猜测小鸟游树是去查看诸伏景光那边的情况了。他长舒一口气,从玄关的柜子里摸出医疗箱,靠着墙缓缓坐下,掀开衬衣将衣角叼在嘴里,查看起左腹上血肉模糊的伤口来。
晕眩感让他的视线有些无法对焦。
小鸟游树说的是对的,这个伤口虽然不深,但不知道为什么血怎么都止不住。也许是伤到了大血管了。
不过他居然可以仅凭借人的心率就判断出来受伤的程度吗……?这就是那个组织的科技实力……
……也不知道他失联的这几个小时,又经历了些什么可怕的事……他总是什么都不说。就是这样才叫人担心到不行……
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降谷零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hiro那边也完全没有消息……他们当时朝着两个方向撤退,hiro绕远路负责迷惑敌人视线。不知道现在他安全了没有……不过既然小树回来了,有他看着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降谷零晃了晃脑袋努力收束思绪,透过层层重影检查着破开的血肉。
深吸一口气。腹部似乎有破片进去了,得先取出来才能包扎。降谷零晃晃悠悠地支起身,医疗箱里的镊子在视野里有些模糊,他伸手摸索好几次才将它拿稳。
泡过酒精后,降谷零准备将镊子怼到肉里搅巴搅巴,好硬生生地把腹腔内的异物夹出来,却突然被脑海里的声音打断了:
“小降谷你在干什么?!!!你就是这样给自己包扎的吗?!”
降谷零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萩原幽灵的声音。
“萩原?”他试探着问。
“是的,是我。是研二酱哦!小阵平也马上就到,你等着,你手都抖成那样了,就不要自己乱碰伤口了啊!”
脑海里的幽灵一刻不停地叽叽喳喳,吵的降谷零脑袋疼。但他知道萩原是为了防止他睡着才说这么多的,所以只是疲惫地笑了笑。
“幸好我们正好在隔壁市场买菜,离你这边很近,所以树酱一召唤我们就立马跑过来了。不过现在小阵平离我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我没法直接帮助你。”
随着与松田阵平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萩原研二的幽灵身躯逐渐凝实,变得能够为降谷零所见了:“小阵平快到了,坚持住啊小降谷!”
半透明的萩原幽灵转动房间的门把手,露出门外站着的,一脸焦急的松田阵平。卷发警官一步跨至降谷零身前,压低声音急促道:“伤口怎么样了?”
他和凝实了些幽灵一起,将降谷零扶到沙发上靠好,帮他检查起伤口来。
松田阵平经历了公安安排的的魔鬼训练,对于普通的外伤处理早已驾轻就熟,他皱着眉头观察着金毛同期的伤势,低声道:“枪击伤看起来只是贯穿了肌肉层,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但是金属破片插入得有点深。”
降谷零知道他这句话主要是在和小鸟游树解释情况。
果不其然松田阵平裤兜里的手机立刻就传出了声音:“那需要我联系公安那边的医疗支援吗?”
降谷零赶忙制止:“现在这样的形势怎么可以贸然让外人介入?你让松田他们来已经够冒险了!况且我的伤口真的不深,不信你问松田……”
“zero你冷静一点,小心太激动了牵动伤口!如果需要我联系公安一定要告诉我,我能够处理好痕迹的!”
降谷零身上的肌肉骤然绷紧了——小鸟游树又想触发那个什么过载来帮助他们处理痕迹吗?在他刚刚被实验杀死过一次之后?
松田阵平气的咬牙,很想给这个金毛滚蛋一拳只可惜没这个条件:“降谷你给我放松!你这样我根本就没法给你止血!”
又对手机低吼:“还有你!小鬼,你家zero又不是什么陶瓷娃娃,不要动不动就想把他往公安医院送!”
萩原研二一边帮松田阵平给工具消毒一边温声翻译:“树酱,小阵平的意思是说小降谷的伤没什么大碍,让你别太担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手机里传来如释重负的声音,“我看不到情况,就比较容易担心。但是zero肯定失血了,不然心跳不会这样快。”
降谷零听着几个声音吵吵嚷嚷的,却感受到了一种与孤独截然相反的踏实感。他一动不动地任由冤种同期帮他包扎,低声喃喃:“你们……谢谢了……”
这种感觉让他沉浸,他几乎快要在淡淡的晕眩中就这么睡着,却又在眼皮合上的一瞬间看到了铁台上挣扎呜咽的人形,蓦然惊醒过来。
——
——
——作话U ′? ` U
本来这个月想试试全勤的,但是节后加班让我猝不及防。于是……狐狐在此土下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