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静静收回在于歌身上的目光,也没坐下,直接开口道:
“于歌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这一点我相信大家都是赞同的。”
“我从一年级开始跟班,到今天已经是七年头儿,六年有余。”
“他的成长,我一直看在眼里。”
“而他的音乐天赋和学习能力,也是在这不到半年里,才显现出来的。”
“我不知道是这孩子以前藏拙,还是因为环境的改变而厚积勃发。”
“但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可怕学习能力,确实震惊了我。”
“如果,他能以这个势头一直保持下去,未来必定不可限量。”
“所以,作为他的班主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看着这么优秀的一个学生,为了所谓的爱好,而耽误大好前程。”
所有人都安静的听着,包括于歌。没有一个人去打断袁静静的发言。
袁静静作为于歌的班主任,一教就是将近七年,这搁在过去,也没几个“夫子”和学生能保持这么久的相处。
所以,她的话林春霞和李国强不会反驳。
于爱国和王红英,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感谢。
于歌呢,现在跟个小透明也没啥两样。
换在以前,有人这么夸他,早就得瑟的不知道二五八万了。
但现在,他哪还有那个心思。
此刻的他,正坐在四脚八叉的板凳上。
双腿离地,搭拉个脑袋,两条手臂放在身前杵着板凳板,两个不安分的脚丫子还一晃一晃的。
那是坐没个坐相,站没个站相。
袁静静身体略微前倾了一下,双手放在了桌子上。
“这六年多的相处,除了于歌的学习,我更多的是对他性格的了解。”
“我想除了于叔叔和阿姨,在座的没有一个人能比的过我。”
于爱国和王红英今年已经是五十的岁,其实抛开老师的身份,袁静静和林春霞一直这么称呼他们,也没什么毛病。
这也是她们俩,坚持这么叫的原因。
推翻了旧时代的困难,新时代的某些东西也悄然的变化了。
至于是好是坏,是进步还是退步,也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袁静静的阐述不曾停顿,又着重的强调了一遍:“于歌是个好孩子,也是一个好学生。”
“但他的性格,却和他这个年龄段不匹配的。”
“在小学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别的小朋友都在玩闹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在角落里安静的呆着。”
“或者更准切的说,是一个人在角落里发呆。”
“忧郁、无言、寡欢!”
“我曾经试着去了解他,去开导他,甚至多次家访中,和于叔叔和阿姨说过这个问题。”
“但最终,我们也没有找到任何原因。”
“也没有找到可以改变这孩子,改变这种性格的方法。”
“反而,我们总是会被这孩子某些老气横秋的话,给说的哑口无言。”
“索性,这种性格并没有把他带向某种极端。”
“我们除了在学习和生活上多加留意外,也就听之任之了。”
于爱国和王红英听到这里,都是对其余的两人点了点头。
于爱国更是叹了口气,回忆道:“是啊!”
“于歌这孩子打小就这样,特别是没上学的那些年。”
“也就跟我和他妈,还有和村子里的老人们在一起的时候,还像个正常的孩子。”
“否则我和他妈,都要带他去省城的大医院了。”
“那几年,我们就怕这孩子的性格有个好歹,头发都不知道愁白了多少。”
“后来上了小学,他这性子也没改变多少。”
“万幸,也没出什么事!”
“这些年,也辛苦袁老师了。跟着操了这么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