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灯光昏暗的酒店房间。
我驻足。
左右肩膀立即被缇娜从背后镇住。
耳朵边压下来缇娜的试探。
“怎么,你反悔了?”
我咽了咽口水。
微微侧脸。
低声回道:“没有。”
眼神闪烁。
努力装着镇定。
这个时候。
侧方位传来男法医在浴室关掉淋雨花洒水的声音。
我和缇娜同时侧脸过去。
听见男法医不怀好意的邀请。
“来啦?来了就进来吧。先洗干净再做。”
随后是浴室门打开的声音。
呼——
冷热气流引发的空气流动带动的微风从我的脸颊吹过。
我心头一怔。
恐惧感像一只只长着尖锐利爪的老鼠,一只一只,一片一片,爬上心头。
我控制不住地低声叫喊。
“啊”。
转头就跑出了酒店房间。
“林海月明!”
缇娜压低着声音震慑我。
抬脚也追了出来。
“林海月明!你跑去哪里?你给我回来!”
缇娜在我身后,压低着嗓音叫我。
我怕极了,根本不敢停。
在酒店走廊里跌跌撞撞地逃跑。
走廊两侧的艺术灯仿佛在拦我一般。
越变越大,越变越大。
全部往我的脸上挤压下来。
我恐惧地抬起双臂遮挡头部。
脚下立即被地毯绊倒。
正面朝下,摔倒了下去。
“啊”。
我疼得低声呻吟。
双脚一前一后地蹭着地毯,试图让自己起来。
却被缇娜伸手抓住。
并在我回头查看之际。
直接移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将我从地面上拎着抓起来。
拽进狭小的阳台。
质问起来。
“你不是为了萧谨言自愿来陪法医上床的吗?怎么还临阵脱逃?你玩我吗?”
我慌了,怕了。
连连求道:“不,不是的。我真的做不到,我做不到。”
愧疚感和羞耻感彻底占据了我的大脑,让我失去所有怼人和强辩的意志。
我用力将身体靠到墙面上。
试图通过这种动作来躲避“无法通过跟陌生男人上床的方式来获取对萧谨言有利的情报”而带来的无用感和愧疚感。
原地求饶起来。
“我们尝试别的办法吧?除了这条路,肯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左右肩膀上立即落下缇娜有力的手掌。
狠狠地压着。
带着沉重的愤怒。
跟缇娜凑过来的脸一样。
“其他办法?!
你今天是没有跟我在一起吗?!
案发地点医院的监控已经被破坏了。我们上哪儿去找影像来推翻庭审上的证据?!
找人证吗?那天还有什么人证?谁会那么无聊去看天台?”
“人证”一词从耳朵钻进脑海。
我的记忆快速回到那天晚上。
医院天台上。
我看见萧谨言把沈银珠推向天台边缘——
眼神就开始随着回忆,变得涣散。
忽地。
眼前闪过多道刺眼的白光。
脑子开始回想起庭审上播放的那段指证疑似萧谨言推沈银珠下楼的视频。
画面一出。
那天电闪雷鸣的声音又回荡在耳边。
亲眼目睹爸妈坠楼惨死的画面又再度和亲眼目睹沈银珠坠楼惨死的画面重叠在了一起。
让我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身子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
左右手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揪住头发。
表情逐渐扭曲。
双腿也开始弯曲。
做出要蹲下蜷缩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