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将余知命带上了二楼。
这里有个很大的会客厅,女人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烟盒,边走边坐在主位上。
她抽出一根烟夹在手里。
身后的保镖为她将烟点燃。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即将烟盒递给余知命询问他抽不?
余知命看着烟盒,他没抽过,只看钟馗嚼过。
但看女人不容拒绝的态度,他只能抽出一根学着女人的模样夹在手里。
余知命本打算就夹在手里等出去后找机会丢掉。
但女人示意她的保镖为余知命点火。
余知命顿了一下,他不会抽烟,但他不能直接表露出来。
于是动作有些生涩的将烟含在嘴里,就着火吸了一口。
“咳咳咳。”余知命被烟雾呛的猛烈咳嗽起来。
女人侧目看向余知命。
见他那么狼狈顿时心情大好。
她笑眯眯的欣赏余知命那难受的模样问道:“你不会抽烟?”
余知命沉默,没点头也没反驳。
“你多大了?”女人见余知命沉默的模样,觉得挺好玩儿,没忍住伸手挑起余知命的脸对他轻轻吐了一口烟雾。
呛鼻的味道,让余知命很难受,他的眼神落在了女人细长的脖颈上,手指动了动,但被他硬生生按耐了下去。
“22。”余知命将眼睛从女人脖子上移开,尽量让自己表现出正常的模样。
“22啊?好年纪,怎么称呼?”女人被余知命青涩的反应给逗乐了,她故意又凑近余知命几分。
女人身上的香水混合着烟味直往余知命鼻翼里钻。
不太舒服,余知命只得撇开头,离女人远点。
“恶霸。”余知命想了想自己原本的代号不能用,真名不能用,便想起当年自己死活要取的那个代号。
现在想来的确挺难听的,比仙童这个代号还难听。
但一时半会他也取不出其他代号,便将就这个代号用用。
然而这个代号成功让毒蝎哽住了。
她看了看余知命的脸,又在嘴里念叨着恶霸这个名称,怎么看怎么不相符,够怪的。
她在嘴里转了转实在喊不出来,于是坐回自己的位置,将腿翘起来,嫣红的唇重新吸了一口烟。
“说吧!你在替谁办事?”女人眼神转向余知命。
华国是个巨大的市场,他们贩卖的器官产自华国,有一半也用在华国之中。
他们的产业要想在华国运营,就需要华国高官的庇护,而黄爱国是京都的连线人。
京都这个地方市场巨大,这里居住着许多有钱有势的人,他们出销的器官大多都是卖到了这里。
随着黄爱国落马,他们的连线人也断了。
他们现在是属于有货源,但少了至少三分之一的销售渠道。
这么好的渠道他们是不会放弃的。
只是他们在等,等京都那些利益熏心的豪门高官过来主动找他们。
这样他们的利益才可以做到最大化。
在余知命带丘林踏足缅北的那一刻,其实他们便已经被盯上了。
黄爱国的侄子他们可认得,毕竟是从前的合作伙伴,黄爱国的各种资料他们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但余知命的身份他们却一直没查出来。
毒蝎一直在等调查结果,可他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在几天前被黄爱国弄进了监狱,又被军方的人救了出来,接着就是黄爱国入狱。
这让毒蝎有些怀疑余知命是军方的人,专门为了查封他们公司而来。
所以毒蝎最开始是想弄死余知命的。
然而派出去十三人,在转瞬间便被余知命杀了。
那样狠辣的手法,反而让毒蝎觉得余知命与他们是同类人。
华国军人有个特性,他们不会伤害无辜,即使被攻击,他们也不会下杀手,他们会犹豫会权衡利弊。
反观余知命的做法,就像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根本没有人性可言。
这让毒蝎想看看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然而接触下来,毒蝎只觉得这个人很矛盾。
纯情又狠辣。
对于毒蝎的问题余知命没回反而问她:“这种事需要说的那么清楚吗?买卖,我们这方联系买家,你们卖,何必将什么都摊开来说呢?”
毒蝎收起轻佻的态度仔细打量着余知命,他身上的气势太强,那是杀过很多人才磨炼出来的。
他们好像是同类。
“买卖不就是需要双方的诚意吗?你们藏着掖着,我们又怎么能放心呢?”毒蝎将烟在烟灰缸里抖了抖。
灰烬落下碎散在缸中。
“我无法说太多,找你们合作的人在军中,职位你放心,比黄爱国更高。”过高的职位意味着更高的权限。
同时代表着更宽广的市场。
毒蝎的手抖了抖。
她突然问道:“是你们想抢这条线,所以才将黄爱国给弄进监狱的吧?”
这种事不好回,回答是,这会让毒蝎怕以后会被卸磨杀驴,回答不是,这会让毒蝎怀疑自己的身份。
最好的办法便是什么也不说,任由毒蝎自己去猜,她会自己去解释这个问题的。
“怪不得,军方会去捞你,看来华国也不怎么样嘛!也是从里到外在腐烂。”毒蝎语带讥讽道。
她也是华国人,只是被骗出来后,从一个任人摆弄的物品,一步步爬到如今被推至人前的代理人。
其中付出代价太多了,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她从亲手杀了骗自己过来的姐妹开始,她就变得不像人了。
然而自己堕落,哪有看别人堕落爽快?特别还是一个国家的堕落。
华国也慢慢被渗透,渐渐的沦为罪恶的巢穴,她期待看到这一天到来。
“但小帅哥,你说的话实在没什么凭据,得委屈你几天了。”毒蝎将手中的烟蒂按在烟灰缸里。
她只给了余知命一支烟的时间。
可她并不满意余知命所拿出来的诚意。
区区一个局长侄子可不能称之为诚意。
她更喜欢自己去调查。
所以她要将余知命关起来。
在这个地方上上下下全是她的人,她不怕余知命会反抗。
反抗了更好,这证明余知命根本就是警察卧底。
这还省去了她调查的时间。
然而余知命动也没动,任由女人的保镖拿出手铐将他铐住。
女人见余知命如此坦然的态度,这让她感觉到怪异,余知命的态度,与女人预想的所有反应都不一样,既不惊慌,也无紧张。
更像是笃定她调查的结果会是他们想要的结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