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11月底。
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已经穿起了厚厚的毛衣,对于保暖咒不能熟练运用的巫师来说,多穿点准没错。
里德尔明显不在其列。
仍旧是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手中拿着封什么东西,抬脚往八楼而去。
沿着楼梯向上,在即将到达目的地时,就见到一大两小彼此互看着。
“邓布利多,这是怎么了?”里德尔走上前询问。
几乎是一靠近,他就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视线触及到张平夏与张安青身上的伤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又极快恢复正常。
“两个孩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受了伤,我正准备询问他们原因。”邓布利多没隐瞒。
“教授,没人欺负我们,”张平夏赶紧解释,“我和弟弟在练麻瓜世界的防身术,磕磕碰碰受点伤难免,您们不用担心。”
礼貌解释原因,脸上没有其他的表情变化。
就像受伤最重的人不是她一样。
“愈合如初。”邓布利多对着两个人手上的地方施展了一个治疗魔法。
张平夏与张安青只感觉伤口处有一阵阵暖意,持续时间仅维持了短短几秒 。
对于他们的伤势来说,基本起不了作用。
“治疗魔法对他们没用,去我办公室处理伤口吧,蒙多该等着急了。”张和安走出来时,正巧撞见这一幕。
巫师脉的张家人对‘治疗类’魔法仿佛天生有着免疫力。
愈合如初作用在他们身上,用了跟没用区别不大。
“虽然我还有其他疑问,但此刻处理他们的伤口是最重要的。” 邓布利多到温声道。
几个人齐齐往张和安的办公室兼宿舍走去。
进门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套待客用的沙发,以及办公桌。
他们进去的时候,蒙多已经准备好 药品跟干净衣服等着了。
“你们先去处理伤口吧,” 张和安吩咐道。
“嗯。”
张平夏跟张安青齐齐点头。
各自捞走一个装满东西的托盘闪身进了盥洗室,将外面的空间留给三个大人。
“安娜,格里戈里家族的训练,一直都是这样吗?”邓布利多坐在沙发上,蒙多已经准备好了待客的茶水点心。
半月形镜片后的蓝色眼睛,认真看着张和安,等待着一个答案。
透过张平夏张安青姐弟两个今天的训练情况。
邓布利多仿佛看到安娜曾经有可能遭受过的残酷训练。
张和安微微垂眸,鸦羽遮住眼中复杂的情绪波动,“抱歉,我不记得了。”
失忆是成年后张家人的常态。
每天授失忆过几次,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张家人。
“邓布利多,从格里格里过去展现出来的灵活程度来看,恐怕也相差不大。” 里德尔适时插话。
听闻这话,张和安收敛眼底情绪,抬眼向说话的里德尔看去。
里德尔何等精明,自然看懂了对方眼中的疑问。
“东方人有句古话,叫窥一斑而知全貌,”里德尔唇边挂着自信又优雅的笑容,“你当年的拼命劲,比这两个孩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张和安过往在霍格沃茨的学习模式,来推格里戈里家族的训练方法,很简单。
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安娜格里戈里也能狠下心来如此训练小辈。
要知道,巫师界的很多父母,大多都舍不得让孩子受这样苦。
武术高强且魔法出众的年轻一辈,哪里有那么好培养?
里德尔依葫芦画瓢照着曾经张和安的训练方式培养过年轻一辈的巫师,绝大部分都没熬过来。
熬过来的魔法天赋又不高。
要培养二者兼具且心性过关的巫师,太难了。
魔法天赋出众的巫师,家中长辈大多数都不会同意自己的孩子去受那样的苦。
巫师们打架,更注重的是魔咒的掌握和运用技巧。
才不会选择肉搏这样愚蠢的方式。
“安娜 ,”邓布利多眼中带着长者特有的慈爱,看向张和安的眸光中夹杂着心疼。
张嘴多次,想说什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终都化为无奈的叹息。
问她当时为什么不告诉他,时刻要经受这样‘虐待式’的训练?
可人已经失忆了,甚至连对他们这些教授的记忆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邓布利多:“平夏跟安青还小,他们应该拥有一个快乐的上学生涯,你对他们的成长速度,可以稍稍放松一些。”
至少,不要让这对姐弟,成为第二个和第三个你。
时刻要催促着自己成长,拼命学习自我保护的技巧。
这不是十几岁的孩子应该学的东西。
“邓布利多教授,我和姐姐能在霍格沃茨的学习,已经很放松了。”张安青身上的伤最多就是些淤青,加上不用清理伤口血迹,出来得比张平夏快。
一身干净的獾院校服,五官干净,身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他这状态根本看不出来刚刚的‘狼狈’模样。
“相比起我跟我姐,格里戈里教授当年只会过的比我们更难。”
少年嗓音还有些稚嫩,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另眼相看。
“当年家族遭难,格里戈里教授不仅仅要完成学业和训练,还要抽时间处理家族事务,更要面对外面的风雨。”
“我和姐姐现在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学习, 已经很好了。”张安青说完还补充了句:“能躲在家族羽翼下安心成长,足够幸运了。”
至少,比大多数张家人都幸运。
“邓布利多教授,我们现在这样的进度压力并不算大,您不用担心我们。”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张平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处理完伤口,换好一身蛇院校服走了出来。
女孩乌黑头发用黑色发绳绑着,神态间隐隐有张和安的影子。
“格里戈里教授的教导方法,很适合我们。”张平夏说的是大实话。
张和安的训练方法完全就是给他们二人量身定制的。
两个孩子都在向着张和安说话,邓布利多跟里德尔都看得出来。
好学上进,肯吃苦,天赋还高。
这样的好苗子简直打着灯笼都难找。
“你们没丢了格里戈里的脸。”里德尔说道。
这话尤其是对着张安青说的。
一个被分到赫奇帕奇的格里戈里,好在还算努力。
“谢谢夸奖,里德尔教授。”张安青笑着说。
实际上,心里已经骂了八百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