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栖告诉夏清秋这件事不能外传,包括宋廷。
夏清秋没问具体原因,郑重地点点头。
宋廷回来时带回来一些土豆、一只烤鸡,还有一袋纸包起来的,不知道是什么。
土豆给了宋小六。
烤鸡放在厨房。
纸包递给洛栖。
洛栖好奇地打开一看,扑面而来的浓浓药味。
“……这是?”
“药。”
“???我没生病。”
“洛姑娘,我观你这几日有梦游的症状,要好好医治才行。”
洛栖装作讶异,掩着嘴:“是吗?!那我,我夜里可有做些什么?”
宋廷想到了什么,耳尖一热。
“咳,什么也没有,你只是在屋里走动,我只是想着十分危险,还是认真治疗好。”
“那就好,我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个症状,这药我马上就熬,晚饭以后喝一碗,希望今天夜里不要再梦游了。”
接下来的几天,洛栖都在喝药。
宋廷觉得一点用也没有,他怀疑大夫开的假药。
洛栖喝了不仅没用,晚上还越发严重了。
不仅要亲人,咬人,还非要抱着他睡,不然就细细地哭。
他听得心一阵一阵地疼,只好任由她在自己怀里睡,天亮后,趁她还没醒赶紧将她送回床上。
一连几天他都有些习惯了。
所以当另一间屋子赶工出来时,他还不舍得搬走了。
“宋廷,怎么了?”
见男人一直盯着屋子看,洛栖出声询问。
宋廷赶紧移开目光:“没事。”
洛栖抓住宋廷的衣袖,说:“我这病这几日都没有好转,你不在的话也不知道我会不会跑出门去,你,你把我锁起来吧。”
宋廷皱眉:“不行!”
分开房间睡的第一天晚上。
宋廷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难道是睡地板睡久了,习惯了吗?
他无奈地坐起身。
忽地听到屋外有声音,像是有什么人翻进院里来了。
他昨天才加的围栏,今天夜里就有人翻进来了,准是提前踩了点的。
宋廷拿起一旁的柴刀,轻轻推开窗,往外看去。
院里果然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见对方脚步不停地往洛栖睡的屋子走去,宋廷周身的气压瞬间森冷无比。
许久不曾出现的杀意在这一刻浓烈得他想要将对方剁碎。
宋廷迅速打开门。
歹人听到声音猛地回头,月光下,寒光落下,他堪堪躲过,身体发抖地往院门跑去。
“想跑?”
鬼魅般的身影瞬间出现在院门口,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来人被迫停下,他此刻也知道宋廷并不是一般人,咽了咽口水。
“我……我只是想来偷点值钱的东西,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要听实话。”
“这就是实话啊,我……”
眼前寒光一闪,脖颈忽然一疼,有温热液体流下,他不敢再说话,惊恐地瞳孔紧缩。
“说。”
男人的声音似那万里冰川下的潺潺流水,冷得刺骨。
“是阳盐岭的大当家派我来的,他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你娘子生得美若天仙,我,我来探探虚实……”
“晚上来探虚实?”宋廷冷笑。
“是我!是我贪杯多喝了酒,一觉睡到现在,我只是想交差,不然回去要被领罚的,大侠,你放了我,我回去一定告诉大当家,让他消了这念头,一定!”
宋廷黑眸微眯,面露思索之色。
这土匪天真地以为宋廷会放过他,心里想着大当家的名头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结果,脖颈一疼,血液喷涌而出。
他试图捂住伤口,但阻止不了生命的流逝。
土匪软软地倒在地上,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偏偏这时,卧房门打开了,穿着中衣的少女走了出来。
洛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陌生人,脸色不变地四处游走,毫无目的。
宋廷看了一眼洛栖身上的衣服,耳尖发烫,目光闪躲几下,随即又皱起眉头,担忧她穿太少会着凉。
“唉。”
寂静的夜里,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
似乎是妥协了。
洛栖一转身,眼前是男人宽阔的胸膛,他挡住了她的去路。
宋廷低下头,拉近两人的距离。
呼吸沉重,空气开始浮动和燥热。
“你咬了之后就会好好睡觉了对吧?”
话音一落,洛栖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宋廷抬起,诱人的甜香扑面而来,他滚烫的唇顺着气息将自己全然覆盖。
星辰见证,温柔又缱绻。
洛栖眨了眨眼,红唇微张,状似无意地舔了舔他的唇角,感受到宋廷身体的僵硬,她心里发笑,面上丝毫不显。
她喜欢纯情的香饽饽。
太好玩了!
啃到嘴后,洛栖心满意足地回房间睡觉。
地上那个则是被宋廷拖走了。
八成是扔山上去了。
*
夏明远还是没找到,夏贵志不接受这个事实,又让人找了几天,还是一无所获。
家里的钱都用来雇人寻找夏明远了,再也没有钱继续了。
夏清秋见夏贵志头发都白了一半,心里闷闷的。
“爹……”
“滚!失踪的怎么不是你!!死丫头片子!滚!”
夏清秋用力闭了闭眼睛,转身跑了出去。
她一口气跑到宋廷家里,一见到洛栖就开始崩溃大哭。
洛栖给她倒了一杯水,听她絮絮叨叨地说完自己的感想。
倾诉完后,夏清秋的心情好像好了许多,擦干眼泪,打起精神继续练字。
她现在已经学会很多字了,虽然不是很好看,但是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一定能像洛姐姐一样厉害。
今天夏清秋没有留下来吃饭,宋廷加固院子的围栏,等干完活儿,发现夏清秋已经走了。
“她今天不在这儿吃饭吗?”
“夏家像是要办丧事,她回去帮忙了。”
宋廷点头,没再多问。
洛栖拿着一张柔软的面巾,示意他弯下腰。
宋廷下意识弯腰,云朵一般的触感落在额头上,汗液被擦去,他一瞬间回神,猛地直起身体。
心脏狂跳,呼吸加重,古铜色的肌肤显出两分红来。
“怎么了?”
洛栖歪了歪小脑袋,星光似的眸子里闪过笑意。
男人不曾察觉,只结结巴巴地说:“这雪缎是,是给你用的,怎么能给我擦脸呢?”
洛栖:“夫君每日这么辛苦,用用雪缎怎么了?应该用的。”
宋廷呼吸一窒:“我本,本不是你夫君,外人面前也就罢了,只有你我二人时,不必如此。”
听他说完,洛栖没回应,静默太久,宋廷还以为她生气了,赶忙抬眸看去。
只见面前的少女嘴角微弯,眨了眨娇媚的眼,声音绵软。
“如若我说,这场戏我欲假戏真做呢?”
“宋廷,你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