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霭亭派周秀英和刘丽川等人取得了联系;
有其父的关系,很轻松就让刘丽川等人带领士兵,来到广州城北;
今日,叶名琛要前往城北越秀山大营,彻底解决那里被包围的李文茂等人;
叶霭亭要陪同赶紧陪同;
这种战斗,本来不是叶霭亭这‘外人’可以参与的;
但耐不住叶霭亭的软磨硬泡;
当一个人有了偏爱,就会一次又一次破坏自己的原则。
李文茂;
原是一名粤剧艺人,饮誉广州、佛山等地舞台;
是戏班中的武打班头,又是天地会里有名的拳师,名望颇高;
他在佛岭举义后,联合北面鸦湖起义的甘先等人,在佛岭建立大营,广聚人马,目前已有数万之众;
当然,也都是乌合之众;
所以,现在已经被清兵包围起来;
清兵在越秀山镇海楼建立了战斗总指挥部,此处视线广阔。
叶霭亭看着远处清兵各军合约一万五千兵马,已把住了守各处交通要道,叹了一口气:
“爹,你可是答应过我的,现在由我的人去劝降他们!”
周围清军的各将领和官员,都诧异的看着他;
叶名琛瞪了他一眼,然后环顾一周,让周围的人都识趣的把头转向一边;
然后递给叶霭亭一副手令后说道:“你必须留在这里,给你的人一天时间,明日一早我军即发起总攻!”
叶霭亭知道自己失言了,尴尬一笑,拿着手令走到一旁,向刘丽川等人耳语半天;
从山上往下看;
只见刘丽川率领一营人马,成功通过清兵的封锁,进入到李文茂的阵地里;
然后;
一直到傍晚,都没看到刘丽川回来;
叶霭亭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远处;
叶名琛见到如此情况,对他说道:
“看来这些会匪,要冥顽不明,你的计策失败了!”
叶霭亭面露沮丧,他现在对招降不抱希望,只希望刘丽川等人无事;
在担忧下,很快来到第二日黎明;
“擂鼓,聚将,准备进攻!”
叶名琛一声令下,周围将领纷纷领命而去;
很快,四周震天的鼓声、嘹亮的号角声响起,清兵已经开始列阵;
就在这时,被围的‘洪兵’大营里,一支兵马奔袭而出,打着红色金龙旗!
“爹,是我们的人,他们可能成功了,请务必暂缓进攻!”
叶名琛紧皱眉头,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看叶霭亭那期盼的眼神,就答应下来;
很快,那队骑兵来到山上;
正是潘启亮,他对叶霭亭说道:
“叶总长,我们说服了李文茂,但他不会向清兵投降,只愿意跟随我们出海!”
“他要求清兵退兵三里,放开西面封锁,他们从石井河上船离开;”
“同时,他们要求将所有‘洪兵’的家属全都带走。”
叶霭亭听到对方愿意出海,使劲儿拍着潘启亮的肩膀,兴奋的大笑三声:
“好,好,好!”
满清的律法,谋反的惩罚方式极为残酷,不管首犯、还是从犯,一律凌迟处死;
对待附从者,也极其残酷;
例如清兵对被俘太平天国将士的处置,如凌迟、剖腹、摘心、剥皮、剜目、枭首等,无所不用其极的各种残忍手段,把谋反的人慢慢折磨至死;
然后是株连九族,连坐父、子、孙、兄弟及伯叔一并处以死刑,关系再远一点家属即使不处死,也会将他们流放或者发给将士为奴。
对面李文茂洪近四万农民兵,若加上其家属,以及家属的家属,数十万人都是有的;
加上刘丽川说服的陈显良那一万多人及其家属;
这不,百万移民就这么轻松凑齐;
叶霭亭还没和自家老头子说对方的条件,就安排道:
“快,通知船队到石井河接人,并派快船去琉球,让他加派移民船只,也将消息传给南王殿下!”
看着潘启亮领命而去,叶霭亭来到叶名琛的大营,语气有些‘嚣张’的说道:
“爹,对方愿意跟我们离开,并且带走所有家属;这下,您不用头疼了吧!”
“您可要给我们几天时间,我需要安排船队接人;”
叶名琛眼眉微挑,反问道:
“你如何保证他们不是诈降,或者缓兵之计,想办法逃出包围后卷土重来。”
“呃!”叶霭亭被噎着了,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叶名琛摇摇头,心里叹道:这小三还是太稚嫩!
“包围我是不会撤的,可以给你们时间移民;他们必须将其兵力打散于家属之中,分批上船,以防万一!”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还是要多给上上课,他再次叮嘱道:
“既然你们在海外有一番事业,但是做事一定要多思考,你的性子也当收敛,不然,身居高位就是祸国殃民!”
“我明白了,爹!”叶霭亭郑重的给自家老头子施了一礼;
叶名琛看他这样子,欣慰的点点头,以前虽是偏爱这个小儿子,但是对其事业、能力没有太大期盼;
但现在,这个小儿子,机缘巧合,算是最出色的,只是性格得要磨练。
“你二哥最稳重,遇事多和他商议。”
……
接下来,叶霭亭将兵马全部召集过来;
稳住局面的同时,给李文茂以威慑,并开始组织移民上船;
他还在广州,租用民间商船,让其运送移民到达琉球港,再由东华国的船队二次接力运走;
这也算是为快速移民,寻找到另一种模式;
佛岭地区,刘丽川的数千士兵、一万五千清兵,和数万‘洪兵’,竟然‘和谐’的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平衡。
如此,广州周边的起义军主力,就剩佛山陈开一支了;
……