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和我姐都已经被折磨死了,我也活不成了,但我还有一个小弟,我不能让他走上我的路,求公主救他一命,您府上有神医,一定可以救他的。”花姑跪在车厢里,俯身一拜。
“我怎么相信你,这不会是恩怀侯的又一个手段吧?”云玥怀疑的看着花姑。
“只要公主能保我小弟一命,我愿意为公主的马前卒。”
“你这个诚意不够啊。”
“那这个诚意够吗?”花姑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递给云玥。
云玥将信将疑的接过略略一翻,便收了起来,“你这不是诚意,是要害死我吧。”说着从暗格拿出一个药瓶扔过去,“赶紧滚吧。”
“您还记得陆家村的何家大嫂吗?当年是她求我帮你的,她说你是一个好人,可以信任的好人。”花姑离开前说道。
云玥怔了怔,这个人她记得,只是好久没想起来了,她就说当年那么缜密的手段不像她能做出来的。
到了陆家门口,云玥若无其事的下了马车进去了。
隔了两天就传出昭华公主病了的消息,陆家上下都很焦心,除了陆晏必须上值的,其他人都闭府不出的守着。
吴守礼来叫骂了几天,见大门始终紧闭,安静的像没有人在府里一样。
过了几天吴家莲惨死在吴家附近的一个胡同里。
据说吴家莲是被奸杀的,赤身裸体的被扔在胡同口。
吴守礼被捅了好几刀,救回了一条命,醒来就呆呆愣愣的。
现场遗留有文奕的一块玉佩,除此之外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陆家被吴母状告到京兆府,京兆尹亲自带人浩浩荡荡的上门,没过多久又愁眉苦脸的带着人离开了。
一时间满京城哗然,昭华公主包庇陆家子侄,无视国法纲纪。
陆文奕奸杀良家妇女,草菅人命,丧尽天良的谣言满天飞。
有些不明就里的百姓到陆府门前扔臭鸡蛋老菜叶,路过的百姓都要朝陆府的方向啐一口。
每日府门口都是臭烘烘的,府里的厨娘出门买菜都收到商贩的抵制。
陆家有一次成了京城中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其实文奕在吴守礼第一次上门闹后,云玥就把他扔进商队去西北了。
后来几个孩子又以为云玥寻药的名义离京。
现在京兆府找不到嫌疑人,又没有其他证据,朝野内外的眼睛都盯着陆家。
朝堂上很多大臣都站出来抨击陆家纵容子弟玩弄良家妇女,草菅人命,包庇凶犯。
吴首辅和赵次辅一党难得的统一了战线,颇有几分要陆晏脱层皮的势头。
连带的唐王也受到波及,因为他为陆晏据理力争,被庆元帝禁足在唐王府。
陆晏也被停职在家,陆家被禁军包围,不得进出,只等京兆府的人带回文奕查清楚真相。
张氏急火攻心,已经卧病在床多日,张舒和伺疾在侧,妯娌几个轮番上阵去劝慰她。
“早知道还不如就留在老家,安安稳稳的,也好过现在遭这份罪,白白累了家里的名声。”张氏额头搭着布巾子。
“有心算无心,我们在哪里都能遇上,大嫂好好养身体,等事情水落石出,迎孩子们回来。”云玥拍了拍张氏的手说。
“回京一年,咱们家从被勋贵夫人们追捧到狗见了都退避三舍,真是大起大落啊。”云玥靠在躺椅上,喝着水果茶,感慨万千。
“嗯,等这事过了,我就辞官,咱们带孩子们游学去,不跟他们玩这大起大落的游戏了。”
他不想听到她病了的话,更何况是病危,哪怕她装的,他也接受不了。
陆晏伸手拿走云玥手里的水果茶,不敢叫她多喝了冰的东西,回头又闹肚子疼。
“这话你说好多次了。”云玥撇了撇嘴,又叉起一块水果继续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