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温子君的视线被宋一铭手上拎着的那个医药箱给吸引住了。
她眉头微蹙,轻声问道:
“宋医生,您这是……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温子君言语之中,流露出些许惊讶和不舍。
宋一铭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耐心地解释道:
“是的,温小姐。我刚刚已经为温夫人贴好药膏了,也留下了一些需要服用的药物。
只要夫人静心休养几天,相信她的脚伤很快就能恢复了。”
听到这里,温子君原本担忧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些。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宋医生您一路奔波过来,应该累了吧?
要不先在这里喝杯热茶,歇息一下,等一会儿就在这里吃个午饭再回去吧!”
温子君说着,略显羞涩地将自己的目光移向了茶几上,那个正不断向外冒着腾腾热气的玻璃茶壶。
然而,面对温子君热情的邀请,宋一铭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委婉地拒绝,
“谢谢温小姐,但实在很抱歉,我手头上还有一些紧急的事情要去处理,所以今天不能在此多做停留了。
改天有时间,咱们再一同品茗畅聊。”
话毕,他朝温子君投去一个满怀歉意的笑容。
而后转过身去,迈着沉稳而矫健的步伐渐行渐远,直至最终消失在了温子君的视线中。
事实上,当宋一铭接到温子豪的来电时,他正坐在位于六楼的诊室里,和几位医生开着碰面会。
温子豪的来电,瞬间打破了他原本紧凑的工作节奏。
宋一铭只能对几名医生歉意道:
“你们先行讨论,我去去就回。”
他猛地站起身来,快步朝着门口冲去。
哪知六楼有一部电梯正在维修,还有一部电梯还停在一楼,他索性三步并作两步,沿着楼梯一路狂奔而下。
终于来到楼下停车场,宋一铭来不及喘口气,又马不停蹄地向着温家别墅飞奔而去。
二十分钟不到,他的车子就驶进了温家别墅的院子。
他停好车,如一阵旋风般迅速穿过宽敞的客厅,径直冲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尽管此时,宋一铭已经感到自己的双腿开始微微发酸,胸口也因为剧烈运动而不断起伏,但他想着电话里,温总说的:
“很急,快点来!”
他潜意识里以为是老太太出了什么事,自然就不敢有半刻的松懈。
此刻的他,和温子君说着话,喉咙已经干渴得像是要冒烟一般。
但即便如此,社恐的他也无暇顾及身体上的不适,一心只想着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温子君静静地伫立在客厅那大大的落地窗前,宛如雕塑般纹丝不动。
她的视线紧紧跟随着宋一铭那修长且优雅的背影。
只见宋一铭迈着匆忙的步伐,快速走向停放在院子里的汽车。
他走到车旁,拉开车门,迅速坐进主驾驶位。
门还没来得及关,就从座位旁拿起一瓶纯净水,旋开瓶盖,一饮而尽。
很快,他启动了车子,引擎发出一声低沉而有力的轰鸣,车速逐渐加快,沿着来时路疾驰而去。
随着车子越来越远,他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小,最终彻底消失在了道路尽头的拐角处。
温子君的目光依旧久久凝视着那个方向。
良久之后,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略微沉吟片刻,随即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
她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滑了几下,很快便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温子君波澜不惊地道:
“小伟,立刻帮我查一查宋一铭这个人。所有与他相关的信息,无论大小巨细,我都要清楚明白地知晓。”
电话那头的杜小伟,显然对这样的要求早已习以为常,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回应道:
“好的,温总,请您稍等一会儿,我马上着手去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于等待中的温子君来说,每一刻都显得格外漫长。
没过多久,就听见一阵清脆悦耳的提示音响彻客厅——
杜小伟已经将一份有关宋一铭的个人资料,发送到了温子君的手机上。
温子君手里拿着盖碗茶,轻抿了一口。
然后,她拿起手机,点开了那份刚刚接收到的文件,认真仔细地查阅起来。
这份资料详细地展示了宋一铭的过往经历。
其中提到,宋一铭于去年方才结束在国外的留学生涯,顺利归来。
更值得一提的是,他不仅拥有着极为精湛高超的医术,还时常积极投身于各种公益医疗活动之中,以自己所学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当温子君翻阅到其中一页,上面是一张宋一铭在偏远山区开展义诊活动的照片。
她的内心,不禁猛地一颤。
只见照片中的宋一铭面带微笑,正全神贯注地为当地的村民们诊断病情,那专注而又亲切的神情,让温子君不由得为之动容。
她看着照片陷入沉思,就连弟弟温子豪来到她身后,她都没有察觉。
直到温子豪突然开口说话:
“姐,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对宋医生很感兴趣呀?”
听到这句话,温子君冷不丁吓了一跳,身体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她转过身,佯装生气地瞪了弟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哼!怎么啦?就许你给姐姐找个弟媳妇,难道就不许姐姐也替你物色一个好姐夫吗?”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弟弟,继续埋头查看起关于宋一铭的资料来。
“姐,这是哪里的话,我当然求之不得了,要是咱奶知道了,那得开心成啥样!”
“行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少在奶奶面前叨叨,听见没?”
“放心,弟弟我有分寸的,不会看你笑话的。”
温子豪笑着打哈哈,一脸不正经的笑,更是让温子君摸不清他的心思。
“那你杵在这干嘛,还不上去守着你家夫人!”
“我就是下来给我家夫人找吃的,马上就走,不影响你思春。”
温子君对弟弟无可奈何,只能抓过沙发上的靠垫朝他扔去......
心里蛐蛐道:不就是谈了个恋爱嘛,怎么原来那么正经的弟弟,变化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