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珠没有想到萧远山真的会为了逼问她肚子里孩子的爹是谁而动手杀人!
看见萧远山听着声音转头过来。
双眼猩红。
如同失去控制的野兽般。
张开他的獠牙利爪。
似乎要把所有可能与她有关的男人都杀了。
沈银珠怕极了。
随手抓来一个男人就推到萧远山身边。
趁萧远山还困身于男人的跪地求饶之际。
转身跑出了独栋小洋楼。
开走了车。
驾驶进入了大路。
消失在来来往往的车流当中。
她一直驾驶。
从平川一路开到了京西。
她这段孽缘开始的地方。
可是。
她终究是没有走到最终目的地。
她体力不支地。
把车别停在了医院门口。
她羊水破了。
她要生了。
她艰难地推开医院大门。
用尽所有力气喊。
“来人!我要生了!”
然后在护士的搀扶下,进了产房。
经过六个小时的折磨。
她终于平安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
看着护士将男婴抱到她面前。
向她展示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虚弱而疲惫的看着。
留意到那男婴的后右肩膀连着脖子的地方,有一块星星状的胎记。
这块特别的胎记从此就烙印在了她的记忆里。
护士说:“这可能是受到了挤压,自然形成的,不用担心。”
她才安心一些。
艰难做出微笑的模样。
想说:“让我抱抱。”
却太累了,没有力气说出口。
只能用含泪的眼神,眼巴巴地看着护士,还有护士手中的孩子。
护士这才反应过来。
把男婴摆放到沈银珠的枕头边。
沈银珠侧脸看着这个小家伙。
生产时在生死边缘来回游走的疼痛让她还没有缓上来浓烈的母爱。
只是觉得这个孩子的命苦。
对把他带来这个世界感到沉重的歉意。
她静静地看着这个小家伙。
在医生护士的帮助下。
体力和五感也渐渐恢复。
她终于有力气抱起这个小家伙。
炙热的体温,伴随他的心跳,在自己的手掌上,快速荡漾开去。
她感觉心都要融化了。
直接把他抱在怀里,贴在脸上。
感受到他吐在脸上的呼吸。
温热,平稳。
她直接落下泪来。
感叹。
这是我怀胎九月,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她这一哭。
母爱便开始不受控制地泛滥。
她开始暗暗发誓。
一定要不计代价地保护好这个孩子。
绝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绝不能!
她在病房中暗暗发誓。
保护这个孩子的信念到了极致。
就在这个时候。
沈银珠被突然破开的房门声吸引去注意。
看见萧远山的跟班小弟们一个接着一个冲进来。
在她面前左右排开站位。
人为造成一条黑色的通道。
在这黑色通道的尽头。
站着满脸阴沉的萧远山。
他只微微动动手指头。
这些跟班小弟们就面无表情地围了上来。
感受到沉重的压迫感和窒息恐慌。
沈银珠连连后退。
做着无用的喊话。
“你们想对我做什么?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沈银珠大喊大叫着。
把尚未足月的男婴紧紧抱在怀里。
在这些力量大过于自己的男人面前。
刚结束生产的沈银珠就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怀抱中的男婴还是被轻而易举地夺走。
自己也被不费吹灰之力地控制着。
左右肩膀不停地使劲。
在男人的控制下,也像是两团随风而动的棉花一样,根本无须使劲,都挣脱不了。
反抗也只是徒劳。
只能通过鼻腔发出不服气的哼哼声。
眼神哀怨地关注那被夺走的男婴的活动轨迹。
看见他被送到了萧远山的右手手掌之上。
萧远山阴冷的视线下移。
落到手掌之上的小小肉团。
看见男婴睡得香甜,在他手掌之上,发出“呜哇”换气的声音。
萧远山的脸色立即变得十分的难看。
牙齿摩擦着,发出啃碎骨头的声音。
右手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斗起来。
先前萧远山当着她的面,单手掐着疑似奸夫的酒保的脖子,把酒保掐拎到玻璃桌前,将他的脑袋狠狠砸进玻璃桌里,把酒保砸得头破血流,在一滩碎玻璃渣里挣扎几次就没了动静的画面浮现眼前。
沈银珠惊出浑身战栗。
觉得萧远山下一秒就会故伎重演,把这个孩子也狠狠摔死。
这种念头把沈银珠瞬时吓得花容失色。
失声大喊起来。
“不要!远山,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