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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一阵哗然。

“哎哟我的天。”

“没事吧?”

“那是个虫子啊?”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围到温知夏身边。

傅若时早就闪电一般冲过去了。

他抓过抓过温知夏的手,轻轻帮她擦掉水渍,接着把那只可怖的隐翅虫踢到一边,将她杯子里的水倒进垃圾桶。

“麻烦拿点棉签,肥皂,苏打水,5%的碳酸氢钠溶液,”傅若时站起来对众人道,“我现在带她去洗手。”

温知夏刚才还惊魂未定,此时看见傅若时这临危不乱,熟练报出一系列药品名称的样子,她都忘了疼了。

这是自己的专业知识,他怎么全知道?

毕竟是看了她全部论文的,现在傅总不说内行,当个家庭医生是没什么问题了。

然而,不等她反应过来,傅若时直接一把地把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跟我走。”

“等…”温知夏吓了一跳,她刚要拒绝,傅若时凌厉的目光划过,“等什么?隐翅虫是强酸,不能等。”

他语气不容拒绝,眼里却满是紧张,看不见一点杂念。

温知夏被他一路拉着进了洗手间,当然也收获了无数羡慕的围观。

进了洗手间,傅若时打开龙头,把温知夏的手放在凉水下面冲,紧簇的眉头和急促的呼吸,昭示着他内心的焦灼。

尽管那隐翅虫在开水里已经被淹死了,但温知夏但手还是被烫的通红,被水一淋,还是两眼模糊。

“抱歉……你忍忍吧。”傅若时看见她眼泪汪汪的样子,心疼极了,他柔声道,“不行你掐我,掐别人能止疼。”

温知夏眼泛泪花,其实这点疼对她来说没什么,她就是有点哭笑不得,觉得傅若时反应太过激,而且他要是去当男护士,应该挺受欢迎的,因为他能让患者充分转移注意力。

傅若时拿过肥皂,搓出泡沫后慢慢搓揉温知夏的手,动作稳健而利落,却又极尽轻柔。

温知夏被他轻柔的手法一搓揉,渐渐不疼了。

她看了看他,他神情专注,目不斜视,唯有微微起伏的胸口显示着他还在紧张。

“有碳酸氢钠吗?”傅若时忽然抬头。

温知夏与他眼神相撞,慌忙移开眼睛,“有有有,有的,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傅若时缓缓松开她,“好,那你自己来......”

温知夏低下头冲着泡沫,傅若时看着她,视线在她微微泛粉的脸颊停驻,继而伸出手,把她垂落在耳边的发丝拨到耳后,小心翼翼。

微凉的指尖划过,温知夏不自然地偏了偏头,耳朵明显更红了。

......

晓雅拿来棉签纱布和碳酸氢钠,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那个?”晓雅敲敲门,“知夏姐,傅总?东西拿来了。”

温知夏看见晓雅,宛如看见救星,“你别走,帮我涂一下药。”

说完,她又看向傅若时,“谢谢傅总帮忙,您回会议室吧,我马上就来,抱歉耽误大家开会。”

傅若时点点头,临走之前,又对晓雅交代,“那麻烦你了。”

看着他三步一回头的背影,晓雅笑嘻嘻的说,“知夏姐,傅总对你还真是言听计从。”

“行了别脑补了,”温知夏说,“赶紧涂点药,我得赶回去开会。”

回到会议室的时候,傅若时还在回忆着刚才触碰到温知夏手时的感觉。

她的手很小,也很软糯,但骨骼也很明显,能摸到明显的脉络。

以往,这样仔细触摸她的手,基本都是在床上的时候,但在那些时刻,他又来不及去感受她手掌的脉络,自己的欲望得到满足后,他就陷入香甜的沉睡。

忽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温知夏再次出现,打断了傅若时的愁绪。

“抱歉耽误大家时间,我的手已经处理好了,我们开会吧。”

温知夏假装看不见傅若时满怀期待的眼神,径直坐在了离他老远的门口位置。

接下来,会议上就目前傅英园区在院的患者,还有其他几名需要多次植皮的烧伤患者的治疗金额提出了讨论和评估。

由于温知夏是住院医师,对患者的情况了解最深,因此每次回答问题都非常仔细,傅若时一开始为了跟她搭话,还故意提问她,后来看她答的实在太认真,他怕她累,就不问她了,但眼神还是借着发呆,一直在偷看她。

“按照目前的情况,”傅若时思索了一阵,继而抬头道,“我以我个人的名义出资一千万,给傅英的受伤员工,还有蒋晟,李勤和张志明这三位需要多次植皮的患者。”

语惊四座,在场的包括温知夏在内,都露出了惊喜的目光。

“感谢傅总!”基金会的理事站起来,激动地跟他握手,“也感谢傅氏和卓锐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

吴主任也说,“是啊傅总,他们一定会感谢您的,”说完,她拉过温知夏,“我和小温先代替医院和患者向您致谢,是吧小温?”

“啊,是,是的。”温知夏看着地面,“感谢傅总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傅若时的视线划过她的眼睫,试图捕捉她的目光但无果,于是伸出手,“合作愉快。”

温知夏只好伸手,勉为其难握了握。

傅若时是想看看她刚才烫伤的手好了没有,只是轻轻握了握,在感受到她的抗拒之后,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

“留步各位,”他道别,“我们再联络。”

傅若时离开医院的时候,刚上车,就看见晓雅急匆匆地追了过来。

“傅总,您找我啊?”她气喘吁吁,“知夏姐的手没事,没有灼伤,您别担心。”

傅若时对她点了点头,问出心中疑问,“最近温知夏跟谁有什么过节?”

杯里有隐翅虫这种事,他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恶作剧,再结合之前温知夏在医院的流言蜚语,还有和毛茜茜的过节,他推断出这不是巧合。

“傅总,您找我来肯定也不是听场面话的,”晓雅说,“我自己感觉,今天下午去休息室的时候,那毛茜茜就鬼鬼祟祟,而且最近她的论文被撤稿了,跟知夏姐吵得厉害,还要动手打她呢!”

傅若时不动声色地听着,眉头先是紧蹙着,接着慢慢舒展开来。

“知道了,明天我请你们喝咖啡,”他爽快一笑,“其中有一杯是毛茜茜的,你专门帮我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