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丹药秘辛如野火燎原般迅速传遍家族之时,夜焱那不期然的“小窃”行为,竟意外地在族长耳畔激起了层层涟漪,使他荣幸地成为了首位令族长亲候的晚辈。
族长夜海天,于雕梁画栋的厅堂内,一次次地抬首又低眉,那份焦急与期待交织的情绪,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渴望着归人的身影。终于,一抹不凡的气息穿透了时间的缝隙,少年的到来,犹如晨曦初照,让整个空间都为之一亮。
那少年,宛若自画中走出,一袭玄羽灵裘随风轻扬,每一根丝线都似乎在诉说着不凡与高贵。更令人瞩目的是,他面对族长时那份从容不迫,眼神清澈,无丝毫畏惧或谄媚,与那些一见族长便如同鼠见猫般的子弟形成了鲜明对比,仿佛他本就生于云端,与世俗的拘谨格格不入。
“好一个宗门磨砺出的明珠,气宇轩昂,风采卓绝,昔日那顽劣少年之影,竟已消散无踪,真乃浴火重生,蜕变非凡。”夜海天心中暗自赞叹,但作为一名深谙家族兴衰的族长,他更关心的是夜焱的修行进展。于是,他不动声色,轻声询问:“如今你的修为,已至何境?”
夜焱望着这位筑基期的老者,心中虽有难以言喻的轻松——毕竟,面对这样的强者而能保持自然,实属难得——却也因修为尚浅而略感尴尬。他恭敬地答道:“回禀族长,晚辈目前正处于炼气六层之境。”
此言一出,夜海天眼中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他猛地起身,全然不顾一族之长的威严形象,一把抓住夜焱的手臂,仔细确认之下,只见夜焱体内灵力涌动,确确实实已是炼气六层。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放声大笑,声音回荡在整个厅堂:“哈哈,炼气六层!夜家又添一猛虎,真乃我族之幸!想当年,你少不更事,天赋不显,众人皆断言你难成大器,就连我,也曾有过如此念头。谁曾想,一番宗门历练,竟让你绽放出如此耀眼的光芒!”
夜焱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既有些许得意于族长的认可,又难免感到一丝无奈与自嘲。他暗自腹诽:“成才?我何尝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被定义为‘成才’?难道在族长眼中,我曾经的自己真就如此不堪,非得幽冥宗出手,方能化腐朽为神奇?还是说,炼气六层,在这家族中,便已算是难得一见的‘才’了?”
但无论如何,这份突如其来的认可,让夜焱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斗志与决心。他明白,未来的路还很长,而他,将不再是从前那个被人轻视的少年。在幽邃的夜幕下,一段关于不凡与机遇的传奇悄然铺展。夜焱,这个名字正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悄然改变着这片大陆的格局。他,手握三万未及磨砺的幽冥鬼卒,却似已握有通往筑基天堑的密钥,只需轻轻一推,那层壁障便如纸般脆弱。
然而,在这修仙界的一隅,资源稀缺如同荒漠中的清泉,珍贵而难以寻觅。世家大族,即便底蕴深厚,也难逃资源分配的严苛考验。那些被寄予厚望的幼苗,往往被送往云端的宗门,成为他人眼中的佼佼者,而留在家园的孩子,则如同被遗忘的星辰,默默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光芒。夜焱,这位年仅十八便已触及炼气六层的天骄,在幽冥宗内或许只是中等偏上的存在,但在夜家,他已是难以企及的神话。
“城门口一役,你以雷霆万钧之势,斩断童家七豺,初闻之下,吾犹疑梦境。而今亲眼所见,方知你已至炼气六重,加之宗门栽培,实至名归。”夜海嘴角挂着温煦的笑容,眼中却难掩对宗门无上力量的深深敬畏。在他眼中,宗门不仅是修炼的圣地,更是无上荣耀的象征,尤其是幽冥宗,这个名字已深深烙印在夜家每一代人的心中,成为他们心中的圣地与归宿。
对于夜焱而言,宗派弟子的身份并未带来太多神秘色彩,不过是多了一份天赋的馈赠与资源的倾斜。他深知,即便是宗门之中,亦非遍地黄金,普通弟子依旧需为生计与修炼资源奔波。而他之所以能轻描淡写间解决七个麻烦,不过是实力碾压与策略得当的结果。那柄藏于袖中的极品法器,如同夜色中的利刃,悄无声息间便结束了战斗。
谈及资源,夜焱淡然一笑,从那看似普通的储物袋中,缓缓取出一小堆丹药,其数量之多,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家主夜海天也不禁为之一震。这岂是区区几百颗丹药所能衡量?它们如同星辰般璀璨,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夜焱背后那不可小觑的力量。夜海天心中暗自思量,莫非这孩子真的如传言般,曾独自闯荡修仙坊市,满载而归?但无论真相如何,他已深刻意识到,夜焱,这个家族的年轻后辈,正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向着更广阔的天空翱翔。夜焱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故作镇定地探询:“这些珍贵的丹药,它们的源头究竟何方神圣?”
