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图听完白磊将事情的缘由道来之后,内心深处犹如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瞬间激起层层涟漪。那汹涌澎湃的情绪让他难以自持,对于白磊所讲述的事情,竟然不知不觉间就相信了七八分有余。
毕竟,老话说得好:“知子莫若父”。身为父亲,对于自家孩子的性格脾气他无疑是最为了解的。一开始的时候,周鸿图原本只是猜测周坤顶多就是仰仗着家族的权势和背景,去调戏一下站在面前这位影堂堂主的女人而已。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这个不成器的混帐东西居然色胆包天到妄图对那堂堂明焰阁阁主的女人强行施暴,甚至还丧心病狂地打算将人打得生活无法自理。这样的行为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对方取了周坤的性命,那也是完全合乎情理的,丝毫都不过分。
可是话又说回来,不管怎么说周坤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即便他有着千错万错,但血浓于水的亲情始终摆在那里。面对此情此景,周鸿图一时间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与痛苦之中……
老者听了白磊的话,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即便我孙儿有错在先,但你也不该如此狠辣地取了他的性命。此事若传出去,我周家的颜面何存?”堂堂的周家嫡长孙被女人玩死了,简直贻笑大方。
白磊冷哼一声:“颜面?你们周家纵容周坤为非作歹的时候,可曾想过别人的感受?他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老者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年轻人,不要太狂妄。我周家在这一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岂容你如此轻视?”
白磊毫不畏惧地迎上老者的目光:“有头有脸又如何?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你们周家若想仗势欺人,我明焰阁也不是好惹的。”
此时,周鸿图亲情大于理智,忍不住插话道:“父亲,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他杀了坤儿,必须血债血偿!”
周鸿鸣也附和道:“是啊,父亲。这家伙太嚣张了,我调部队来,直接灭了他明焰阁。”
老者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胡闹,鸿鸣,部队乃国之重器,岂能说调就调。再说了,小小的明焰阁,一个黑道帮派,让部队动手,大材小用了。”说着便斜眼看着白磊,见不为所动,他再次看向白磊,说道:“年轻人,我孙儿毕竟是周家的人,不能就这么白白丢了性命。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们阁主亲自上门道歉,并以后唯我周家所用,这件事便一笔勾销,五十万我也会如约给你。”
白磊一脸不屑地翻着白眼,用充满鄙夷和挑衅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父子三人,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老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啦?还是说人老了就开始犯糊涂,在这里满嘴胡言乱语些啥玩意儿啊?”
那位老者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因为白磊这一番无礼至极的话语而瞬间涨得通红,紧接着又转为铁青之色,他瞪大双眼,怒不可遏地指着白磊呵斥道:“放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如此跟老夫讲话!哼,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定要让你知道厉害!”
然而,白磊却丝毫没有把老者的愤怒放在眼里,反而更加嚣张地回怼道:“老东西,你少在那儿唧唧歪歪的,赶紧给本大爷闭上你的臭嘴!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紧接着,他怒目圆睁地指着周鸿鸣,声音犹如雷霆般愤怒地大喝道:“周鸿鸣!听口令,立正!”这声怒吼仿佛能震碎周围的空气,让人不禁心头一颤。
周鸿鸣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口令,身体如同被电流击中一般,条件反射式地迅速立正站好。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但眼神却有些迷茫和惊恐。
此时,白磊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咬牙切齿地恨恨说道:“周鸿鸣,我本不想与你计较,可你三番五次想要调动军队,围剿明焰阁,你想干什么?你身为一名军人,而且还是堂堂少将,我对你怀着深深的敬意。然而现在,我不得不问一句,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军队是属于我们的国家、属于全体人民的,不是你可以随意摆弄的私人工具!你居然胆敢擅自调动部队,甚至还妄图助纣为虐,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良知和责任感吗?你扪心自问,你这样的行为对得起那身军装吗?对得起你曾经在军旗下立下的铮铮誓言吗?你简直就是在给所有军人抹黑,让他们蒙羞!”说到最后,白磊的声音已经近乎咆哮,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气愤到了极点。
周鸿鸣被白磊这一顿怒斥说得面红耳赤,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愧疚,嘴唇微微颤抖着。
周鸿图见此情形,心中也是一惊。他从未见过弟弟如此窘迫的模样,也意识到白磊有些不对。但丧子之痛让他无法轻易罢休,他咬着牙说道:“你别以为用这些大道理就能让我们放过明焰阁。我儿子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
白磊面若寒霜,目光冰冷地凝视着周鸿图,从牙缝里挤出话语道:“周坤那家伙的死完全是他自作自受、罪有应得。我今天上门不是听你们扯淡的,唯一的目的就是要钱。倘若你们周家仍旧冥顽不灵,执意要与明焰阁作对到底,那就休怪我们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地将整个周家彻底铲除!”
说罢,白磊缓缓转动身体,用冷漠而又犀利的眼神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微微眯起双眸,语气阴森地接着说道:“在我动身前来之时,阁主已然有言在先,如果你们周家不老实,我无需向上禀报请示,可当机立断,直接下令让手下之人将你们周家杀个片甲不留!不信你们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