“呵,这些啊,不过是我们宗门慷慨赐予的恩赐罢了,多得就像是秋日落叶,堆积如山,自然就攒下了。”夜焱心中暗自盘算,既然你心系宗门,那就让你在这幻境中再沉浸片刻吧。殊不知,家主夜海天昔日亦是幽冥宗的一段辉煌,年少成名,筑基归来,这等把戏,岂能瞒过他的法眼?
夜海天双目圆睁,怒意如潮水般汹涌:“荒谬!宗门内弟子福利何曾充裕至此,能有所剩余?更何况,你区区一名记名弟子,焉能享有这等厚待?”
夜焱心中暗笑,这老头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对宗门之事了如指掌,倒是小觑了他。于是,他悠然自得地继续编织谎言:“世事变迁,如今我已非池中之物,身份早已晋升,福利自然也随之而来。起初我尚知节俭,久而久之,手头宽裕,便做些小本买卖,宛如那田间的稻穗,一穗接一穗,生生不息……”
这番话虽听似荒诞不经,夜海天却也暗自思量,炼气六层的修为,确非记名弟子所能企及,这番说辞倒也不无道理。再者,此子若真有心术不正,也需有足够的实力支撑,而这等修为,在宗门内尚不足以掀起波澜,丹药来源似乎合情合理,通过交易所得,无疑是最让人信服的答案。
最关键的是,得知夜焱已脱离记名弟子的行列,夜海天的内心如同春日暖阳般明媚,残余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他深知,记名弟子与宗门弟子之间的鸿沟,一旦跨越,便是鱼跃龙门,成为老祖亲传弟子,更是家族无上的荣耀!
夜海天难掩激动,再次确认道:“你果真已拜入某位高人门下?莫非是那传说中的缥缈峰袁老祖?”
夜焱见对方竟能直呼缥缈峰老祖名讳,心中暗自戒备,知晓对方在幽冥宗的背景非同小可,谎言需更加周密。他微微一笑,道:“我确是宗门一份子,但命运的轨迹并未将我引向缥缈峰。您提及的,乃是往昔的风云,如今缥缈峰已物是人非,老祖之事,更是宗门的禁忌,不宜多言。”
此言一出,既未直接否认,也未全盘托出,既显露出对宗门内情的了解,又巧妙地避开了直接回答的陷阱,让夜海天在惊喜之余,更添几分对夜焱身份的敬畏与好奇。在那云雾缭绕的家族府邸深处,夜海天,这位刚回归执掌大局的家族栋梁,心中那份对宗门往昔的眷恋如同不灭的星辰,悄然闪烁。当一抹关于袁老祖的逸闻轻拂过耳畔,他那沉稳的眸光瞬间被一抹锐利所取代,仿佛夜色中的海平面骤然涌起波澜。
“此言可真?”他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仿佛是在探寻一段遗失的传奇。
“此事确凿无疑!”夜焱,这位曾亲手终结袁魁命运的执法者,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每一字一句,都如同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剖开了传言的迷雾。
“那么,逆天锋的那位老祖,近况又是如何?”夜海天的追问中蕴含了几分关切,也带着几分对宗门动荡的忧虑。
夜焱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仿佛是在回味一段戏谑的往事:“那位老祖,前几日刚领了执法堂战天长老的一顿‘鞭教’,据闻伤痕累累,此刻怕是正躲在家中,与药香为伴,静养天年呢。”
“至于鬼王谷……”夜海天话音未落,空气中已弥漫起一丝不祥的气息。
“鬼王谷亦是风雨飘摇……”夜焱的声音低沉了几分,他深知接下来的消息将如何震撼人心。
夜海天仿佛开启了一扇通往秘境的大门,对各大势力的老祖了如指掌,其渊博之程度,即便是夜焱也不禁暗自佩服。得益于在执法堂的周旋,夜焱得以窥见那些寻常弟子难以触及的隐秘世界,这些秘闻如同璀璨的星辰,一颗颗在夜海天的脑海中连缀成图。
原本只是例行公事的子弟拜见,却因这一连串惊心动魄的秘闻而变得异常漫长。两个时辰,对于常人而言或许只是弹指一挥间,但对于夜海天而言,却像是穿越了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他被这些秘闻深深吸引,仿佛在与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对话,每一次交流都让他对这片大陆的复杂与深邃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而夜焱,这位年轻的执法者,也在这一场意外的“知识盛宴”中,感受到了自己与家族、宗门之间那根看不见却牢不可破的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